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一口那或黄或紫或白的番薯,真是又香又甜
文/甘智勇音频制作/郑紫薇
粤语播音《窑番薯》
冬天里最爽的,莫过于晒太阳了。一缕阳光,洒在身上,犹如母亲温暖的手在额头上轻轻滑过。
记得杨万里的一首七绝《冻蝇》:“隔窗偶见负暄蝇,双脚挼挲弄晓晴。日影欲移先会得,忽然飞落别窗声。”其中“负暄”就是指晒太阳。
苍蝇在冬阳下,不停地摩挲它的脚——真是趣味横生的一幕。不知为何,这画面总让我想起童年时的自己,就像那只冻蝇,穿着哥哥的旧衣服,在墙角“负暄”的样子。
当然也有比那更温暖的记忆,比如在有太阳的课后,同学们会在阳光下一边游戏一边互相取暖。
一种靠墙挤滚在一起的游戏,如果女同学在玩,男同学是绝不敢参与其中的,不然就糗大了。女同学的游戏比较多,她们还会踢毽子、跳绳子、抓石子……
男同学多是玩拍烟包、打脚碰、掷榄核……榄核就是黑橄榄取了榄肉后的核,是我童年时最爱的玩具。
掷榄核几乎不受场地限制,随便在地上划个圈或挖个坑,离圈(坑)约两三米远的地方划条横线,玩的人首先每人在圈(坑)内放上约定好的数量相同的榄核,然后依照猜丁売的胜负排序,依次站在横线内,手拿一个早早挑选出来的大榄核(我们称之为榄王),瞄准圈(坑)中的榄核掷出,把那颗榄核撞得滚出圈(坑)外就算赢。
游戏结束后,赢了榄核的,有时还会就近找块砖头或石头,敲裂榄核,取出里面的榄仁,放进嘴中,那美味也是终生难忘。
入冬后,特别是大寒后,农村的野外遍地都是干泥巴与枯树枝,这时我们最爱做的事就是做“窑煲”。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人都知道洪七公吃的窑鸡,真是奇香无比,但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窑鸡我们是不敢奢望的,番薯却是家家都有种的,所以我们加的窑料多是番薯。
窑番薯最难的是垒窑,这可是手艺活,一不小心就会崩塌。一般我们会按照番薯的体积来垒泥巴,从下到上 ,从大到小,在下要留个烧柴火的口,在上要留个出烟的通风口。垒好后,就可以生火了。
待烧到泥巴通红,就从窑顶上风口放下番薯,然后欢呼雀跃地推倒窑壁,用柴棍使劲敲碎泥巴,使番薯与空气隔绝,被埋在滚烫的泥巴里。
过半个钟头后,再用木头小心地扒开泥块,薯香带着泥土的气息便已扑鼻而来。咬上一口那或黄或紫或白的番薯,真是又香又甜。
童年那些旧时光早已演变成斑驳历史,窑番薯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有时冬日里坐在院里晒太阳,仍会怀念起那榄仁或窑番薯的滋味。《“乡音”征文》栏目欢迎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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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易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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