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这是一个哲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都在探讨的问题。有人说,幸福是一种心境,与外界的物质条件无关。有人说,幸福是一种选择,与自己的态度有关。有人说,幸福是一种感觉,与身边的人和事有关。
那么,财富能不能买到幸福呢?这是一个经济学家们也在研究的问题。不同的经济学家有不同的观点,甚至有时候会出现截然相反的结论。
比如,美国南加州大学的经济学家伊斯特林(Richard Easterlin)在1974年提出了一个著名的悖论:伊斯特林悖论。他发现,在一个国家内部,收入越高的人越幸福;但是,在不同国家之间,平均收入水平并不影响平均幸福水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国家的收入增长也不会提高其居民的幸福感。
换句话说,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买到幸福,但是超过了某个临界点,就没有用了。这个临界点可能和基本生活需求的满足有关,也可能和社会比较有关。总之,伊斯特林认为,财富和幸福之间并没有简单的线性关系。
然而,在2021年10月12日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英国经济学家迪顿(Angus Deaton)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伊斯特林悖论是一种错觉,是由于比较了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时间而造成的。财富和幸福之间确实存在着正相关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是大致呈对数线性的,也就是说,随着收入的增加,幸福感也会增加,只是增加的速度会逐渐减慢,但不会消失。
迪顿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呢?他采用了一种更加科学和客观的方法来衡量幸福。他区分了两种不同的幸福指标: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和生活满意度(life satisfaction)。
主观幸福感是指人们对自己每天的情绪和感受的评价,比如快乐、悲伤、愤怒、焦虑等。生活满意度是指人们对自己整体生活状况的评价,比如健康、家庭、工作、社会等。
迪顿发现,在美国,人们的主观幸福感随着收入的增加而增加,但是到了每年7.5万美元左右就达到了一个平台,再增加收入就不会提高主观幸福感了。但是,人们的生活满意度却随着收入的增加而持续增加,没有出现任何拐点或上限。
换句话说,虽然更多的钱可能不会让你在某一天感到更快乐,但是它确实会让你对自己的整体生活更满意。
迪顿还发现,在不同国家之间,生活满意度也随着平均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提高,而且随着一个国家的收入增长,其居民的生活满意度也会随之增长。
这说明,在全球范围内,财富和幸福之间也存在着正相关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和地域而改变。
那么,为什么伊斯特林悖论会出现呢?
迪顿认为,这是因为伊斯特林使用了不恰当的幸福指标和不合理的比较方法。他使用了主观幸福感作为幸福指标,而这种指标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文化、期望、适应等,并不能真实反映人们对自己生活状况的评价。
他还使用了不同时间段和不同国家组合进行比较,而这种比较忽略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变化和差异,并不能真实反映财富和幸福之间的关系。
那么,这个研究对于我们中国人有什么意义呢?
根据2019年的数据,中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42659元,农村居民为16021元。按照汇率换算,7.5万美元大约相当于48.75万元人民币。
也就是说,如果你每年能赚到这么多钱,你的情绪幸福感就达到了顶峰,再多也没用了。但是,你的生活满意度还会随着收入的增加而上升。
所以,资本家的快乐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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