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树根经济》：每个产业细胞的传承与坚守

中国树根经济

“在澄海，你只要有一个玩具的idea，就可以轻松地把它变成实体。”

“做电商直播，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离杭州太远。”

“对陶瓷有着最粗浅认知的人，就可以在景德镇生存下来。”

这些让创业者心动的条件，是所有产业集群的魅力所在，它让每个最小的细胞都能找到自由呼吸的空间。

再次见到秋枫时，她“大了”一圈。

十几天后就是她的预产期，我感叹她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还要日日风雨无阻出来“搬砖”，她笑说：“粉丝们舍不得我，我也放不下他们。”

我们与她的机缘，源于吴晓波老师的一次突发奇想。2019年在拍摄一部纪录片时，他忽然要求摄制团队拐到杭州著名的产业地标——四季青服装市场去拍摄，然后“抓到”了正在档口、踩在塑料小板凳上直播卖衣服的秋枫。

在档口的秋枫

那是2019年年初，电商直播之风正从一个技术新象，加速渗透入各行各业。以85后秋枫为代表的“档口二代”，成了产业带上承上启下的纽带性群体。

新芽

杭州四季青服装市场创办于1989年10月，与秋枫同龄。

起初，她的父母带着一台缝纫机，在市场附近加工服装，随后看着市场里日益火热的生意，便一头扎入其中。

那个年代的创业，草莽但回报丰厚。

上个世纪90年代，四季青地段最好的档口，租金一年就要三万五，巅峰时期，杭州四季青的档口租金最高到过80万/年。

即便成本如此之高，也没能影响四季青的老板们成为杭州的隐形富豪。

1992年，一家中等规模的店铺，日收入600元以上，是普通人月薪的三倍。

在没有手机支付的年代，老板们每天都要揣着现金，至少跑三次银行，而一个档口小妹，薪资甚至远高于同时期入职门槛更高的写字楼白领。

秋枫大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承载着父辈们的美好期许——未来设计出一个爆款，然后让店铺甚至一个市场吃上三年“红利”。

而当秋枫开始接手时，“爆款”成了“过时”的代名词。

电商的出现，加快了商品的流通，也改变了人们对时间的感知，这在服装界尤为明显，极端情况下，衣服甚至都不能是“隔夜货”。

于是，秋枫走到了镜头前，站在板凳上，成了8小时不间断直播的女主播。

提及与上代的不同，秋枫认为，她的父母辈并不知道卖掉的衣服去了哪里，但她“知道自己的衣服穿在谁身上”。

这股“知道”的力量在五年内随着粉丝量的增长而变得日益强大。

2023年，当我们再次找到她时，她已经离开了四季青，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如今的她，在气势上也“大了一轮”，离开了那个小板凳，她坐在幕后成了“导演”和指挥者。

指挥者秋枫（右一）

从某种意义上说，秋枫并不完全是从父母手里继承了家业，她是四季青产业大树上长出来的一根新枝杈，而更多的人则是在一棵棵产业大树上，完成了自我与集群的嫁接。

嫁接

我们时常用平台经济来形容互联网企业以及由它建立起的生态，而产业集群显然是历史更为悠久的“平台”：四季青为代表的服装市场成立于1989年，广东玩具产业则兴起于1988年，时间催生出一圈又一圈年轮，也把一层又一层养分沉淀下来，滋养着本土的继承者，也吸引着来自异乡的创客。

每周六晚上，蓝静美一家人会跑去汕头市区品尝美食，开着车、听着港风老歌，迎着海风，漫无目的地奔驰。

他们家拥有两台私家车，儿子上的是澄海私立中学，这样听起来优渥自在的新中产生活背后，是十年来在澄海艰难创业的成果。

在广东汕头的澄海区，这个面积只有345平方公里（大约12个乌镇大小）的地方，承接了全球33%的产能，其中，规模以上的企业只有132家，围绕在它们身边的，直接生产玩具的企业有11000家，加上3万多家配套工厂，蓝静美是其中的万分之一。

“做玩具加工的时候，打一个螺丝是一分钱，之前还有八厘，那时候真的挺难。”“没有人手，我弟媳刚生完孩子不到7个月，就从深圳过来帮忙。”

随后他们开始转做电商，在她租住的500平米三层居民楼里，举目望去，一楼和二楼堆满了大型纸箱，里面是未拆装的玩具，三楼是打包间。

蓝静美（右一）的三层居民楼

这座小楼每次的格局改变，都意味着这家小微企业的“变迁”。如今的三楼又被辟出一处做直播间，每天晚上九点半，蓝静美就在这里开始直播，下播后则忙碌地打包至深夜。

沿着澄海的产业链四处游走，除了能看到蓝静美这样的传统小微创业者，也能看到来自马来西亚、中国香港等地的设计师。

他们来到澄海的目的就一个：把梦想实现。

这几年，积木品类在澄海异军突起，很长一段时间内，积木玩具被乐高牢牢占据心智，而如今在澄海，质量不输乐高的产品正在被制造出来，消费者的选择变多了，设计师们的职业选择也变多了。

一位积木研发负责人告诉我们：在澄海，在积木这个细分领域，一个非常小的平面的设计，可能买一台电脑就可以在家当老板实现创业。

而类似的场景：

我们在景德镇见过——一对小夫妻，再请几个师傅，一个陶瓷品牌就拉起来了；任何一环的材料，骑上电动车就能买到，众多国内外市场的艺术家、设计师来到这里成为“景漂”。

在山东乳山听过——一位来自东北的电商小伙爱上了乳山的姑娘，为了爱情，他扎根乳山直播卖生蚝，整个乳山市，每年电商销售高达3亿斤，销售额30多亿元；一个在上海卖房子的乳山人，回到家乡，力图把味道不输法国生蚝的乳山生蚝带到更多人的餐桌。

这些让创业者心动的条件，是所有产业集群的魅力所在，这种魅力还体现在它强大的生态能力，让最小的细胞都能找到自由呼吸的空间。

浇灌与记录

2022年，吴晓波老师撰文《从“草根经济”到“树根经济”》，其中写道：

时至今日，已经不能再用“草根经济”来定义民营企业。无论在数量、体量还是质量上，它们都已然壮大繁茂为参天大树，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性力量，应当称之为“树根经济”。

而产业集群，是民营经济“树根地位”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所谓产业集群，学术上的说法是指：在特定区域中，具有竞争与合作关系，且在地理上集中，有交互关联性的企业、专业化供应商、服务供应商、金融机构、相关产业的厂商及其他相关机构等组成的群体。

从历史沿革看，中国的产业集群经历过从政策性集群到市场型集群的几轮转变。发展至今日，据不完全统计，全国经认定的各类产业集群数量超过2000个。

其中，它的业态分布与民营经济活跃区高度重合。

以由国家部委认定的产业集群为例，1313个产业集群中，江苏最多，高达202个，山东、浙江、上海和广东紧随其后，分别达到121个、91个、87个和78个，榜单的尾端，宁夏、青海、海南的产业集群数量严重偏少，仅为11个、7个和3个。

相对应的，在榜单靠前的广东、山东、江苏、浙江、上海均为民营经济高度发达地区，企业数量占比高达90%以上。

围绕这些微小但重要的群体，2023年，吴晓波频道与度小满联合拍摄了5集短时纪录片《中国树根经济》，如今已全部在吴晓波频道视频号正式上线。

我们力图以小见大，为大家呈现围绕在树根经济周围不一样的微观风景，以及像度小满这样的金融科技平台，如何利用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及大数据风控能力，为他们提供呵护与精准浇灌。

▶▷ 在第一集，你将和我们一起来到杭州四季青，亲自感受下秋枫的变化与34年杭州服装产业的起落生机；

▶▷ 在第二集，我们一起去往汕头澄海，全球最大的玩具制造地，看制造业的树根中，一根枝杈如何冲破天际，欲于乐高试比高；

▶▷ 在第三集，威海乳山产的生蚝会在勾起你食欲的同时，也带你见证“生蚝自由”是如何实现的；

▶▷ 在第四集，我们将“掘土”更古老的景德镇，看这个异常古老的树根如何圆这个时代年轻人的陶瓷梦；

▶▷ 在第五集，我们将走进最后一站重庆。看树根中成长的人们，如何用同一道锅底，涮出了自己独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