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拒赔!只因医保卡借给他人拿药?

保险公司拒赔!只因医保卡借给他人拿药?
2022年01月23日 18:07 星空财富bj

周五晚上九点的写字楼商圈,高楼里的灯全灭了,楼下寥寥无人,宛如“鬼城”,和工作日人头攒动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只余下几家店正在打烊的昏黄灯光。

郑晴将餐厅的椅子一个一个地反扣在桌子上,接着扫地、拖地,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十点多。她抬起身时,腰酸令她卡壳了一下,差点抬不起来。这样夜晚赶毕业论文,白天打工的日子,实在令她筋疲力尽。正当她准备休息时,突然接到保险员小张电话。

“很遗憾,郑晴,你妈妈的理赔申请被拒绝了。”小张委婉地说。

“为什么?”郑晴有些诧异。

“保险公司查到她投保前有开过很多次乙肝大三阳的药品,但是投保时却没有说明自己有这个病症,这属于没有履行实告知义务,所以……”小张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我妈没有这病……”郑晴脱口而出,又突然停住,想了几秒,“我问问我妈,再跟你说吧。”

郑晴想到继父吴勇长年患有肝炎,这事可能和他有关。想到继父,郑晴就咬牙切齿,她和妈妈秦少琳过得如此辛苦,都是在为他“还债”,有钱财的债,也有人情的债。郑晴锁上餐厅门,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大学宿舍。

第二天一早,郑晴回到家,继父正好不在家,郑晴质问妈妈,是不是用自己的医保卡给继父开过药。

“你爸医保的钱不够用了,我就用我的卡给他买过药,这有什么问题吗?”秦少琳说道。

郑晴按捺住怒火,解释:“妈,你太糊涂了!你借给他用,他的病史就记在你头上,你的保险就白买了!这次宫颈癌的子宫切除术费用也报销不了了。”

“我不是故意的,孩子,可是……”秦少琳想解释。

“你到底要照顾他到什么时候?他还要拖累我们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要为一个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做牺牲?”郑晴终于忍不住说出藏在心里很长时间的话。

“你住嘴!”秦少琳打断了女儿,“他好歹当了你十几年的父亲,他再不好,也为我们顶住过这个家。”

郑晴见妈妈情绪激动,只能吞下了提到嗓子眼儿的话。

在郑晴6岁的时候,生父因为交通意外骤然离世,秦少琳带着小郑晴回到娘家生活。秦少琳还有个亲哥哥,也就是郑晴的大舅。大舅的老婆,也就是郑晴的舅妈很不满嫁出去的秦少琳还回来和自己家抢房子住,在家里对秦少琳母女冷嘲热讽。秦少琳是中学老师,虽然结过婚,人近中年,可是当年的姿色依旧不错,她个性也比较清高,哪里受得了嫂子这样的侮辱。她一气之下,通过相亲认识了郑晴的继父吴勇,很快就改嫁了,也得以搬出了娘家。

可吴勇只是一个国营工厂的技术工,长相、学识、谈吐其实都配不上秦少琳。郑晴懂事后才逐渐明白,因为有她这个“拖油瓶”,妈妈不可能匹配上和她志趣相投的伴侣。她为了能给郑晴一个稳定的家,所以才嫁给吴勇。对此,郑晴一直心存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妈妈才“掉价”。

然而,一次的将就伴随着无数次的将就。吴勇爱喝酒、爱赌博,和秦少琳的生活完全是两个轨道。为了不影响郑晴学习,秦少琳只能默默为吴勇还钱,收拾烂摊子。对郑晴来说,吴勇只是一个住在一起很久的人,她没有从他身上感受过父爱。近两年,吴勇又患上了严重的慢性乙型肝炎症,经常四肢无力、头晕,早早地办理了病退,日常需要秦少琳贴身照顾。

好在郑晴已经上大学,她周末也很少回家,她不想面对不可理喻的吴勇,更不想眼睁睁见妈妈照顾他。妈妈的退休工资需要应付家里的开销、吴勇的医药费,还要为郑晴交学费。于是郑晴为了减少妈妈的压力,平日里都在餐厅打工挣外快。她想着,只要自己毕业赚钱了,多攒点钱,就能聘人来照顾吴勇,让妈妈解脱。

可谁想到,在这之前,妈妈反而先病了。秦少琳几个月前被诊断为宫颈癌早期,在医院进行了全子宫切除术,治疗和术后恢复还需要很多费用。秦少琳给自己买过百万医疗险,本以为能够全部报销费用,结果居然理赔不了。

正当母女俩陷入沉默之际,郑晴找来保险员小张,希望向他解释一下借用医保卡买药的事。

小张听完秦少琳的解释,建议阿姨出示近期的体检报告。

秦少琳从屋里翻出前不久的出院小结,内附有各方面指标的体检结果,小张看完后,舒心地说:“这份报告显示阿姨的血液检查,各项和乙肝有关的指标,比如乙肝表面抗原(HBsAg)、乙肝e抗原(HBeAg)、乙肝核心抗体(抗HBC)都是正常的,那么就说明阿姨没有感染乙肝病毒。咱们可以再安排阿姨做一个肝功能检查,拿着出院报告和肝功能检查的结果,证明阿姨没有乙肝病史,向保险公司说明情况,看看能否酌情处理。”

“真的吗?还能这样操作?”郑晴不可置信地说。

“只能说试一试,不一定能成功。”小张继续说道,“医保分为个人账户统筹账户个人账户主要支付门急诊和日常药品开销,统筹账户用于支付住院治疗的医疗费。因为阿姨只是借医保卡给别人买药品,使用的是个人账户的钱,情节不算严重。但如果阿姨是用自己的医保卡,给别人去住院,那么就可能涉及诈骗医保了。”

秦少琳被吓得腿都软了,她又接着问道:“可是,我们市里不是说,全家人可以共用一个家庭医保账户,我、郑晴和她爸吴勇,三个人共用,那么为什么吴勇不能用我的医保卡去买药呢?”

“阿姨,这里说的‘共用’是个人账户里的钱,而不是共用身份。”小张耐心解释,“也就是,刷卡时候可以用三个人总共的个人账户里的钱,但是购买时候还是要亮明是哪位的身份买药,医保卡的身份仍然是不可借用的。”

秦少琳一拍脑袋,感到恍然大悟。

“小张,我妈如果申请自证清白的话,以后还能投保其他保险吗?”郑晴依然担心地问。

“这不好说。”小张想了想,解释道,“首先,有些保险公司直接拒保,不会听取外借医保卡的原由。还有些保险公司会要求客户如实告知外借医保卡购买的清单,要求客户提交近期体检报告以及与药品相关的医疗检查,来证明身体状况。如果证明不了病史与自己无关,有可能病史就扣在自己身上了,需要按情况核保。如果证明得了病史与自己无关,结果有可能按照标准体承保。

郑晴长舒一口气。

送走小张后,郑晴扭捏地走到妈妈身旁,俯身抱住妈妈的肩头,轻声说道:“妈,以后千万别做傻事了,答应我,好不好?”

秦少琳点点头,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你也可以为自己活一把。”郑晴认真地说,“你说得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尽过父亲的责任,为我交过学费,照顾过我吃喝,接送过我上学。养老送终的事,我会做的。”

秦少琳把脸转到一边,郑晴的话戳中了她想说的事,她担心郑晴看出她的不安。

郑晴识相地放开手,走到房间,整理母亲的病历。翻动纸张的时候,她感受到成长的变化,感受到自己也能为妈妈顶起一片天,感受到娘俩儿不用依附任何人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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