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卖的吆喝,从街头传到巷尾。
老苏州人小辰光的记忆,在一声声悠扬的吆喝声中,不时闪着微光。
“呃——白糖棒冰呃,棒冰吃伐棒冰——”
白糖冰棒,绝对是童年的味道。
夏天,小贩会推着车走街串巷地吆喝,声音悠扬,尾音长长的,简直馋人。
车上的箱子盖着棉被保温,里面的冰棒用纸包着,剥开雪白雪白的,舔一口甜津津凉丝丝。
现在卖的老冰棒,就是白糖冰棒的复古,不过味道已然不同了。
“笃笃笃——卖糖粥——”
哪个苏州小孩抵抗得了糖粥的诱惑?
竹梆声声响,“笃笃笃,”嗓声跟上来,“卖糖粥。”
每当门外响起糖粥的吆喝,苏州的小孩就会一溜烟跑到街上去,买一碗甜腻可口的糖粥。
糖粥好吃到什么程度?
还有童谣!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胡桃四斤壳,吃子侬格肉,还子侬格壳,张家老伯伯,明朝还来哦。”
老伯伯不来了,要吃自己去买哦。
“阿要换糖吃?”
另一个让苏州小孩心痒的吆喝,是换糖姥姥的“换旧货唉——”
多少苏州小孩,每次刷牙,都把牙膏挤得满满的,好尽快用完,多存点铅锡合金的牙膏皮,去换麦芽糖吃?
现在的牙膏皮是塑料制品,没什么回收价值了。
“栀子花——白兰花——阿要白兰花啊——”
哪个老苏州的夏天记忆里,没有卖花声?
街头巷尾,阿婆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栀子花、白兰花,有些细心的阿婆怕花晒蔫了,还会用手帕盖着,她们走着,吆喝着,带来一路香气。
时间再往前推,卖花的还是姑娘呢。
现在卖花阿婆少了,不过在景区依然不难看到她们走街串巷的身影。
“阿要大白米唉——"
在更久之前,卖米声与卖花声同时出现。
陆文夫写道:
半个世纪前,我睡在苏州山塘一座临街的小木楼上,清晨的迷梦中总是听到两种叫卖声,一种是"阿要大白米唉……",一种是“阿要白兰花啊……”
这两种叫卖声的音调都一样,给人的感觉却大有区别,一种是浪漫的情调,一种是现实的感受。
蝈蝈自己吆喝
卖蝈蝈的不需要吆喝,蝈蝈自己会吆喝,声音嘹亮,劲头十足。
蝈蝈装在一个个小小的竹笼子里,紧紧挨着,串在杆子上,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现在走街串巷卖蝈蝈的很少见了,喜欢的可以去皮市街逛逛。
“修棕绷,阿有坏个棕绷修啊?”
老苏州人喜欢坐藤椅,睡棕绷床。
棕绷床硬,棕绳弹性而结实,对腰背好。
棕绷床睡久了,棕绳松了,床往下陷,睡得不舒服,就要加棕绳重新绷紧。听到修棕绷的吆喝声,可不能错过了。
现在棕绷床和藤椅都不多了。
“箍——桶——哦!”
箍桶,是用箍将做桶的木板捆在一起,做成严丝合缝的木盆木桶等物件。
用久了,箍松了会漏水,就需要修桶、加箍了。
塑料兴起之前,家家户户少不了木盆木桶。
如今用传统盆桶的越来越少了。走街串巷吆喝箍桶不现实了。
“修洋伞,阿有坏个洋伞修伐?”
以前,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修的。
那时候多是油布伞或油纸伞,坏了就修,有洞就补,缝缝补补又三年,伞面可以修成百衲衣。
走街串巷的叫卖吆喝,调子一般都拖得长长的,这样穿透力强,传得更远,能送入更多人的耳朵。
听起来悠扬悦耳之外,喊起来也更加省力。
岁月滚滚,行商变成了坐贾,行业变换了姿态,吆喝变成了喇叭、电视上的广告,手机上的直播。
它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图:苏茶网、摄图网
“
渚畔鲈鱼舟上钓,羡君归老向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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