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曾无忌
2020年底，华彬集团的中国红牛官网贴出了庆祝全年销售228.15亿元，“2020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付出之不易，成就亦难得”，让人不胜感慨。中国成为2020年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国家，离不开中国红牛这样行业头部企业的贡献。
25年来“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累计销售额已经突破了2000亿元，在中国功能性饮料赛道上既是元老，也是健将。“困了累了喝红牛”，伴随着多少小伙伴从做题家熬成了打工人，从悬梁刺股熬成了996。苦辣酸甜，都装在了那个带“牛”的红罐子里。
然而，2020年12月21日的一份判决书的下达，让人们开始意识到在疫情黑天鹅下保持销量不降反增的中国红牛，居然正在承受泰国合作伙伴的多般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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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投意合的中泰合作随泰方“改朝换代”而破裂
这场纷争的起点在2012年。泰国天丝医药创始人，90岁的许书标的离世，揭开了原本合作亲密的中泰红牛间纠纷的序幕——老一辈的离世，也带走了泰国许家诚信合作最后的道义准绳。
其实，纷争之初曾经有过和平解决的机会。在一系列谈判中，中方做出了重大让步，同意将合资公司及旗下公司持有的“红牛”商标与外观专利转让给泰国天丝，但是，事情远远没有如中国红牛期待的那样走向平静。
就在中国红牛“产品的商标”在合资公司经营的22年中，泰国天丝从未注册过中国红牛“产品的商标”。泰国天丝的创始人许书标在世期间因约定了“产品商标是合资公司的资产”而没有注册该商标；直到许书标去世后，泰国天丝现任控制人许馨雄撕毁合同，于2018年抢注了该商标。
直至目前，涉及恢复该商标真实权属的相关诉讼，中国红牛正在推进中。
这场争端的核心并不仅是商标，关键是1995年许书标和华彬集团的合作协议。按照那份协议，中国红牛的经营期限为五十年，这五十年间合资公司在中国境内享有独家生产、销售红牛饮料的权利。
这一独家授权意味着中国红牛的经营活动完全合法，更不存在商标侵权的问题。但是泰国天丝拒绝承认该协议的有效性，又在相关的国际仲裁中屡屡拖延。
司法程序上的内外有别和时间差技巧，让泰国天丝屡屡挑起商标权之争。
2
过河拆桥，利益面前契约精神的失守
尽管目前为止还有很多细节有待进一步澄清，但是还原当年的历史场景，“五十年之约”的存在是符合逻辑的。当时中国功能饮料市场还是处女地的状态，从头做起的市场开拓、品牌培育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世界有目共睹，而就在中国红牛在中国市场经过漫长的20年的耕耘期开始进入收获期之时，天丝突然发难，不能不让人怀疑其起由是利令智昏。
此处不得不插入一条泰国天丝与另一家合作方的故事。EFDI（Energy Food and Drinks Inc.）曾是菲律宾地区红牛饮料唯一授权的经销商，授权期限是2003年-2013年。
但在2012年，EFDI起诉了泰国天丝，原因是，天丝联合另外一家经销商MDI（Maryland Distributors Inc.）在授权期内进行非法销售，并且堂皇地贴上了“唯一授权经销商”的标签。根据2012年菲律宾司法部副部长裁定，天丝及MDI违反相关法律，判处相关责任人监禁及高额罚款。
说回中泰双方。如果按照泰国天丝主张的“二十年有效期”，很难想象当年谁会接下这样一个风险很高的垫脚石角色。失败要自己买单，成功却让泰方摘桃子？这有违经营的基本常识。
而且，泰国天丝主张二十年有效期的核心证据是“中国红牛”注册时的营业期限，明显牵强。因为，彼时国家对合资公司注册营业期限有相应的规定，二十年营业期限无非是合规性要求，并不能视为双方合作的默认期限。
实际上2018年，泰国天丝试图清盘“中国红牛”，但是未获董事会通过，中国的行政和司法部门也未予支持。显然，二十年的注册营业期限并没有一些评论说的那么有证据力。真正的争议核心，还是“五十年之约”的协议有效性，相关的司法程序远未走到尽头。
3
天丝是否有叫板中国市场的实力？目前来看并不乐观
不得不说，作为跨国合作典范产物的“中国红牛”，因为泰国天丝在商业算计上的执着，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颇为让人感慨的。
2017年，泰国天丝违反《协议书》为获得保健品批文与广州曜能量饮料有限公司合作，套用曜能量配方推出了“红牛®安奈吉饮料”。因配方中西洋参的口味原因，该产品未得到市场的认可，销售惨淡；迫于市场压力，泰国天丝索性绕开保健食品监管，直接推出非保健普通饮料“红牛®维生素风味饮料”，并故意采用与中国红牛几乎相同的金罐包装/装潢，导致消费者误认为是“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损害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2020年并未披露两款产品总销量。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究其根本还是泰国天丝掌舵人的更换，相比攻击性强大的许馨雄，作为老一辈企业家的许国标先生，显然对信誉和承诺更为遵从。
而在许馨雄身上，我们全然看不到华人遵奉的“诚信为本”、“和气生财”的做生意准则，他推崇的是“法无禁止即可为”式的斗争哲学。正是这种掌舵人理念上的差异，将泰国天丝带进了今天的僵局。
真希望作为华人企业家的许馨雄先生，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意气之争，究竟谁会得利？继承先人的遗志，让那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红牛继续奔跑，才是企业的头等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