近日，上海唯都市场营销策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唯都股份”）披露了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申请文件的第二轮审核问询函的回复函。作为一家收入主要来自帮汽车企业向客户“打电话”、“发短信”的公司，唯都股份创业板定位以及经营合法合规性等情况一直备受深交所关注。
主要收入来自帮车企向客户“打电话”，
被两度质疑经营合法合规性
招股书显示，唯都股份成立于2009年。许旺永直接持有公司85%的股份，同时通过聚美投资间接控制公司5%的股份，合计控制公司90%的股份，为唯都股份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
资料显示，唯都股份是一家以满足品牌客户需求为核心，围绕客户关系管理营销服务主线，集营销服务和技术支持于一体的营销服务公司。公司根据客户自身需求以及行业发展趋势为客户提供从CRM策略制定到CRM运营方案的执行等各个环节的CRM服务。
目前，唯都股份的主要客户包括汽车行业的宝马、沃尔沃、奔驰、捷豹路虎、大众汽车、上汽通用、英菲尼迪以及奶粉行业的菲仕兰等。2019-2021年，公司来源于汽车行业的销售收入分别为1.72亿元、1.92亿元和2.43亿元，占当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88.27%、92.2%和93.26%，下游客户的行业集中度较高。
报告期内，公司主营业务收入来源于CRM营销、零售辅导和数字营销三块业务。其中，CRM营销营收占比接近8成，是唯都股份的核心业务。需要指出的是，唯都股份的CRM营销业务主要包括客户沟通、CRM系统开发及应用、线下活动等，从业务规模来看，客户沟通业务最大，CRM系统开发及应用次之。
此外，客户沟通包括呼叫、短彩信、在线客服和邮件业务，其中呼叫主要包括外呼、呼入。换句话说，唯都股份根据品牌客户需求通过外呼及短彩信等方式实现潜客回访、产品调研、新客问候关怀、会员信息传达等客户关系管理，并对消费者通过呼入及线上平台等方式进行的售前及售后咨询、消费投诉[下载黑猫投诉客户端]等情况进行回复及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截至2021年末，唯都股份来自呼叫项目的收入占客户沟通业务的9成以上，算得上是公司主要收入来源。
虽然唯都股份强调业务开展过程中可能会接触到消费者个人信息，对此公司对数据采用了脱敏处理，并对数据设置权限，使得业务人员无法获得完整的终端用户资料。不过，对于唯都股份解释，深交所仍连续两次对其经营合法合规性进行了问询。
深交所要求唯都股份说明客户沟通业务中的外呼是否违反《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加强呼叫中心业务管理的通知》关于呼叫中心不允许提供商业营销类电话呼出服务的规定，是否存在被行政处罚风险；以及补充说明业务开展过程中相关数据或个人信息的取得是否合法合规，《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规则对公司业务开展的具体影响等。
携1项专利权闯关创业板，
2021年离职率高达63%
虽然“依附”各大车企存活，但唯都股份的赚钱能力还不差。2019-2021年，公司营业收入分别1.95亿元、2.09亿元和2.61亿元，同期归母净利润分别为4885.16万元、6377.53万元和6711.72万元。报告期内，唯都股份更是连年分红，累计金额为5400万元。
不过，唯都股份还是存在诸多风险，公司不但面临客户集中度较高风险，还存在毛利率不稳定的情况。
2019-2021年，唯都股份各期来自前两大客户沃尔沃及宝马的收入占比分别为52.71%、55.57%和64.09%，报告期内持续增长。除公司前两大客户沃尔沃及宝马的收入持续增长外，来自于上汽通用、捷豹路虎、大众汽车、菲仕兰等其他主要客户的销售收入均出现不同程度下滑。
需要指出的是，唯都股份来自奔驰的收入分别为636.50万元、2381.75万元和2363.41万元，主要合作业务为客户沟通业务；报告期内，奔驰客户沟通的毛利率分别为-44.92%、13.07%和9.59%，毛利率整体较低，且除客户沟通业务外，奔驰其他业务开拓也未达到公司预期，从2022年开始，公司未承接奔驰的呼叫业务。与此同时，自2022年开始唯都股份也不再承接捷豹路虎呼叫中心业务。
此外，2019-2021年，唯都股份的毛利率分别为42.48%、45.75%和43.9%，有所波动。其中，呼叫业务的毛利率由2019年的39.57%一路下滑至2021年的31.22%。对此，唯都股份解释称，公司与主要客户的结算单价下降、经营策略和竞争激烈程度，从而导致公司承接业务的结算单价较低、毛利率相对较低的呼入业务规模显著上升。
事实上，从各大车企客户也能看出，唯都股份呼叫业务的毛利率是“五花八门”。2021年末，公司面对宝马、沃尔沃、奔驰、捷豹路虎四家车企的毛利率分别为33.3%、49.51%、9.59%和4.1%。
值得一提的是，唯都股份在招股书中没少宣传，创新是公司服务客户的灵魂。但从研发投入不难看出唯都股份口中的“创新”颇有水分，并且深交所连续两次对公司创业板定位进行了问询。
根据问询函，唯都股份的研发投入分别为326.17万元、283.41万元、540.18万元，公司拥有1项专利权、55项软件著作权。也因此，深交所要求唯都股份说明公司是否存在为本次发行上市突击增加研发投入的情况，以及专利数量较少的原因，是否表明公司技术含量较低。
众所周知，呼叫业务也算是劳动密集型产业，需要支出大量的人力成本。并且从唯都股份的业务描述，其很容易被质疑为业务重要性较低、技术含量较少、人员素质要求较弱的简单重复性劳务服务外包。不过，唯都股份为自己辩解称，公司与客户沟通的业务不仅仅包括呼叫业务执行，还包括配套的IT技术开发、维护，数据分析等方面的服务。
事实上，从公司逐渐增高的离职率可以看出，唯都股份基层员工稳定性较弱，且并无较高的技术含量。截至2021年末，唯都股份共有617名员工，其中9成以上为业务人员。此外，2019-2021年，公司的离职率分别为36.85%、47.99%和63.12%。于是，深交所要求唯都股份说明报告期内离职率逐年快速升高的原因及合理性，公司认为处于合理水平的依据。
对此，唯都股份解释称，因公司客户关系管理营销业务主要服务品牌客户、客户要求较高、业务人员面临较大压力，呼叫人员主要从事呼叫业务、工作性质特殊，离职现象较为普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