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价格直翻几倍,万青乐队饥饿营销?粉丝怒了,但我们觉得……

黄牛价格直翻几倍,万青乐队饥饿营销?粉丝怒了,但我们觉得……
2024年05月09日 13:54 声音图书馆

观察音乐现象,发现多样视角。这里是声音图书馆的“乐视角”栏目,我们将与你一起,尝试站在不同的视角,来探讨音乐圈里那些乍看不是个问题,细想处处是问题的热点事件或典型现象。

本期的引子要从最近一直以来热度颇都很高的一支乐队说起:万能青年旅店。

在独立音乐的乐迷圈里,“万青专辑素来难求”早已是大家的共识。拿声音图书馆线下店的亲身经历来讲,在他们的一专二专发行后,我们即马上联系了对方官方,希望能在店里批销,但两度遭被拒。出道至今,他们的专辑都只通过乐队自己经营的微店直销,很少再版,每次上架也都是不久便告售罄,而这支成立22年只发行了两张专辑的乐队又因为作品的足够经典而,使得他们始终拥趸甚众,入手它们的实体唱片也是众多乐迷所愿,但偏偏他们的专辑又总是稀缺,导致在闲鱼上被炒到高价溢价很高,乐迷们对此自然是心有抱憾。

而从遗憾进化为不满,再从不满激化为矛盾的导火索,是发生在今年4月20日的世界唱片店日。万青自己的发行厂牌郊眠寺作为摊主,参与了全国三个城市的音乐市集,售卖他们刚再版不久的万青同名专和《冀西南林路行》实体CD。消息一出,粉丝们便马上行动,抱着希望大早去排队,但谁料万青方面只备了很有限的库存,导致大多数苦苦等待了四五个小时的乐迷们在刚一开售没多久便被告知售罄,只好悻悻而归。这样“一专难求”的场景一而再再而三上演,终于耗尽了一些乐迷们的耐心,怒火中烧之下,他们直指万青的此举对乐迷实在太不友好。他们的知名度已经够高,却仍要通过这种“饥饿营销”的方式来为自己博取流量,硬生生将一张唱片搞成了“金融产品”,未免有些太不地道。

然而,涉过愤怒的海,站在彼岸看此事,或许可有不同的解读。

眼下的群情激愤,是基于乐迷视角下的一个前提:求而不得。继而衍生出了嗔恨之心——不就是一张唱片嘛,为何不能多再版几次,或者发行量大一些,又不愁卖不出去。

可是,站在乐队的立场,是否要经常再版,发行量多少,是否要给唱片店批销,都只算得是乐队的经营策略,哪怕比较非主流,倒也无可厚非。比如不批销,如果他们此举的出发点是不希望有中间商赚差价,而是想通过直销控制零售价,那对乐迷反倒其实是非常友好和爱护的。

而每次发行量不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每次发行时都会参考上一次畅销的经验事实,认为上一波已经卖不少了,下一波就少做一点以免压货?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饥饿营销”只是大家基于自己的不满情绪给万青下的一个揣测性的结论,只是这样的结论并没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支撑。万青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基于何种动机,作为局外人的我们,其实并揣测不了。

不过单就今年唱片店日的这个事儿,他们确实有不周到的地方。当发现来了这么多乐迷,唱片库存又没备够,他们大可以留下大家的姓名、联系方式,收一点定金,然后告知有货了会邮寄给对方,而不是任由大伙儿干等那么久又一无所获,这样做的话可能会更妥善一些地回应了大家的热情和期待,而他们不作为是让大家失望了,这样的事实是可以证明他们的不周到不妥帖。

还有一点我们不能肯定的是,在万青眼里,实体唱片的价值更多是体现在哪里。除了“听音乐”这种实用价值,更多是否体现在艺术价值上。根据声音图书馆“灯塔计划”和音乐人们的合作经验来看,现在做一张实体专辑是要花非常多精力的,那每次的发行量就成了很重要的考量因素。因为在今天的中国,用手机电脑平板接通互联网才是听音乐最主流的方式,这早已成为大众百姓和音乐市场的共识。相比之下,互联网有多发达,实体唱片的实用性就有多弱化,那这种情形下实体唱片的价值体现在哪里呢?必然就会往装置化、艺术化的方向去发展也许是实体唱片的另一出路。

在声音图书馆的线下实体店认真逛几圈就不难发现,中国发行的实体唱片,特别是CD,恐怕是全世界非标准规格最多也最有设计感的。从造型到包装,再到内容物,真可谓洋洋大观,争奇斗艳无所不用其极。像裘德《最后的水族馆》的灯箱,陀地《去马》的鸟笼蒸笼,梅卡德尔《阿尔戈的荒岛》的石膏包装和用来敲开它的锤子,李荣浩《纵横四海》用黑胶尺寸包装的CD……这些“不走寻常路”的唱片让你无法再像对待标准规格的CD一样,将他们批量地放进一个CD陈列柜里——标准规格是为了方便存储和高效取放,解决的是实用的问题。像国外的CD,特别欧美、日本,基本都是标准规格,哪怕像ECM这么有艺术性的厂牌,也没有哪张专辑在形式上标新立异。这从侧面反映了在国外,实体唱片的实用性还是更强一些,也就是说,这些国家的人购买唱片的目的主要是用来听音乐的。而对于我们上面提到的非标准唱片,从它们的设计就可看出,创作者们不满足于自己的实体专辑仅仅完成一张唱片用于播放音乐的使命,而希望它承载更丰富的艺术价值,更深远的情绪价值,更有潜力的收藏价值。它们不只是唱片,更是艺术品。

我们的邻居韩国在唱片非标准化上和我们是很相似的,看看声音图书馆里那些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的K-POP专辑就可见一斑。事实上在韩国,实体唱片在实用性上的普及程度的确远不及它的另一个近邻——日本,K-POP实体专辑更多被视为应援爱豆的收藏品。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万青也将自己的实体专辑视作艺术品,认为它应具备收藏价值,大家想听歌的话上流媒体平台去听就可以了。那么让一件艺术品具有一定的稀缺性,这样的动机又有什么问题呢?反倒是非常合情合理了——艺术品本就不是用于满足所有人需求的,在二级市场上被炒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必然结果。

就像爱马仕的包包,早已脱离了箱包的品类,它作为容器的功能性只在其价值中占到微乎其微的比重,而人们真正看重的是它所代表、彰显的身份价值,这使得它具有了跨品类的属性。那同理,唱片为何就不能跨越品类呢?

再回过头来看万青事件中心存抱怨的乐迷们,一定存在想买他们的专辑作为收藏大于用来听歌用的,但他们抱怨的时候又将矛头指向万青将作为普通商品的唱片变成金融产品的行为。可是试想,假若当万青的专辑真在711也能轻易买到的时候,大家还会觉得他们的唱片如此珍贵、非买不可吗?拥有时以收藏品来衡量其价值,购买时又以消费品来衡量,这种抱怨里是否本身也隐含了双标的心态呢?

说一千道一万,尽管上面谈论的视角也只是我们的一种假设,目的还是希望多种可能性去看待和分析一些现象。很多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在弄清真相之前,我们有揣测的权利和自由,但请记得不要全然相信自己的揣测。分清哪些是事实,哪些是观点,哪些是想象,是我们应当拥有的觉悟和能力。保持客观探索的心态,或许会看到世界不同的面向,毕竟,真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好了朋友们,本期乐视角的讨论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阅读,也欢迎关注公众号“Soundlibrary声音图书馆”了解更多有关独立音乐的那些事。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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