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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曾讲到,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辛弃疾和陈亮不但惦念着北上中原的国家大计,也忧虑着定都临安的兵家之忌。
京城安危维系着天下安危,但世上并无固若金汤的重镇或要塞,尤其是一国之都,史上未被攻陷过的京城寥寥无几。虽然如此,历朝历代依然不遗余力,重兵捍卫京城。
西溪路口、黄龙洞前,曾有一段抵抗强敌的壮举,“宋韵”所蕴含的铮铮风骨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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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铁骑直扑临安
乌集土兵逆战西溪
诚如辛弃疾和陈亮所说的,临安作为南宋京城,因为西湖水位高于城区,易被决水灌城,确实存在着军事防御上的“软肋”。但北宋当初定都于中原四战之地的开封城,也曾引起过京城难守的议论。而事实上,因为宋朝采取“强干弱枝”的国策,数十万禁军云集于“四京”(即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南京应天),京畿拱卫严密周备,开封城还是得到了长达一个半世纪的和平发展。
临安城也有长达一百四十多年干戈不扰的岁月。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周密的防卫,就没有京城临安的存在。临安城在军事防御上具有较为完备的体系,这既是保障和稳固赵宋政权的一种基础,也是这座城市从京城走向天城的一种“底气”。
那么,京城防御体系的构建,又如何来守住这种“底气”呢?经验之一,便是吸取这个城市的历史教训。
时间拨回到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那是个朔风呼啸的寒冬。
这年入冬时,金兵大举南下,分数路突破了南宋的长江防线。在临安的宋高宗赵构闻讯后,即刻渡过钱塘江,沿浙东运河逃往明州(今宁波)。金国名将兀朮率领十万金军,于十一月二十七日攻破建康,随后从溧阳南下,十二月七日攻陷广德军(今安徽广德),八日破安吉,九日越过无人防守的独松关,兵锋直逼临安城。
消息传来,钱塘令朱跸立刻向知临安府康允之建议,赶紧派兵扼守千秋关和独松关。谁知懵懂无知的康允之根本不相信金兵已经逼近,还嬉皮笑脸地调侃朱跸说:“朱令所言真是个好主意!可是您以为临安城能守住吗?或者说,咱们还有能战之兵吗?”
朱跸勃然变色,道:“金兵来了十万虎狼之师,但我临安城十万人家,都有一颗誓死报国的赤子之心,大人您以为呢?”康允之不好意思跟朱跸讨论尽忠报国的事,便说:“安吉方向,听说那都是防江溃散下来的乱兵。要不麻烦您带上钱塘、仁和两县的兵士,前去看看如何?”朱跸应命马上召集了两县的弓手和土兵(类似民兵),临时组成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向城西方向开拔。
十二月十一日,朱跸率部走到城西二十里外时,迎面撞见大批蜂拥而来的金军骑兵。朱跸毫不畏惧,挥兵逆战。一路上见惯了宋军望风而逃的金兵,突然遭到迎头痛击,措手不及,折了一些人马。
就在朱跸奋力抵御金兵的同时,康允之手下一名刘姓将领,在湖州市(今杭州城北湖墅一带)也遭遇了小股金兵游骑,众人一拥而上,斩获了两颗金兵首级,刘将军派人提着赶快回城报警。谁知,康允之看到这两颗耳朵带有银环的辫子脑袋后,竟然受到了严重惊吓,拔脚就逃,置临安全城军民的安危于不顾,步了官家赵构的后尘。
这边朱跸虽然击退了城西方向的金兵,但对手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劲旅,又是兀朮的主力,他这临时召集的一千多衣甲不整、武器简陋的民兵,怎挡得住十万铁骑?
很快,金兵又卷土重来。
狡黠的金兵并不跟这群不要命的人近身肉搏,而是以己之长,远远地硬弓施射,矢如雨下。不多时,这支民兵死伤惨重,开始溃散。朱跸身中两箭,翻身落马。左右扶着重伤的他撤往灵隐山,路上有乡民认得这是朱县令,便抬来一顶轿子,一行人抬着他退到了西溪路口。
然而,以骑兵为主的金兵,很快就从四面八方追杀而来。朱跸裹创再战,由左右背着,大呼杀敌,率领所剩无几的民兵再次与强敌短兵相接。一场血战后,朱跸及其部属全部倒在了阵前,为国捐躯。
金兵消灭了朱跸这支民兵之后,策马狂奔,长驱直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金兵再次遭到了突然打击,损失惨重。当时,如同狂飙卷来的金兵掠过西溪,突进到了葛岭以北一带(大致在今黄龙洞附近)。眼前一马平川,临安城的北门余杭门(今武林门)已经遥遥在望。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异响,平地崩陷,大批金兵猛地撞进了一座座巨大的陷阱。紧跟在后的骑兵急切间根本刹不住战马,也随着一头猛栽进去,人马叠压,刀枪四勠,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声。
漂亮!这是谁干的?
欲知后事如何,临安城是否能否守住,咱们下回再讲。
面临金兵大举南下的严峻威胁
南宋临安城展现出了
非凡的防御智慧
坚韧不拔的斗争精神
它不仅是一个历史时期的都城
更是宋代文化的缩影
而西溪路作为一条
由南宋辇道改建而来的道路
可谓历史悠远,文化底蕴深厚
这条故事感满满的道路,你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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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姜青青
封面摄影/肖奕叁
制图/叶丛
编辑/毛梦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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