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刊财经 盘和林
2019年8月19日，由于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均低于股票面值（1元），根据相关规定，深交所决定雏鹰农牧的股票终止上市，并自2019年8月27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
一直以来，我国A股多重于“优胜”，而忽略了“劣汰”，这不利于市场的健康发展。
上市是公司最重要的战略目标，而很多公司在上市之后，便失去了再奋斗的动力，最终成为A股的鱼腩，除了靠炒概念、编故事以外便没有什么本领了。看看近期面临退市的几家公司，无一不是曾经的天之骄子，曾经被称为养猪第一股的雏鹰农牧，被作为高纯铝概念代表的新疆众和等等。
此次雏鹰农牧退市原因是面值退市，即20个交易日内收盘价低于股票面值。收盘价是投资者用脚投票的结果，是由股票市场供需关系决定的，投资者根据公司的市场表现、经营状况作出投资决策，借由这个选择机制，市场完成了对公司质量的筛选，提高了资金的配置效率。
其实，面值退市仅仅是当前A股多元化退市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除了面值退市以外，还有多种退市规则，例如因财务审计报告意见导致终止上市的退市海润、因未在法定期限披露年度报告退市的华泽退、因净利润净资产均为负值被退市的众和退等等。
多元化的退市制度能够更加贴合A股的多样性，有助于建立市场优胜劣汰的竞争秩序，释放劣质股票吸纳的社会资金，减少资源浪费，但笔者认为，在完善退市制度的过程中，保护投资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同样至关重要。
首先，要强化退市风险警示，普及退市制度，让投资者审慎处理有退市风险的股票。许多投资者并不知悉退市股票背后的投资风险，认为退市之后就意味着破产重组，能够使得股价上涨，例如爆出退市风险的雏鹰农牧的股价能够从今年年初的1.43涨到3.36。实际上，追逐退市概念是一场刀尖舔血的赌博，虽然有股价飙升的雏鹰农牧，但是还有19个跌停板的众和退、20个跌停板的华泽退等等。
其次要强化退市的信息披露制度，保证信息及时、真实的传递到中小投资者。中小投资者往往难以参与股东大会和公司决策，信息披露是他们了解公司的唯一途径。因此，退市制度要关注在退市过程中的信息披露，减少内幕交易，明确规定信息披露的重要节点，强化公司自身和交易所的披露义务。
再次，要完善中小投资者的司法救济途径，给他们一个维权的正当方式。在必要时，根据现实情况扩大证券侵权案件的受理范围，将退市相关的内幕交易、欺诈行为列入司法保护；改进证券赔偿案件的诉讼模式，中小投资者往往人数众多而不容易集体行动，因此传统的单人和共同诉讼往往很难实现，因此可以将诉讼参与制改成退出制，即无表态则默认为参与诉讼，让每一个投资者都能够通过合法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
最后，约束退市公司高管行为也必不可少。进入退市重整期或者有退市风险的公司，各项制度都将变得比较混乱，这是一段空窗期，此时一定要避免大股东套现留下“空壳”公司来退市，即富方丈跑了，留下一堆穷和尚。要夯实大股东和控股股东在退市中所承担的责任，加大控股股东及大股东的违法成本，防止大股东瓜分了利益，却让中小投资者“背锅”，吞下退市的苦果。
窃以为，近期的几个退市案例说明我国证券市场多元化、市场化退市制度的逐步完善与奏效，是市场进步的表现，未来将会有更多劣质公司被拦在A股大门之外，也意味着A股市场的整体质量将得到提升。不过，在此过程中，也要重视对中小投资者权益的保护，让他们真切的体会到证券市场变得更加健康所带来的获得感。（作者系知名经济学者、应用经济学博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