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平：上市公司和资本市场是我们经济的底气所在 | 企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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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企投家年终盛典上，中国上市公司协会会长宋志平发表了精彩演讲《大时代说：资本的力量》。宋志平是继稻盛和夫之后唯一同时担任两家世界500强企业领袖的企业家，被称为“中国的稻盛和夫”。

作为中国国企改革与民间资本引入的实践者与成功者，他结合丰富的企业经营与考察经验，为我们讲述了企投大时代下企业如何借力资本市场提高自身价值，以及资本对企业发展壮大的必要性。

以下内容整理自宋志平老师的演讲。

企业发展既快又稳的三个秘诀

我做了40多年企业，把北新建材、中国建材、国药集团这三家国有企业做了起来，其中有两家进入了世界500强。但开始时我并没有做世界500强的目标，只是知道扎扎实实地做。

我刚做中国建材的时候，公司只有20亿的收入，2019年退休的时候有将近4000亿的收入，而这经历了18年。2011年中国建材进入世界500强时，我正在出差的路上，同事打电话告诉我集团进入世界500强，排在第485位，我才知道这个消息。

在国药也是这样，过去我在国药的五年，国药的营业收入从300多亿到2500亿，去年达到4900亿。2013年它进入500强，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些事情都是扎扎实实一步一步做出来的，如果总结一下它们为什么能够做好，我觉得有三点：

第一，聚焦主业。建材集团只做建材，国药集团只做医药相关的业务，没有越雷池一步。回过头来看，这些企业成长得都很快，同时又很稳健，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做强主业，不偏离主业，不盲目扩张。

第二，整合资源。我们在06年、07年的时候，已经全面开展了混合所有制的实践和探索。不光是建材，国药也是从分销领域里的整合开始的，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整合了覆盖全国290个地级市的600多家企业。

今天中国建材集团的国有股只有25%，75%是社会投资者；国药集团的国有股只有35%，65%是社会投资者。

第三，资本运营。1997年我还在北新建材当厂长的时候，对公司进行改制，到深交所上市。我们在资本市场融了资，同时引入了市场机制，才使得企业有了根本的改变。

在国有企业这样一个充分竞争的领域，能够如鱼得水、快速发展，其实就得益于市场机制的引入，这是根子上的事儿。

资本市场功不可没

中国的资本市场这些年发展得很快，为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要积极正面地看待它。

大家知道，最早的证券交易所是荷兰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它是1609年设立的，现在已经400多年了。美国最早的纽约证券交易所是1792年通过梧桐树协议设立的，到现在200多年了。

中国的资本市场开始于1990年的深交所、上交所成立，到今天也只是31年的时间，但我们现在有4693家A股公司，总市值97万亿。今年前三季度，上市公司的营业收入占GDP的57%，所以我常讲这是“半壁江山”。

上市公司、资本市场是我们经济的底气所在，是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力量所在、未来所在。这些年，资本市场支持了我国的各类企业，不管国企、民企、中小型企业，都给了巨大的支持。

资本市场的意义，首先是支持了国企的改革。

90年代国企有一个关键词“脱困”，今天我们回过头来看，借助资本市场上市的国企基本都“脱困”了，没有上市的大部分都失败了。今天央企67%的资产在上市公司里，88%的利润来自上市公司。

2013年世界财富大会在成都召开，设立了一个名为“国企和私企”的分论坛，由耶鲁大学资深教授史蒂芬·罗奇先生做主持人。史蒂芬·罗奇上来就问我，宋先生，你们中国的国企发展得还挺好，是不是得益于20年前你们政府让国企上市的事情？

我说，罗奇先生您说对了，您的问题就是答案。因为中国的国企是被市场化改革的国企，是被上市改造了的国企，是与民企混合了的国企，所以不再是西方人理解的那种国企，也不是计划经济的国企。今天，上市公司是国有企业的核心力量。

其次，资本市场也促进了民企的发展。

我刚刚从福建回来，去了宁德时代、福耀玻璃这两家上市公司。宁德时代是做电池的，现在约1.3万亿的市值，福耀玻璃是做汽车玻璃的，现在约1200亿的市值。这两家企业是地地道道的民企，只是其中的两个例子，如今民营企业的快速发展，大都得益于资本市场。

今天的资本市场里，4600多家上市公司中只有1200多家是国有的，百分之七十多是民营上市公司。很多民营企业的创始人跟我说，如果没有资本市场，我们做几十个亿可以，但做不到几百亿、几千亿。

第三，资本市场大力支持了科创事业和中小企业的发展。

1912年，熊彼特写了本书，叫《经济发展理论》。这本书里他提出了资本是企业家创新的杠杆，要创新就需要资本。美国的企业为什么厉害？靠的就是创新加资本。而日本德国靠什么？技术加管理。

我们正好有这两类参照物，以发展速度来讲，我们要创新加资本；以做精实业来讲，我们要技术加管理，把产品做好。把它们结合起来，就能获得综合优势，我觉得中国的企业正在朝这个方向前进。

科创板从设立到现在只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但370多家企业IPO累计融资已经超过5000多亿人民币，占到同期A股上市公司IPO融资总额的40%以上。所以现在我们要用资本市场大力支持创新，成立了科创板，又成立了北交所，掉过头来支持中小企业，那些专精特新小巨人的发展。

所以，资本市场这么多年来先支持国企，再支持民企，支持科创，现在又来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功不可没。

如何提高企业盈利能力

企业想到资本市场融资，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直接融资，把企业的资本拿过来，再投到需要资金的企业里去；另一种是间接融资，从金融机构获取资金。对比而言，直接融资要优于间接融资。

前两天，我刚跟北交所的董事长聊过，我说要加快北交所的发展节奏，因为多少中小企业在那翘首以盼，都希望进入到资本市场，来解决它们在间接融资中遇到的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

中国现在有143家世界500强企业，美国只有122家，可我们的利润与美国的500强相比还有差距。如果算息税前利润，你会发现中国的500强的利润还是可以的，但上完税、交完利息，利润就降低了。因为我们的企业大部分都是靠间接融资贷款，财务费用较高，这就是差别。

我国“十四五”规划提到了资本市场的三件事：一个是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一个是建立常态化退市机制，再一个就是加大直接融资的比重。下一步，我们要大力发展多层次的资本市场，降低企业的资产负债率，提高企业的盈利能力。

如何提高上市公司价值

上市公司到了资本市场后，有两个客户，一个产品客户，一个资本客户。我们不仅要关注产品市场，还要关注资本市场，关注这些资本客户，他们对我们的要求很重要。那怎么去提高上市公司的价值？

首先还是要回到做强主业。我调研了这么多家上市公司，发现那些失败了的，除了违法乱纪，绝大部分就是偏离了主业，盲目扩张。我觉得除了要做好主业，还要做细分领域的头部企业，像福耀玻璃几十年如一日只做汽车玻璃，现在汽车玻璃全球市场占有率达到33%。

其次要提升盈利和成长空间，保持现金流充沛。比如电器行业，像美的、格力、海尔这些企业，它们的ROE（净资产收益率）就一直处在行业前列，这是硬功夫、硬道理。

此外，在做好管理的同时要加强公司治理。把投资者和经营者、决策者以及执行者之间的行权关系做好，不能再停留在传统的上下级管理或者家族式管理。

大家知道，做电池的企业很多，上市公司也很多，为什么宁德时代的市值那么高？我到宁德时代的工厂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他们1.7秒出一个电芯，2.5分钟出一个电池包。我做了40年工厂，一看他们的管理确实不简单，因为产量这么大的情况下，一定要通过精细的管理来保证电池的质量。

最后还要重视机制的创新。所谓机制，就是要把企业的效益和员工的利益结合起来。海康威视过去是太原的一个研究所，后来从太原搬到了杭州，通过员工持股和限制性股票计划，现在成为央企改革的一面旗帜，发展非常之快。

去年10月，国务院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一共16条，我概括核心是三点：第一提高治理水平，第二加强公司的透明度，第三就是做优做强，把业绩做好，把核心竞争力提高。这三点也是很多企业正在努力的方向。

最后，我觉得不管是做企业还是做其他任何事，都有两个核心要素：一个是做正确的事，一个是正确地做事。资本市场也是如此。

如何在资本市场中做正确的事、正确地做事？

这几年，随着科创板和北交所的火热开市，政策上不断向资本市场释放善意信号，越来越多的企业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尝到了借力资本的甜头。

宋志平老师在演讲中多次提到“做强主业”与“资本运营”的重要性。实业与投资并举的发展模式已越来越成为企业家们的共识，它不再局限于大型企业，而更多地发生在了中小企业中。

与不确定性共舞，在资本的意义上重新理解和认识实业，学习用融资和投资的方式促进财富增值，逐渐成为企业家们破除现实焦虑的绝佳途径。

诚如吴晓波老师所言：“企投家的存在方式，代表着未来的风向标和新的商业之美。”

未来，我们期待更多的企业家加入企投家的行列，共创企投理念，参与并分享新兴行业的投资红利，同时促进中国产业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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