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罗伯特·A. 福尔奇克
译:顾剑 朱任东
(上图)配备50毫米口径长身管主炮的号坦克
在“巴巴罗萨”行动中,号坦克是德军坦克的主力,其中较新的G型和H型是当时德国装甲部队最好的坦克。这2个型号装备50毫米KwK 38L/42型坦克炮,在火力和防护方面比红军坦克的主力—T-26或BT系列轻型坦克要好。号坦克的作战目标是击败敌方坦克,其一个弹药基数为85发穿甲弹和15发高爆弹,标准的39型穿甲弹可以在500米距离击穿47毫米的装甲,使得号G型或H型坦克在典型的交战距离上可击败苏联所有的轻型坦克。如果使用38型穿甲弹在500米以内从侧面或后方射击,号坦克甚至能够击伤苏联T-34坦克,这种操作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能。由于50毫米的40型穿甲弹是钨芯,所以具有更好的穿甲能力,其在“巴巴罗萨”开始之前刚投入生产,但数量有限,例如第4装甲集群配备的40型穿甲弹只够每辆号坦克携带5发。
虽然号坦克反坦克火力还可以,但主要局限是其一次性加满油后的战术行程也只有100公里,实在是不尽如人意。在“巴巴罗萨”计划开始时,装备75毫米KwK 37L/24型榴弹炮的号中型坦克装备了52发高爆弹、21发穿甲弹(被帽穿甲弹或穿甲弹)、7发烟雾弹。被帽穿甲弹在500米距离可以击穿39毫米厚的装甲,但其速度太慢,不适合与T-34或KV坦克交战。
(上图)一辆号中型坦克被击毁。这名德国坦克乘员没有逃过厄运,他是被烧死的。
为了加强火力,德国人正在为号坦克和号突击炮上使用的75毫米榴弹炮研制一种新型高爆反坦克弹药(即破甲弹),但其直到1941年底才开始使用。事实上,在1941年,号坦克和号突击炮两者都只适合承担支援步兵的角色,号坦克是“巴巴罗萨”战役时装甲兵唯一有效的两用坦克。除了坦克以外,国防军还部署了12个突击炮营,配备200多辆号突击炮,以及5个集团军直属的坦克歼击营,装备135辆I型坦克歼击车。I型坦克歼击车是一种临时装备,将捷克制造的47毫米高射速加农炮安装在过时的号坦克底盘上。在“巴巴罗萨”开始的时候,47毫米加农炮是国防军拥有的最好的反坦克武器之一。
在进入苏联的德国坦克中,有近四分之一是号轻型坦克,它们在之前的法国战役中就已经过时。与号坦克不同,号坦克仍在德军坦克排和坦克连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虽然经常被用作侦察坦克,但和T-26或BT系列轻型坦克相比,号坦克有更好的装甲防护,其高射速的20毫米KwK 30型火炮可以在500米内穿透前者的装甲。号坦克还将在护送补给车队通过苏联游击队出没的森林地带时发挥效用。
引领装甲部队进入苏联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专业骨干,但近三分之一的人几乎或根本没有直接指挥坦克的经验。事实上,1941年德国装甲部队许多高级将领仍在学习技能,并不完全了解坦克的能力和局限。装甲部队的31名高级将领中有一半出身于步兵,三分之一出身于骑兵。
最高级别的指挥官中,第1装甲集群的埃瓦尔德·冯·克莱斯特(Ewald von Kleist)大将尽管从来没有在装甲部队服役过,但在指挥大规模装甲部队方面比任何国家军队中的任何军官都更有经验。第2装甲集群的指挥官海因茨·古德里安大将曾领导过1个装甲师,并在波兰和法国指挥过摩托化军,但他却是“巴巴罗萨”行动中唯一一位非战斗兵种出身的装甲指挥官。古德里安有一个在军事上特立独行者的冲动和不守纪律的天性——他不是团队合作者,而是个人主义者。
1941年6月,摩托化军的10名军长中有6名曾在军级指挥岗位上打过仗,但有3名军长,包括步兵上将埃里希·冯·曼施泰因(Erich von Manstein),没有亲自参与过装甲部队作战。只有3名装甲军军长:装甲兵上将格奥尔格-汉斯·莱因哈特(Georg-Hans Reinhardt)、装甲兵上将莱奥·盖尔·冯·施韦彭格男爵(Leo Freiherr Geyr von Schweppenburg)和装甲兵上将鲁道夫·施密特(Rudolf Schmidt)具备丰富的军一级指挥经验,并且曾在战场上领导过1个装甲师。
希特勒在1940年末组建了10个新的装甲师,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师一级的领导力量。到“巴巴罗萨”战役开始时,17名装甲师师长中只有8人有过师级指挥经验,5人是新加入装甲部队的。一些新的装甲师师长,例如瓦尔特·莫德尔(Walter Model)中将,基本是指挥经验有限的参谋军官。由于斯大林对红军的清洗,德国军官的年龄往往比苏军指挥员大,31名装甲兵高级将领的平均年龄为53岁。
在排、连、营和团一级,德国坦克手在操作车辆方面训练有素,很多人是打过仗的老兵。所有这些人都曾在明斯特(Munster)的装甲部队第一学校和温斯多夫(Wünsdorf)的第二学校接受过培训,这有助于整个德国装甲部队作战技能水平的标准化。1940年—1941年的冬天,大多数装甲师都在法国或德国度过,他们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进行火炮射击和机动训练。各部队在格拉芬沃尔(Grafenwöhr)或瓦尔特(Warthe)等训练区轮训,以及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普特洛斯山脉(Putlos range)进行火炮射击训练。
德国坦克乘员在驾驶、装填和射击等基本技能方面接受了良好的培训,并进行交叉训练以免因伤亡而造成职能空缺。德国坦克手还要接受日常保养训练,但他们并不擅长脱落履带的修补、战地回收或简单故障的处理,只倾向于等待修理大队的机械师到来。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在法国的战役中不是一个问题,但在俄罗斯,这样的心态常常导致坦克被遗弃。
“巴巴罗萨”启动时,大多数装甲指挥官都是经过考验的低级军官或军士。在装甲连和装甲营中,其他成员承担的角色同样值得注意,特别是作为连第一士官的连队上士。
德国陆军的真正实力在于其精心打造的军士团队,这些人可以在必要时轻松承接更高的职位,弥补战斗损失造成的空缺。德军的训练非常注重个人的主动性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塑造了很强的冲劲,让士兵们善于在战斗中随机应变。比起等待命令,士兵们更被鼓励要迅速行动。“巴巴罗萨”战役开始时,德国装甲兵的士气非常高昂,他们相信自己是一支胜利的队伍,战斗将很快结束,祖国会感激幸存者并给予其丰厚回报。第三帝国的法西斯哲学充斥着游行、勋赏、英雄崇拜和新的哥特式纹章,有利于造就一代超越自我的人们,他们希望通过奉献和自我牺牲行为来赢得认可。事实证明,良好的训练、积极进取的精神和高昂的士气是德国装甲部队在1941年—1942年成功的主要因素,并且也足以解释其后来为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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