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教父”吴向东,还是更适合当首富

“白酒教父”吴向东,还是更适合当首富
2024年04月15日 10:59 智谷趋势

不算练手,吴向东真正开始做白酒,是在1998年。

那一年,他创立金六福,成为五粮液的贴牌销售商。

那是个特别的年份,改开20年后的中国,行至一个水湍流急的分岔口。

亚洲金融危机、国企下岗失业潮、民企批量倒闭、商业银行不良率高达30%、人民币有效汇率一年升值20%、消费增速直接从之前的20%下降到6%......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历史同一页,而一场特大洪灾,又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沉重。

无数人就此谢幕,但在灰暗的天空下,一个个顽强、倔强的种子,正躁动不安地想要穿透坚硬的土层,萌芽生长。

只是极端困难的经商环境,必定催生极不寻常的生存法则,生长于斯的商人们,往往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风貌。

吴向东,就是日后白酒圈的搅局者。

在他之前,传统酒业要想破局,大多只能靠兢兢业业酿酒,小心翼翼高端化。

而当他将资本运作技法带入白酒圈之后,市场才惊觉,原来白酒的发展可以比想象中广阔且“花式”。

对不再适合高端化的品牌,他用完即弃,就像资本市场无数的“壳”;

他深谙资本之道,酿好酒,不如讲好故事;

他善于笼络人心,旗帜之下,拥趸无数。

这样的吴向东是复杂的,他既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实业家,也更不是一个玩弄财技的资本大鳄。

处于两者之间的他,相比起“白酒教父”,似乎更适合做这个行业的首富。

扔掉用坏的壳

1998年,即将30岁的吴向东,在引入五粮液旗下“川酒王”入湘的实验上获得巨大成功之后,决定干票大的。

当时的酒厂基本都是国营,民间资本要想入局分蛋糕,走不得寻常路。

他将目光投向了真正的白酒王者——刚刚上市,风头无二的五粮液。

彼时的掌门人王国春为了快速扩张,正准备尝试贴牌销售,(详见我们此前的文章《五粮液:如果能重来,不会有茅台》),一个要渠道一个要货源,两人一拍即合。

在时任新华联董事长的姐夫帮助下,吴向东创立了金六福,还依据五粮液的不同酒质,将产品划分为不同星级,价格从十多元到数百元不等,面向不同的消费层级。

毫不夸张地说,金六福就是当时五粮液最大的二道贩子。

三年后,白酒迎来黄金十年之际,金六福的年销售额也达到了十亿元,成为当年白酒市场最大的一匹黑马。与此同时,五粮液的营收、净利与市值都是茅台的二到三倍,当时的中国最有价值品牌排行榜上,五粮液排名第四,而茅台落榜。

怎么看,这都是绝对的双赢,赚得盆满钵满的吴向东,从此与五粮液更加亦步亦趋。

但给人打工始终不比自己当老板。2005年,吴向东在四川邛崃建厂“单飞”,借助邛崃白曲历史悠久的酿造工艺,金六福在品质和价格上都实现了一次跃升。

只是要想快速在市场上打开局面,光靠产品是不够的。

于是吴向东抄起了五粮液的作业,开放了贴牌,一时间也引来拥趸无数。

但繁花锦簇背后,吴向东正将自己逼上悬崖。

一个问题:对酒企来说,贴牌究竟算不算一件好事?

五粮液定会惆怅地遥望白酒老大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回答当然不算。

因为对高端品牌而言,品牌价值是它的命门,贴牌意味着用品牌换取市场,还有可能失去对终端的价格和质量的管控,这买卖极不划算。

但贴牌本身是个中性的事情,因为对本就靠量取胜的低端品牌而言,贴牌能够快速占领市场的特质,简直就像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所以问题的根本在于,吴向东蓝图里的金六福,究竟属于什么档次?

结果主义的看,在吴向东如今的资本版图里,金六福瞄准的是中低端市场,但这究竟是主动选择,还是被动妥协的结果?我们也许能从当年吴向东为金六福做的一系列谋划中窥见答案。

年岁稍长的朋友一定记得,当年电视上总有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外,用蹩脚的中文,面带微笑地说出“金六福——中国人的福酒”。

他是2001年带领中国国足杀入世界杯的“神奇教练”米卢,无数中国男人心目中的英雄。

金六福是当年唯一一个请米卢打广告的白酒品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的广告投放都是第一位,由此带来的效果,是“福酒”之名深入中国人心中。

单飞之后,吴向东也是下了血本。

他围绕北纬三十度线这一黄金产区,考察了九个省二十余个白酒产区,最终才在群雄割据的四川,盘下了邛崃这块地。

但邛崃白曲只能纯手工制作,产能上不去,产业就无从谈起。他找来了邛崃白曲的传承人,耗时5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才终于复刻出满意的口感;

倾注如此心血,如果只为打造一款中低端酒,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更别提在白酒黄金十年的开头,抓了满手好牌的吴向东,没有理由主动退居中低端。

所以如今金六福的定位,更多是被动妥协的结果,个中原因,就是五粮液的答案并不总是正确的。

绵雅8、樽品、藏品、传世绵柔6、福满家禧醇柔......无数金六福的贴牌酒冒了出来,他们中最便宜的甚至只要7块钱,一口下去,你能在晕头转向中听到肝的哀嚎。

让五粮液一蹶不振,20余年都未能彻底恢复元气的毒箭,如今呼啸着飞到了吴向东面前,而抄五粮液作业的他,直到2023年的春糖会上,才找到让金六福重生的答案。

于是对消费者而言,金六福似乎只剩下了中国福酒这样的头衔,很难真正跻身一二线名酒行列。

押注金六福的赌局,眼看要就此失利。不似五粮液那般家底丰厚的吴向东,似乎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只不过相比于五粮液的历任掌舵者,他是幸运的,他无需守着金六福,和难缠的贴牌们死磕,更无需顾及政绩,有更多闪转腾挪的空间,享受贴牌好处的同时,无需承担贴牌的恶果。

更重要的是,彼时的资本市场,制度体系尚不健全,借壳之风大为流行。

吴向东也许是从中得到了灵感,打造高端酒,就像是上市借的壳那样,一个用坏了,弃之换下一个即可。

在这方面,他的运气更是好到没边,单飞三年后,一个理想的目标就出现在了眼前。

酿好酒,不如讲好故事

以贴牌形式,孤身入局,缔造金六福,只能说明吴向东其人勇敢。

而在珍酒的案例上,你能看到他的谋略。

你不得不承认,珍酒在某些层面已经超越了茅台。

当然不是指品牌、行业地位或者经营业绩,但在去年6月召开的珍酒上市感恩会上,吴向东无不骄傲地谈起了珍酒的管理已经向日本酒厂看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四鞋管理”。

就是说酿酒工人和制曲工人都有四双鞋:上下班自己一双鞋,到了酒厂洗脚然后换一双鞋,在工厂酿酒以后,出去抽烟上洗手间又要换一双鞋,到了厕所还要换一双鞋。

个中好处在于能够避免微生物环境的交叉,确保酿酒环境的安全和平衡。

除此之外,工人们还需定期以花椒水泡脚,杀菌的同时还能通络活血,缓解整日的疲劳。

讲究吗?太讲究了。

且不论这到底效果如何,但感恩会是在贵州开的,上一个因赤脚踩曲引发舆论热议的是谁,台下观众有数,记者们有数,吴向东也肯定明白他们心里有数。

作为一个常年产出十万以上阅读量爆款的KOL,什么最能撩拨大众情绪,吴向东心里门清。

只是他突然像一个酿酒大师一样,谈起过程中的精细管理,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这太不符合他惯常的形象了。

让我们回到珍酒李渡向港交所递表的那天,在那份长长的招股书里,有这么一句:从第三方采购基酒,“将其勾调至白酒产品中”。

2020年、2021年及2022年,外购酱香型基酒数量分别为7404吨、2.05万吨和7817吨,自产基酒产量分别为8959吨、1.1万吨和2.57万吨。

换言之,这三年里出品的珍酒,有相当一部分是用外购基酒勾调而成。

对一家酒厂而言,这实在难以想象。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是茅台酒厂这样做,2万亿市值将顷刻崩塌。

但教父的信众们会如此辩解:2008年,珍酒走到了破产重组的境地,吴向东的华泽集团花8250万元将其买下后,到现场实地一看,才发现一滴基酒都没有,不外购,难道直接往瓶子里灌赤水河水?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只是据妙投App报道称,只要2010年开始稳步扩大产能,那么2015年将步入正轨,无需外购。

然而现实是,直到上市前三年,珍酒的基酒仍有相当部分源自外购。

这番做法,传递出的信息,就是相较于恢复生产,白酒教父似乎更热衷于优先让销售走上正轨。

为什么?

跟珍酒的前世今生有关。

最接近茅台的酱酒,除了习酒,想必就是珍酒了。

前者曾是茅台的子公司,后者曾是茅台的复制品。

1975年,时任茅台厂长郑光先,带着28名骨干,浩浩荡荡向石子铺进发。

这是中科院牵头的一场实验,实验目的是为了验证易地生产茅台酒的可行性,是中国酒业的“壹号工程”。

石子铺由于地势开阔,又与茅台镇属同一水系,成了理想的实验场所,一行人将原料、生产设备,甚至茅台酒窖中的窖石、窖泥都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力求做到像素级复原。

1986年,第一批实验产品被生产了出来,它们正式被命名为“珍酒”,意为酒中珍品。

它们很快被送到了高校、科研院所进行检测,无论是微生物、香味成分还是微量元素,都顺利通过,此后更是获奖无数。

易地实验看似成功了,但若真是如此,珍酒又何至于走向破产的境地?

诚然,在白酒老饕们,酿酒技师们的眼里,茅台和珍酒酒厂间113公里的距离和300余米的海拔差异,由此造成的口感和风味上的细微差别,都意味着珍酒不过是对茅台的一次拙劣模仿。

但如果我们跳出酿酒师和品酒客的身份,转而从资本的角度考虑,珍酒的故事,简直不能再动听。

茅台嫡出,市面上的酱酒再怎么吹捧,基因也不如珍酒纯正。

身处赤水河畔,虽不算核心产区,但也是无数酱酒争抢的白酒圣地,珍酒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

无数名酒为了上市苦心挖掘求证的历史积淀和典故,珍酒与生俱来。

故事有了,还需要满足财务表现的硬标准。

上市审查委员会的那帮大佬们,看的自然不是当下,而是短则过去三年,长则自吴向东接手以来的报表,这一点,吴向东和幕僚们的心里门清。

这就不难理解,白酒教父为何一心要优先恢复销售了。

时间倒回2008年,看着四下凋敝的珍酒厂,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

一是外购基酒的同时恢复生产,这会造成大量的成本占用,且初步投产的酒液品质会否得到市场的认可,难以保证。

二是长期外购基酒,这只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成本占用,但基酒的酒液已经得到市场的认可,且还能让珍酒“茅台嫡出”的品牌效应发挥余热。

关键是,第二条路的财报表现,一定会比第一条的好看

而上市之后,以吴向东的讲故事能力,不管是让珍酒的市值上涨,还是开拓珍酒的市场,抑或是扩大自酿产能,都有了更大的腾挪空间。

就像一个围棋高手,吴向东的双眼,穿透云贵高原的雨雾,隐约看到了十五年后的珍酒轮廓。

这种做法的本质,是将上市标准套用至经营层面,并以之主导经营方向。

这诚然是一种“取巧”,但我们无意评判这种做法究竟是“好”或“坏”,它独立于传统的白酒经营体系之外,且已被吴向东用“资本市场酱酒第二股”的成绩单验证了可行性。

一部分人的白酒教父

从金六福和珍酒的发家史里,我们能看到吴向东的性格底色,那是被无数媒体先后贴上的标签:目的性强,甚至有些不择手段的“狠人”。

但白酒圈从不缺狠人,唯独吴向东能搅起白酒圈的一池春水,靠的除了手腕,还有情义不要命。

1)吴向东的情义,3个亿起步

情义,是个抽象的东西,要想量化它,要么通过他人的评价,要么通过真金白银。

无论从哪个方面,吴向东都有情有义。

白酒圈有一个“金六福”创业帮,他们中的成员大多曾在吴向东麾下共事,离职之后运用在吴向东门下锤炼出的经验和能力出来创业,做得风生水起。

个中优秀代表,就是江小白创始人陶石泉,他曾任吴向东的秘书。

即便如此,他们也乐于以吴向东员工自居,更相当愿意继续称其为“老板”。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白酒圈子里,老板和员工之间不对付常有,同为民企的剑南春,就曾因前任老板乔天明私改员工持股的出资证明为信托收益权,一度停滞不前,掉出第一梯队。

即便是国企,员工和管理层之间也会因利益分配上的不平衡,要么丧失积极性,要么极其容易被其他酒企挖走,比如洋河,简直成了白酒界的培训班。

团结如金六福,极为罕见。他日吴向东若是落难,或是有何资本运作上的大动作,振臂一呼,白酒圈群雄呼应,谁看了不冒冷汗?

人格魅力是一方面,舍得花钱,也是让无数英雄尽折腰的另一秘诀。

1989年,汤向阳进入湖南一家酒厂,后被金六福收购,从此他开始追随吴向东。

但至少在当时,汤的水平实在有限,2004年到2008年,他去广东推销开口笑,大亏一个亿,打破了金六福内部的亏损记录。

但就是这样,吴向东也没把他开了,而是继续留在身边重用,甚至任命他为李渡酒业的董事长。

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汤向阳自此发愤图强,终究没有辜负老板的信任,2015年到2017年,李渡酒业不但扭亏为盈,业绩上更实现了翻番。

为此,吴向东也给了汤向阳世界顶级足球名将们的同款待遇,若同行要来挖人,转会费三个亿起步,上不封顶,下不打折。

这是中国酒业史上,有人首次为人才制定天价。

屏幕前的诸位,如果你刚好犯了个价值一个亿的错误,正忐忑着不知如何向老板汇报的时候,不妨把汤总的这段经历发给他看看。

但这没法保证你不会被开掉,毕竟不是所有老板都像吴向东这样。

没开玩笑,做白酒近30年之后,吴向东已经开始“不怕死”了。

2)不怕死,才能长寿

他曾分享过贝索斯的一句话:“当你考察那些生存了几百年的公司,发现它们往往都是经营酒业的,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他也曾亲口说过:“作为企业家,我们是不‘怕死’的,要是‘怕死’就不要做企业家”。

他何止是不怕死,将自己对标成全球最大洋酒公司帝亚吉欧的他,还要生得灿烂。

这两段话看似有些矛盾,但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吴向东从日本酒企那儿学到的精髓。

与常年安稳平淡的状态不同,日本酒企还是保留着几分变革的基因,而其中最知名的,莫过于1770年成立的旭酒造。

这是一个主要服务本地客户的区域酒厂,二战后,消费市场的急剧萎缩加上葡萄酒、烧酒的冲击,来到了生死边缘。

彼时的掌门人樱井博志,开始了一系列违背祖训的,破釜沉舟式的改革,其中废除杜氏(酿酒师)、机械化酿酒、将产品名改为当时相当生僻的“獭祭”等举措 ,至今看来仍觉激进。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1975年之后,日本清酒行业进入衰退期,獭祭却逆势上涨,甚至还走出世界,缔造了日式清酒的神话。

彼时的日式清酒产业,在低迷的表象里隐藏着机会,某种程度上与当下的白酒产业颇为相似。

白酒销量从2016年以来大幅下降近50%,产量更是连降七年,2017年到2022年,规模以上白酒企业数量更是“六连降”。

但整体营收额增长近20%,净利润翻番又似乎说明行业并未衰退,正如中国酒业协会理事长宋书玉此前所言,“中国酒业进入新一轮产业结构调整”。

只是在这样的调整期里,相比于国营酒企们的稳健,姿态更加轻盈的吴向东,选择了更加刺激的打法。

一如1998年他选择加码五粮液的贴牌生意,2008年他接盘破产的珍酒厂那样,看准了就干的决策,透露出一种松弛感。

而支撑这这股松弛感的,或是与樱井博志如出一辙的自信,和未曾被国营的规章制度束缚过的勇敢自由。

结语

但吴向东,终究只能成为一部分人的教父。

毕竟无论是市场还是酒厂,传统的经营方式,仍占据主流。

酿好酒,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川酒之所以极富盛名,是因为四川盆地遍布从中生代演变、流传至今的紫色土,同时岷江、沱江、嘉陵江等丰富的水系,又为这里提供了大量微酸性的、质地松软的黄泥。

前者是优质糯红高粱最喜的生长环境,后者的微生物环境,则是川酒浓香风味的主要来源。

而对酱香而言,“一个酿造周期、两次投料、九次蒸煮、八次发酵、其次取酒、端午制曲、重阳下沙”,是所有酒厂必须遵循的铁律。

它们是一坛好酒的刚需,没有它,就少了和名酒们同台竞技的底气。

但站在传统的角度,吴向东的决策和行为也许很难理解。

他宣称珍酒走的是高端化路线,但没有一款高端酒在发展十数年后,还需要像他这样大量外购基酒,即便是在珍酒李渡上市后的首份年报里,如此关键的问题甚至连个官方数据都没有;

他对日本酒企的管理推崇备至,但如獭祭这般对酿酒技艺和产品的自我颠覆式革新,珍酒也未曾有过。

贴牌、高端化、产品创新等所有酒企都会遇到的难题,吴向东好像从未选择直面,而是走了资本运作的捷径,从旁绕了过去。

正如我们在前文所说,我们无意评价这样的做法是“对”或“错”,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

吴向东,并不志在成为季克良式的人物,而后者,似乎更配得上行业范围内的“教父”之名。

资本运作惯了的人,相比起“白酒教父”,也许更适合,也更愿意做白酒首富吧!

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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