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与陈霸先:高门儒将VS底层豪杰

王僧辩与陈霸先:高门儒将VS底层豪杰
2023年04月07日 14:50 铲史官漫画

本期主创

策划:邓玲玲

脚本:周绍纲

编绘:锄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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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王僧辩对陈霸先有杀心吗?

关于王僧辩与陈霸先在梁末的争斗,《梁书》《陈书》《南史》中有明确记载的只有陈霸先袭杀王僧辩一事。两人之间的矛盾起于何时,有什么令矛盾激化的事件,多不见记载,猛然就说到陈霸先杀了王僧辩。这难免会使后世读者感到突兀。考辨史籍中的蛛丝马迹,很难得出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结论,历史的真实或许已经湮灭在逝去的岁月中了。

陈霸先袭杀王僧辩,应该是历史最为简洁的政变之一。陈霸先从京口(今江苏镇江)举兵十万,水陆俱至,袭于建康(今南京)。王僧辩当时正在石头城内办公,陈霸先的军队来到办公室外,他才发现出事了。王僧辩的儿子率领十几个亲信抵抗,因寡不敌众很快就败阵下来。

陈霸先问王僧辩:“我有什么罪,你竟然勾结北齐来讨伐我?”王僧辩没有回答,或许他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僧辩作为平定侯景之乱最大的功臣,不太可能会勾结北齐来祸乱江南(侯景本来就是北朝出身的将领)。陈霸先也不顾王僧辩不回答,接着说:“你怎么没有一点防备?”王僧辩说:“派你驻守京口,怎么没有防备?!”陈霸先问的是王僧辩为什么会对他没有一点防备,王僧辩回答的是他一直在防备北齐。显然,王僧辩是在讥讽陈霸先。

由此可以看出,陈霸先能袭杀王僧辩成功,除了依靠京口形胜之地和王僧辩为防范北齐所牵制外,主要还在于王僧辩对陈霸先整体是比较信任的。虽说侯景败亡后,王僧辩分别安排了不少亲信和下属,如杜龛任震州(即吴兴)刺史,任约任南豫州刺史,徐嗣徽任秦州刺史,王僧智任吴郡太守,韦载任义兴太守,张彪东任扬州刺史,这些人对陈霸先的所在京口形成了合围之势。但这种处理方式,更多的是一种防范,在南北朝这个乱世,存防人之心也是很正常的。

《南史》卷六十《王神念传附子僧辩传》载:

初,僧辩平建业。遣陈武守京口,推以赤心,结廉、蔺之分。且为第三子颇许娶陈武章后所生女,未昏而僧辩母亡,然情好甚密,其长子顗屡谏不听。

《梁书》卷四十五《王僧辩传》也有类似记载:

初,僧辩平建业,遣霸先守京口,都无备防。顗屡以为言,僧辩不听,竟及于祸。

可见,王僧辩对陈霸先整体上还是信任的。

北周南下讨陈时,有一篇檄文叫《为行军元帅郧国公韦孝宽檄陈文》,其中谈到王陈二人,“王僧辩秉文经武,挹义怀仁,志在鹰扬,诚深鹤立,埽江表之巨寇,复梁室之宗社,提挈霸先,成其羽翼。而背恩忘德,毁器折枝,密相奄袭,忍加屠害,节士为之扼腕,名臣所以流涕。”当然,北周文人这么写,主要是为了挑起南朝陈内部矛盾,不过确实也存在这样的情况,在当时的人们看来,陈霸先做的不厚道。

王僧辩在与陈霸先的含蓄交锋中,其实一直是掌握着局势的发展的,他处于主动的地位,而陈则一直受制于人,即使陈霸先占据着京口,也并没有改变这一局面。但王僧辩毕竟是书生出身,是为了遵守两人曾经的血盟也罢,是顾全大局也罢,还是个人性格过于谨慎也罢,总归是没有对陈霸先动手。而底层出身的陈霸先,赌性就比较大了,表现出极具权变的谋略。

当然,陈霸先后来平定了王僧辩余党,取得了对荆壅集团的胜利,这体现了寒族、南方土著豪强集团的崛起。

参考资料

(唐)姚思廉《陈书》、李大师、李延寿《南史》、魏征《隋书》、明建《梁季政治斗争再探讨——以王僧辩与陈霸先之争为视角》、梁满昌《南朝寒门与世族的最后较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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