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康华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证券简称：康华生物，证券代码：300841.SZ）在民生证券的保荐下成功挂牌创业板，并于近期披露了上市后的首份年报。但公司每年发生的推广服务费里似乎藏着许多秘密，我们研究发现，其中一家已注销推广商的原股东竟然和客户的原法定代表人重名，还有一家推广商与公司高管的关系可能不一般。
推广商原股东竟和客户原法人“重名”
康华生物主要从事疫苗研发与生产，主营产品包括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人二倍体细胞）和ACYW135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疫苗。2020年6月，在民生证券的保荐下，康华生物成功挂牌创业板。经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公司2020年实现营业收入103863.60万元，同比增长87.26%；实现归属净利润40804.63万元，同比增长118.57%。
康华生物主要采用直销模式，通过营销团队主导、聘请专业化推广商并佐以专业化学术推广的方式实现销售，客户主要为各省市下属区域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据招股书披露，公司聘请专业化推广商提供信息调研、拜访推介、学术研讨、会议承办、市场宣传等服务，2017年至2019年，前五大专业化推广商共14家，包括上海沂文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沂文”）、上海苗鑫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苗鑫”）、北京华夏科力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夏科力”）等。
其中，华夏科力已于2018年8月注销。根据康华生物的说法，华夏科力注销主要是推广商所有者基于自身经营发展安排作出的决策，未涉及违法违规行为。然而进一步研究发现，康华生物与华夏科力的交易似乎藏着某些秘密。工商信息显示，华夏科力成立于2011年8月，原为北京赛诺凡客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赛诺凡客”）全资子公司，2017年7月，赛诺凡客将康华生物100%股权转让给李肖龙和彭翠。
赛诺凡客成立于2010年9月，曹秀芬和赵保刚分别持有51%和49%股权。也就是说，股权转让前，赵保刚间接控制华夏科力49%股权，而这位赵保刚或许正是康华生物的客户河北省卫防生物制品供应中心（以下简称“河北卫防”）的原法定代表人。
相比于华夏科力，赵保刚入股的另一家公司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卫时代”，现更名为北京华夏德众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更加为人熟知。据多家媒体报道，2006年至2007年期间，华卫时代曾一度垄断山西疫苗市场，直到2007年山西爆发多起儿童注射疫苗致残致死案，负责当地疫苗配送和供应链管理的华卫时代撤出山西市场。华卫时代当时的唯一股东还是田建国，2010年引入河北省疾控中心（河北卫防为河北疾控中心下属机构）的曹秀芬和赵保刚作为新增股东。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3月，国家食药监局公布了九家涉嫌虚构疫苗销售渠道的药品批发企业，河北卫防正是其中之一。
不论历史故事如何，康华生物推广商的主要股东就是客户的法定代表人，这一点已经足够蹊跷。从表面上看，康华生物聘请华夏科力作为推广商，并向其支付推广费用，接着华夏科力向河北卫防推广康华生物的疫苗制品，最后河北卫防向康华生物采购疫苗。如果将华夏科力这层包装去掉，就变成了康华生物向河北卫防负责人赵保刚支付费用，河北卫防向康华生物采购疫苗，这样的交易恐怕都知道是什么概念吧。
主要推广商或与公司关系不一般
据招股书披露，康华生物总经理王清瀚曾持有主要推广商上海沂文55%股权并对其实施控制，2017年6月，王清瀚将所持有的上海沂文股权转让至无关联第三方。但招股书没有披露的是，另一家主要推广商上海苗鑫与康华生物的关系可能也不一般。
上海苗鑫成立于2017年5月，原股东为韩臻斌、徐伟群、观由昭泰（嘉兴）股权投资合伙企业，其中韩臻斌持股比例为40%，2019年7月，韩臻斌退出上海苗鑫的股东行列。
同时，韩臻斌还持有菁典（上海）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菁典”）10%股权并担任监事。虽然上海菁典的主营业务看起来和康华生物并不相关，但上海菁典的控股股东刘娅丽与康华生物总经理王清瀚之间存在某些关系，其在王清瀚控制的上海诚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担任监事。可见，王清瀚、刘娅丽、韩臻斌之间存在一条关系链，但三人之间是否存在更深层次的关联关系或利益安排暂不得而知。
2017年至2020年，康华生物的销售费用分别为11080.25万元、24901.86万元、21703.77万元、37104.46万元。其中，市场推广费分别为9474.63万元、19032.74万元、17269.78万元、32621.96万元，占销售费用比例分别高达85.51%、76.43%、79.57%、87.92%，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6.18%、34.02%、31.14%、31.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