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IPO被否,去年首亏2780万,灿星母公司改道港交所,能否听见“好声音”?

两次IPO被否,去年首亏2780万,灿星母公司改道港交所,能否听见“好声音”?
2021年11月28日 20:10 野马财经

爆款综艺缔造者背后的秘密。

作者 | 刘钦文

编辑丨李逸明  

   来源 | 野马财经

本文约4600字,阅读时长约10分钟

“只要你轻轻一笑,我的心就迷醉,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漫漫长途有所依。”2014年,一个来自贵州贵阳的21岁学生第一次走上电视荧幕,凭借一曲《欢颜》获得现场阵阵掌声。

唱至高潮,齐秦再也忍不住了,第一个拍下按钮转过座椅,杨坤一句“这女孩唱的挺好的”,又和那英面面相觑,似乎十分纠结。一曲即将结束,终于,那英和陈坤激动地拍下按钮,转过身来,陈坤惊讶发现唱歌的原来是个男孩儿。

他就是唱《大鱼海棠》的周深,相信你已经看出这是什么节目了,《中国好声音》致力于挖掘草根,这是他初次登场的地方,也成了他日后进入演艺圈的第一块敲门砖。

灿星文化作为《中国好声音》背后的制作公司,还有《追光吧!哥哥》《这!就是街舞》《蒙面唱将》等综艺作品,拥有着众多知名IP的灿星文化上市之路却并不顺利。

灿星文化自2015年起便开始为上市做准备,至今7年两度折戟A股,主要因其身上股权结构复杂、曾有中国公民替美国新闻集团代持股份、高达16亿的商誉、以及版权纠纷缠身等问题,再加上如今影视文娱行业整体遇冷,自身业绩承压,由盈转亏。此种境遇下,被A股仅九个月后,其母公司星空华文选择转战港股,这次能成功吗?

手握多款爆综

净利却连年下降

做综艺的公司很多,做出好产品的却很少。

截至2016年年底,全国经批准设立广播电视播出机构2578家,全国持有《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机构14389家。仅2020年,国内综艺节目播出数量就多达200多个,但真正出圈的少之又少。

目前国内主要的综艺节目制作商可分为三类:独立的综艺节目制作商、电视媒体平台的内部视频内容制作团队和网络视频平台的内部视频内容制作团队。星空华文正属于第一种。

星空华文成立于2012年,从事文娱相关IP行业,主营综艺制作,至今共制作及推出29档综艺节目,累计共283集。据咨询机构“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按2020年收入计,星空华文是中国最大综艺节目IP创造商及运营商。此外其业务还包括音乐IP、电影IP的运行,艺人经纪、演唱会制作、艺术教育及培训、化妆品、食品、服装等衍生消费品的制作和销售等。

2012年,灿星文化(星空华文子公司)与浙江卫视展开合作,共同拿下《中国好声音》版权。这档节目由灿星文化主导制造,一经推出便收视率飙升,打造出许多优秀歌曲和歌手,热烈的反响下,续集也不断推出。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显示,播出十季后,《中国好声音》创下中国季播持续时间最长的综艺节目的记录。

图源:《招股书》

《中国好声音》不仅开创了国产草根综艺的新局面,其“收视对赌、利益分成”的全新制播分离模式,区别于以往“一口买断”制作费的制播分离模式,也在整个行业中具备突破性意义。所谓的收视对赌、利益分成,即承诺节目收视率会达到一个点,低于这个点将采用对灿星不利的分成模式,高于这个点,灿星将获得巨大回报。

第一季首播收视率即达1.5%,第二期飙升至2.8%,《中国好声音》一炮而红。高收视率下,首先闻风而动的是广告商。播出20天,节目广告费从每15秒15万元,飙升到每15秒36万元。曾任浙江卫视副总监的杜昉对《瞭望东方周刊》透露,第二季《中国好声音》决赛,每15秒广告费被拍出了380万元的天价。

2015 年至2017年,灿星文化营收为24.61亿元、27.06亿元和20.58亿元,其中《中国好声音》、《中国新歌声》(2016年《中国好声音》更名)节目制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 46.43%、37.33%和32.33%。

期间,星空华文还推出了《蒙面唱将猜猜猜》《中国好歌曲》及《出彩中国人》等,但反响平平。直到2018年,与优酷合作,推出《这!就是街舞》,再次一炮而红,但已经难复《中国好声音》播出时的万人空巷盛况。

图源:《招股书》

播出九年后,《中国好声音》也现出疲态。没有了王牌,星空华文不仅营收下降,甚至已经出现了亏损,营收从2018年的17.39亿元增至2019年的18.06亿元,2020年则降至15.59亿元,净利润从2018年的4.75亿元降至2019年的3.8亿元,2020年首次出现亏损,实现亏损2780万元。

爆款综艺非原创

多版权纠纷

2016年至2018年,可谓是国产综艺的井喷期,也是资本最汹涌的时期。

资本对爆款综艺的追捧可谓不遗余力。但星空华文的爆款综艺还面临着不少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在版权上,《中国好声音》的原创方为荷兰Talpa公司的《The Voice》,最初浙江卫视和灿星文化,以200万元的版权费拿到了《The Voice》在中国的三年版权。

三年播出四季后,荷兰Talpa公司并未与灿星文化续约,而是转手和出价更高的唐德影视签订协议,以6000万美元(约4亿元人民币)成交,唐德影视为国内《The Voice》版权的唯一和独家所有人。

Talpa公司随后向灿星文化发出禁制令,禁止后者制作及播放《中国好声音》第五季节目。《中国好声音》摇身一变,更名为《中国新歌声》继续播出。随后双方开启了两年之久的版权战。

图源:《中国好声音》官方微博

直到2018年,唐德影视、灿星文化与浙江卫视才就版权问题和解。但《中国好声音》元气大伤,加上观众审美疲劳,偶像选秀代替草根选秀成为新的热点综艺。

2016年到2018年,也是韩流来袭的井喷期。星空华文没放过这个机会,与韩国MBC合作制作《蒙面歌王》。2016年,双方签订协议,共同制作《蒙面歌王》第二季至第四季,每季版权费280万美元(约1780万人民币)。

但2017年、2018年,星空华文并未获得相关书面批准,于是在无MBC参与的情况下开发制作了《蒙面唱将猜猜猜2016》《蒙面唱将猜猜猜2017》和《蒙面唱将猜猜猜2018》。《招股书》中表示,根据双方签订的补充协议,若未能自主获得政府机构取得书面批准,准许双方于原协议项下的义务将不适用于《蒙面歌王》第三季或第四季。因此星空华文并未向MBC支付相应版权。

图源:《招股书》

2020年7月,MBC以违约为由向法院对星空华文提起诉讼,索赔总额约人民币1.1亿元。目前该案仍处于一审中,未有结果。

双方合作的不仅有《蒙面歌王》。还是2016年,双方计划共同开发综艺节目《户外真人秀》,为此星空华文向MBC支付了制作咨询服务费260万美元(约1660万人民币),但星空华文声称,MBC并无提供任何制作咨询服务,因此要求其退换260万美元以及违约金52万美元(约330万元人民币)。

对此MBC表示,其参与了综艺节目《我们的挑战》的制作,并趁机提起反诉,索赔金额合共约为4750万元,主要涉及制作费、违约罚金及逾期付款的应计利息。

2021年9月,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裁定,MBC部分参与综艺节目《我们的挑战》的开发,并责令星空华文向MBC支付制作咨询服务费人民币1000万元及逾期付款的应计利息。

对此结果,星空华文和MBC均提起上诉,目前尚未做出二审判决。

一边是净利的下滑,一边是频发的版权纠纷,星空华文决定向二级市场发起冲刺。2018年和2020年,星空华文子公司灿星文化两次试图A股上市,但均以失败告终。

失败原因有二。一为其股权结构复杂,实际控制人的确定缺乏实际依据。2015年之前,灿星文化本计划在港股上市,建立了红筹架构,2015年下半年,又决定在A股上市因此拆除VIE结构,股权结构几经变化,部分机构投资又退出,管理层再收购、还涉及投资款、债务等问题,各相关利益方在其中盘根错节,难辨真假,灿星文化在《招股书》中,足足用了15页内容介绍其红筹架构建立与解除的过程。

股权结构不稳定的情况下,上市委关于实际控制人的认定多次问询。《招股书》中称,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为田明、金磊、徐向东、华人文化天津的共同控制。监管方则认为,公司在拆除红筹架构后,股权架构设计复杂,认定实际控制人的理由不充分、披露不完整,不符合创业板相关规定。

更关键的是,红筹架构搭建期间,灿星文化还出现了贺斌、盘斌、龚牧龙、马天宁等4名中国公民根据美国新闻集团安排持有灿星有限股权,其中龚牧龙、马天宁二人除了持有灿星文化股权外,另一身份是当时美国新闻集团的中国法律顾问。

根据《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规定,禁止外商投资电视节目制作发行和文化(含演出)经纪业务。

原因之二为灿星文化2016年收购梦响强音带来的商誉减值。2016年,灿星文化以20.8亿元的价格收购梦响强音100%的股权,彼时梦想强音净资产公允价值约1亿元,因收购价格20.8亿元,形成了商誉19.68亿元。2016年公司计提商誉减值3.48亿元。截至目前,商誉余额仍然高达16.36亿元。

《招股书》显示,梦响强音2020年上半年实现净利润1821.75万元,相较2018年上半年的3560.98万元近乎腰斩。除此之外,周深、张碧晨等从《中国好声音》走出的艺人也在合约到期后纷纷选择不续约。

还未上市就埋下了16亿的雷,监管方认为灿星文化就梦响强音收购事项产生的商誉追溯应用的会计调整,并未反映灿星文化于相关时间的实际财务状况。

对于这两方面问题,星空华文则在《招股书》中回应,我们的中国法律顾问认为,重组前后灿星文化的股权架构并未违反相关中国法律。以及董事认为,上述有关梦响强音商誉的问题不再适用或存在。

如今,星空华文一路兜兜转转再次回到港交所,准备三战资本市场。

国产综艺的春天来了吗?

星空华文的版权问题并非国内的个例,早年间更有甚者从不购买版权,直接抄袭。有行业人士指出,当时频繁爆发的版权纠纷,既有国内制作商对韩国等国家多个成熟综艺模式的信任和已有流量的追捧,也有其自身原创实力的不足和不愿探索尝试等方面的原因。

这方面更多的案例,例如MNET的《PRODUCE 101第二季》与爱奇艺的《偶像练习生》,《SHOW ME THE MONEY》和《中国有嘻哈》;TVN的《尹食堂》和湖南卫视的《中餐厅》;SBS的《丛林的法则》和安徽卫视的《我们的法则》,SBS《我家的熊孩子》和湖南卫视的《我家那小子》。当时流行的综艺节目总有些别人家的味道,其实背后翻车、水土不服的也有不少,只是“糊”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由于各国国情不同, 历史不同, 人们的生活习俗不同, 所以综艺节目表达方式和内容也各有不同。中国历史悠久, 有非常优秀的传统文化, 立足本土, 制作有中国情怀,中国特色,中国视野的节目是非常有必要的。把中国特色的文化运用在各种题材和风格的综艺节目里, 比如:中国功夫、中国山水、中国民俗节日等元素, 不仅不会陷入到抄袭纠纷里, 而且会形成中国风格, 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河南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庄娟表示。

面对电视市场的娱乐乱象, 国家广电总局几次发布“限娱令”, 整治电视行业生态乱象。央视带头制作出了《国家宝藏》《朗读者》《我在故宫修文物》等优秀综艺节目,不仅收视成绩好,还引起了受众对于中国文化、中国历史的广泛讨论和称赞。

2018年4月,《国家宝藏》《朗读者》《经典咏流传》《天籁之战》《声临其境》《跨界歌王》《明日之子》《功夫少年》《好久不见》,九大中国原创节目模式还亮相了法国戛纳电视节。

回到星空华文,曾导演《中国好声音》的金磊导演近年又导演了综艺《追光吧哥哥》,但吐槽大于好评,另一位导演陈伟又导演出了《这!就是街舞》,收获了好口碑,却难出圈。

图源:《招股书》

星空华文综艺节目IP运营及授权的营收占比,在2018年至2020年一直稳定在70%左右,但在今年上半年已经降至46.9%。对此,星空华文将其归咎于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综艺节目制作及播出延时,进而减少了综艺节目IP运营及授权产生的收入。但目前疫情仍在,文娱行业监管也在不断加强,曾经的几个爆款综艺节目的巅峰时期也逐渐过去,星空华文冲刺港股,不知道是否还能讲出让投资者满意的资本故事。

你都看过星空华文的《中国好声音》等节目吗?欢迎下方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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