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美国大学毕业演讲一直广受关注。
今年的毕业季，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分别邀请了慈善事业家梅琳达·盖茨、2021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玛丽亚·雷沙、“网球之王”罗杰·费德勒带来独家精彩演讲。
他们分享了哪些独特的人生感悟？面对复杂世界，他们给出了怎样的指引？他们的发言中又揭示了顶尖大学什么样的核心理念和文化？
下面我们就一起一睹为快——
*以下内容节选自现场演讲
01
斯坦福大学——梅琳达·盖茨：
有关“大小海浪”的寓言
梅琳达·盖茨1964年生于德克萨斯州，毕业于美国杜克大学计算机系，后获得MBA学位。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的前妻，两人一起建立了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基金会——盖茨基金会，并担任主席。
2021年5月，梅琳达和比尔盖茨宣布结束27年的婚姻关系。
演讲原文节选：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转变这个话题。
精神导师拉姆·达斯曾有一个美妙的教诲，是关于海洋中行进的两朵浪花：一朵大，一朵小。
当它们靠近陆地时，大浪注意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所有前面的浪花都在撞向岸边，粉身碎骨。
大浪悲痛欲绝，警告小浪末日将至。
而小浪只是微笑着回答：“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你不明白，”大浪坚持道，“我们的末日到了。”
小浪依然保持着完全的平静，说：“不，我们不会的。
我可以来解释为什么：
你不是浪花，你是水。”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它描绘了在经历巨大转变的同时不失自我核心的状态。
今年我将满60岁。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必定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转变。有些是你欣然接受的，而有些则是你始料未及的。有些是你心怀期待的，还有些是你拼尽全力去抵抗的。
对我来说，这些经历包括在微软开始我的职业生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因癌症去世；坠入爱河；成为父母；开始致力于女性和女童权益的工作；结束了近30年的婚姻和伴侣关系；以及最近，做出了重大的职业转变。
每一次，都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像被巨浪吞没，害怕我所熟悉的生活即将结束。但我总能迎来新的一天。你也会如此。而我学到的是，新的一天才是真正的挑战开始之时。因为在新的一天里，我们的所作所为才塑造了我们自己。
因此，除了表彰你们今天取得的成就之外，我还想为你们提供一些在你明天醒来时需要思考的内容——我从自己的转型经历中学到了三个教训。
第一条建议，以彻底的开放心态面对这些时刻。
大多数时候，我们日常的生活就如同穿行在繁杂的例行公事之中。但在转变的时刻，我们会走出熟悉的环境，踏入一个开阔的新天地，那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面对这些未知领域，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一种是低头疾行，专心寻找通往下一个熟悉事物的最短路径。另一种则是鼓起勇气，在这过渡的间隙中驻足，倾听它想要传达给你的信息。
对我来说，实践开放心态就意味着如此。
我得承认，年轻时的我处理转变的方式是前者。我有一串想要实现的目标清单，一旦完成其中一个，就匆忙穿过眼前的空地奔向下一个目标。坦白说，那样的方式少了许多恐惧。然而，随着年岁渐长，我学会了拥抱不确定性的重要性。
我将给你一个我经历过的例子。当我25年前初次涉足慈善事业时，这是一个我不熟悉的领域，当时我对全球健康或发展领域没有任何经验。因此，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东西要学，并且需要保持关注。起初，我们以为基金会的工作重点将会放在疫苗获取上。但当我开始环游世界亲眼目睹这项工作的实施时，我遇到的女性不断改变话题。
我了解到，当女性能够自主决定，控制自己的资源，规划自己的未来时，这对社会有多么大的益处。现在，我怀着感激之情回想起那些早期的旅行，因为我遇到的女性将我带向了一个新的方向，并引领我找到了毕生的事业。
现在你们已经是斯坦福的学生了，所以我猜想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今天即将毕业，心中满怀对自我的宏伟规划。更高的学位有待获取、事业有待推进、公司等着创立、行业等待着被颠覆。这些宏大而勇敢的计划非常棒，世界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但我的建议是，为这些计划留出一些变化的空间。抵制那种认为你在斯坦福所做的一切已将你锁定在某一路径上——或是某一种生活方式、职业的想法。对于自己将会遇到未曾设想的可能性感到兴奋，并愿意让所学的知识改变你对自己在这世上所肩负使命的看法。记住，一旦波浪学会用不同的名字称呼自己——一旦它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一道波浪，而是水的一部分——它就自由地呈现出新的形态。对你而言也是如此。
第二条建议：找到你的小波浪。
毕业生们，无论你身处何方，无论你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拥有一个小波浪是极其宝贵的。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会为你扮演这个角色。
在我职业生涯的初期，那个人是我的同事夏洛特。从我加入微软的那一刻起，我就绝对热爱我所做的工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意识到我不喜欢那里的文化。那里粗鲁且充满攻击性，并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是我那批入职者中唯一的女性，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去模仿周围的男性。最终，我到了考虑离开公司的地步。就像那个大波浪一样，我以为自己即将走到尽头。
夏洛特帮我以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一切。她比我稍年长，更有经验，已经找到了如何在不失去自我身份的前提下驾驭那里的文化。有了夏洛特在我的生活中，让我能够想象在微软也有属于我的未来。毕业生们，我向你们保证，在今天这个体育场里，有人将会为你扮演那个小波浪的角色。这个人能帮助你想象自己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同样重要的是，这里也有人需要你反过来为他们扮演这样的角色。
第三条建议：建立一个应得信任的网络。
这个美丽的短语出自传奇商人查理·芒格，他的慷慨使这座校园的面貌因惊人的学生宿舍而改变。查理曾有一句名言，他说文明能达到的最高形态是“一张无缝的信任之网……完全可靠的人正确地彼此信任”。值得信赖的网络，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啊。作为社会的一员，我们并不总是对我们身边的人——或是处于分歧或争论另一端的人——感到责任感。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但我们确实需要彼此。无论你是谁，在你的旅途中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刻，你需要被扶持——或者他人需要你来扶持他们。
当我的好朋友约翰 37 岁去世时，我是试图把他的妻子艾美带离悲痛的人之一。三年前，当我的婚姻结束时，她是带我走出泥潭的人之一。我们之间的纽带非常深厚。
但当然，查理所说的远不止于此。他指的是，整个社会都建立在这种关系的基础上。一种牢固而互惠的纽带成倍数百万倍地增长。
我希望你们能以彻底的开放心态迈入未来，受到与你们同行的那些更小却更智慧的波浪所赋予的智慧与视角的鼓舞，致力于拓展那张已开始围绕着你们编织的、密不可分的信任之网。
当明天醒来，你不再是今天的你，也尚未成为下一个阶段的自己时，希望你能从认识到自己——毕业生们，你们就是水——塑造岸边的力量中汲取勇气和信心。你们是何其强大的一股力量。
02
哈佛大学——玛丽亚·雷沙：
面对自我，化危机为机遇
2024年哈佛大学毕业典礼的主讲嘉宾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玛丽亚·雷萨（Maria Ressa），她在1963年生于菲律宾马尼拉，曾担任CNN东南亚首席调查记者。
她以勇敢的新闻工作和坚守真相的精神闻名。在典礼上，雷萨分享了她的演讲主题，强调了当前世界面临的挑战，尤其是数字时代资讯危机。
演讲原文节选：
自2021年以来，世界变得更加糟糕。我们生活在一个反乌托邦的科幻世界中，一切都可在眨眼之间变幻莫测，你不得不将危机转化为机遇。没有人比2024届毕业生更了解这一点。疫情意味着没有高中毕业典礼，你们在这里的第一年被封锁，戴着口罩，害怕接触。生存问题在我们眼前铺开。
我们被推到虚拟世界的网络上，这使情况变得更糟，因为这加剧了我们与他人之间的冲突和暴力，引发了造成数万人死亡的战争，并引发了历史性的校园抗议活动。
2019年，我在大约一个月内被捕两次......但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尽我的职责，报道事实，承担责任......不经考验，不为所信仰而奋斗，你就不会知道你是谁。但你们是哈佛的毕业生，你最好把事实弄清楚，因为现在你正在接受考验。
这种寒蝉效应意味着许多人选择保持沉默，因为说出来会产生后果。我对这种恐惧和愤怒感到震惊，这种分裂社会的偏执以及对倾听的无能为力......校园抗议活动正在考验美国的每一个人,抗议应当是健康的，他们不应该采取暴力行为，抗议发出声音，他们不应该被压制。但你们生活在一个复杂的时代，我认为管理人员和学生也面临着未被意识到的危险。科技使一切变得更快、更卑鄙、更两极分化，网络上阴险的信息操作正在分裂几代人......
我们有三种方法可以应对当前。
一、选择做最好的自己。
二、化危机为机遇。
三、变得脆弱。
立定志向，选准方向，专注于你的目标上不断前行，但务必明确指引你赖以生存的价值观。权力到底有多重要？多少钱会让你快乐?
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你自己。我们常常让自己摆脱困境，拒绝看到我们自己困难或丑陋的真相，我们把不良行为合理化。
请记住，记住，性格是在我们所做的每一个细小选择中累积塑造而成的。如果你不清楚自己的价值观，你可能会有一天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已经变成的那个人。
所以选择做最好的自己。你正站在昔日世界的废墟之上。意识到了吗？我在诺贝尔演讲中说过这句话。
一颗原子弹在我们的信息生态系统中爆炸， 因为社交媒体颠覆了我们的世界，传播谎言的速度比事实更快。
在放大恐惧和愤怒的同时，通过设计来助长仇恨以牟利。无论是社交媒体的眼睛还是生成式人工智能，我们都没有信息的完整性。
我们没有事实的完整性。这是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的三句话，没有事实，你不可能有真理。没有真相，就没有信任。没有这三者，我们就没有共同的现实，没有法治，没有民主。
我们无法开始解决诸如气候变化之类的生存问题。这种建立在我们数据之上的愤怒经济，通过微目标定位改变了我们的世界，让人性中最糟糕的一面得到了奖赏。
网络暴力确实存在......今天的挑战是我们基于国际规则的秩序是否仍然有效，挑战在于我们人性的核心正义......重获信任的战斗现在从你们所有人开始,哈佛大学表示,它培养了世界未来的领导者。好吧，如果你们未来的领导人现在不为民主而战，那么你们将没有什么可以领导的了。你如何做到这一点？将危机转化为机遇。我想你们已经经历过这些了，接受危机将继续存在......
现在，大型科技公司正在扼杀新网站的流量，这意味着你在信息流中收到的新闻会更少。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你怎么知道什么是事实？当你的情绪被操纵时......
我们还必须承认，我们面临着信仰危机。我一直相信人性本善，但这一信念从未像今天这样经受如此严峻的考验......我们需要恢复对人类的信心，而这始于同情心。在南非，有一句话超越了同理心——我存在，因为我们存在（ubuntu)。这是对另一个人更深的信任，这比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要深刻得多。
但为了到达那里，到达ubuntu，我们必须放下我们的盾牌。这就是我们要说的第三点，变得脆弱。
今天你们在哈佛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你可能会认为脆弱就是软弱，很难被信任，但在每一段关系中， 在每一次谈判中，为了向前迈进并完成任何有意义的事情，总有人会先放下他们的盾牌，放下他们的自尊，放下他们的防御机制，然后其他人也会效仿。让那个人成为你，因为当你脆弱时，你会建立最牢固的纽带。
你恢复了信任，并有能力为棘手的问题找到创造性的解决方案。你会变得坚韧不拔，并能够实现最鼓舞人心的可能性。所以，选择最好的自己。化危机为机遇。保持脆弱。
战争不仅发生在加沙、苏丹、乌克兰。它不仅仅存在于那里，还与你息息相关......最后，我想提醒你们，我们正站在旧世界的废墟之上。你必须有勇气、有远见，才能想象和创造一个更加富有同情心、更加平等、更加可持续的世界……
03
达特茅斯学院——罗杰·费德勒：
毫不费力只是一个神话
罗杰·费德勒1981年出生于瑞士巴塞尔，前职业网球运动员。2022年9月宣布退役。
他被称为是网坛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曾103次斩获单打冠军，大满贯单打夺冠20次。
演讲原文节选：
今天，我想分享一些我在这个转变过程中的经验教训。我们姑且称这是一堂“网球课”，我希望我说的这些内容在达特茅斯以外的世界也能够产生一些影响。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是，所谓的“毫不费力”（的成功）仅是一个虚幻的神话。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我经常听到“毫不费力”这个词。人们会说我打球毫不费力。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想夸我，但当他们说“他几乎没出什么汗”“他到底有没有努力过”时，我就会感到很沮丧。
人们会怀疑，“他真的在努力吗？”事实是，我必须非常努力，才能让事情看起来很容易。
很多年前，我一直在抱怨、咒骂、扔球拍，直到我学会保持冷静。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意大利公开赛上的一位对手公开质疑我的心理素质，这对我来说是个警示。他说：“前两个小时罗杰是夺冠热门，之后我就是夺冠热门。”
一开始我很困惑，但最终我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前两个小时每个人都可以打得很好，你身体健康，速度很快，头脑清醒，但两个小时后，你的腿开始发软，你的思维开始游离，你的自控力开始减弱。
他的话让我明白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我已经准备好踏上这段旅程了。我开窍了。
我的父母、教练、体能教练，每个人都在批评我——现在连我的对手也在批评我。我要向我的对手致谢，谢谢你们！我永远感激你们所做的一切。
接下来，我开始更加刻苦地训练，非常刻苦。后来我意识到：虽然我的击球看起来仍旧毫不费力，但唯有获胜才是真正的成功。
人们之所以说我“毫不费力”，是因为我在比赛中的热身看起来太轻松随意了，人们误以为我没有刻苦训练。但我一直在比赛前努力训练，这是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也许你在达特茅斯见过类似的版本。有多少次，你觉得你的同学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一个又一个的“A”，而你却熬夜、喝咖啡、躲在桑伯恩图书馆的角落里哭泣和挣扎？
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认识到“毫不费力”只是一个虚幻的神话。我并不是靠着天赋才取得如今的成就，而是靠着努力超越对手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我相信自己，但自信心来自于刻苦的努力。2003年的某一刻，我的自信心真正得到了提升。那是在ATP年终总决赛上，只有排名最优秀的八名选手才有资格参赛。我打败过一些我非常钦佩的顶尖球员——我瞄准的是他们的强项，而以前我会避开他们的强项。如果一个球员正手击球很强，我会试着打他的反手，但现在我会试着追打他的正手。我试着从底线击败那些底线球员，我试着通过进攻去击败那些进攻者，我试着上网去击败那些上网高手。
我冒着风险这么做了。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提高我的比赛水平，扩大我的选择范围。你需要拥有一整套的技术特长，如果其中一种特长失效了，你还有其它技术能派上用场。当你的比赛进入这种模式时，获胜就相对容易了。当然，在有些日子里，你会感觉心碎，因为背疼、膝盖疼、不舒服或者害怕都会袭来，但你仍然能找到获胜的方法，这些都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胜利。因为它们证明了你不只是在状态最好时才能获胜，在状态不佳时依然能获胜。
是的，天赋很重要，我不否定这一点，但天赋的定义很广泛。很多时候，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天赋，而是有没有毅力和勇气。
在网球运动中，拥有出色的正手击球，加上迅猛的拍头速度的人堪称天才。但在网球中，就像在生活中一样，自律也是一种天赋，耐心也是一种天赋，相信自己也是一种天赋，拥抱过程、热爱过程也是一种天赋；管理好生活，管理好自己，这些也算是一种天赋。
有些人天生就具备这些品质。每个人都需要努力才能达成所愿。
你可能比你想像中的更加努力，但仍然会失败，我有很多这样的经历。有时输得还很惨......
在网球运动中，完美是不可能的。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打过1526场单打比赛，几乎赢了80％的比赛。现在，我想问你们所有人一个问题，你认为我在这些比赛中赢得了多少百分比的分数？只有54%。
换句话说，即使是顶级网球选手，赢得的分数也仅仅只有他们比赛总分数的一半多一点。
当你丢掉一分时，你要学会不要对每一次击球都过于纠结。你要教会自己这样想：好吧，我发出了一记双误，但这仅仅是一分而已。接下来，我要重新开始，开始下一个发球或接发球，开始全新的一分。即使是一个精彩的击球，一个过顶反手扣杀，最终进入了 ESPN 的十大精彩击球，但它仅仅是一分而已。
这就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你要努力去赢得下一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过去的一分已经过去。保持这种心态真的很重要，因为它能让你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分以及再下一分，全神贯注、思维清晰、保持专注。事实上，无论你在生活中从事什么行业，有时你都会失败。输掉一分、输掉一场比赛、输掉一个赛季、搞砸一份工作。它就像过山车，有许多起伏。当你情绪低落时，怀疑自己、为自己感到难过，这是很自然的事。
顺便说一句，你的对手也会有自我怀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内心的负能量，是一种自我损耗。你要成为战胜困难的大师。对我来说，这就是冠军的标志。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之所以优秀，并不是因为他们赢得了每一分，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输，一次又一次地输，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你要接受它。如果需要的话，就哭出来，然后强颜一笑。你继续前进，坚持不懈，适应并成长，然后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聪明地工作。记住，更加聪明地工作。
生活比球场重要。网球场面积很小。确切地说，是2106平方英尺，这是单打比赛的场地——比你们的宿舍大不了多少。我工作了很多，学习了很多，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跑了很多英里，但这个世界比网球场要大得多。即使在我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知道网球可以教给我很多，但网球永远不可能成为全世界。我知道，如果我够幸运的话，也许我可以一直打到30多岁，甚至41岁！
但即使我进入了世界前五，对我来说，拥有自己的生活很重要。过上有意义的生活，去旅行，去体验不同的文化，去收获友谊，尤其是家庭，我从未抛弃自己的根，从未忘记自己来自哪里，但我也从未泯灭对这个世界的兴趣。
作为达特茅斯学院的学生，你选择了一个专业并深入学习。但你也要涉猎广泛，工程师学习艺术史，运动员学习音乐，计算机科学家学习说德语。达特茅斯学院传奇足球教练巴迪·蒂文斯（Buddy Teevens）在招募球员时曾这样告诉球员的父母：“你的儿子在踢足球时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足球运动员，在这里学习时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学生，而在任何时候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就是达特茅斯教育的精髓。
网球给我留下了很多回忆。但我同样珍视场外的经历，我去过的地方，让我打球的平台以及，最重要的是我一路遇到的人。和生活一样，网球是一项团队运动。是的，你独自站在球网的这一边，但你的成功取决于你的团队，你的教练、你的队友，甚至你的对手，所有这些影响因素都有助于塑造你。
你们将继续在达特茅斯社区结交朋友，甚至可能今天也是如此。所以现在，向你左边或右边的人转过身来，也许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你们可能没有共同的经历或观点，但现在你们分享了这段记忆。当我离开网坛时，我就成了一名前任网球运动员，但你不是前任。你们是未来的破纪录者和环球旅行者，未来的志愿者和慈善家，未来的赢家和未来的领导者。
我在这里要告诉你们，毕业还意味着，告别熟悉的世界、寻找新的世界，这是令人无比兴奋、激动、奇妙的事情。达特茅斯，这就是我今天带给你们的网球课：毫不费力只是一个虚幻的神话，过去的荣誉也仅仅是代表着一分而已，而生命也远比球场更加重要。
来源：斯坦福、哈佛、达特茅斯学校官网、rappler、学为贵北美留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