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均GDP最高的城市,你绝对猜不到

中国人均GDP最高的城市,你绝对猜不到
2024年06月10日 17:58 玩转大学Official

在中国有这样一座城市,传闻中“豪车满地跑,好酒按箱买,遍地是富豪”。

但它不是北京、上海等经济强市,也不在产业密集的江浙大省,而是一座地处高原,西北部和南部都是沙漠或沙地的三四线小城。

这座城市建市不过才二十三年,却已在人均GDP上多次夺冠。但同时,它也在发展的过程中,被外界贴上“鬼城”的标签,陷入了“资源诅咒”。

它就是鄂尔多斯。

同时被贴上“最富”和“鬼城”双极标签,真实的鄂尔多斯到底是怎样的?它又经历过怎样的成长阵痛?

01

中国最富的城市,

不是北上广深

鄂尔多斯是一座典型的西北城市,毛乌素沙地和库布齐沙漠覆盖了这里近五成土地,森林覆盖率只有27.31%[1]。

风大沙多,十年九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难免要遭受风沙袭扰。就连网购,都因是“偏远地区”而享受不包邮的待遇。

但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全国人均GDP排名第一。

2023年,鄂尔多斯人均GDP达到26.47万元,是全国平均水平的2.96倍[2][3]。

一个参照,人均GDP超2万美元(按当前汇率约合14.4万元人民币)通常被视为发达经济体的标准。这样看来,鄂尔多斯已经迈入发达城市之列。

鄂尔多斯人均GDP位居榜首,一个重要因素是人少。

2023年鄂尔多斯常住人口仅为222万人[2],与北上2000多万的人口基数比简直微不足道。而经济总量与之相当的襄阳和金华,常住人口数量也能甩鄂尔多斯几条街。

另一方面,鄂尔多斯的经济在短短几年内实现“狂飙”,被称为“东方小迪拜”。

它的GDP从2017年到2022年,连续跨越3000亿元、4000亿元、5000亿元三个千亿级大关[4]。2023年,鄂尔多斯GDP达到5849.86亿元[2]。这或许不如很多新一线城市,但已是省会呼和浩特的1.54倍[5]。

鄂尔多斯藏富于民,这里每百户家庭平均拥有汽车达92辆,远高于全国43.5辆的平均水平[4][6];当其他省市的宫颈癌疫苗还一剂难求时,鄂尔多斯13-18岁的女性却能免费接种[7]。

这一切,得益于四个字:“扬眉吐气”,即羊绒、煤炭、稀土和天然气。

2001年,鄂尔多斯撤盟设市,当时恰逢中国能源战略转移和大规模投资建设。此时作为主要能源的煤炭供不应求,价格一阵猛涨[8]。鄂尔多斯凭借自身的能源优势,赶上了这阵东风。

它的煤炭探明储量超过2017亿吨,占全国1/6,是妥妥的煤炭大户[9]。

10年间,GDP总量从2001年的约182.53亿元飙升至2011年的2022.49亿元[4],翻了十多倍。伊泰、汇能等民营煤矿企业开始崭露头角,组团撑起鄂尔多斯的煤矿产业。

不仅如此,鄂尔多斯坐拥全国1/3的天然气以及丰富的稀土[9],为光学、化学等领域的高速发展保驾护航。

更羡煞旁人的是,有“软黄金”之称的阿尔巴斯绒山羊,也来自鄂尔多斯。这里的羊绒年产量达1700吨,羊绒制品产量占全国的1/3[9]。大名鼎鼎的羊绒界“爱马仕”——鄂尔多斯,更是直接以市命名,一件普通的羊绒毛衣甚至能卖上千元。

没什么工业基础的“沙漠”小城市,发展能势如破竹,主要是老天爷追着喂资源饭吃。但这并非个例,在人均GDP十强城市中,同为地级市的榆林和克拉玛依也靠吃资源饭发家。

02

人均GDP第一,

为何成为“鬼城”

但采煤这条路总是福祸相依。过分依赖老天爷赏的甜头,曾经的优势便成了糖衣炮弹。

2010年,有记者来到鄂尔多斯的康巴什区,发现这里“15分钟内不见一个行人,驶过的汽车不到10辆”。

当时,原本规划为100万人口入住的康巴什新城,建成后常住人口不足10万,空置率达到80%[10]。

自此,鄂尔多斯被贴上“鬼城”的标签,殊不知这只是它经济困境的缩影。

21世纪初,鄂尔多斯为了破解老城发展受限局面,吸引投资,于是大规模改造旧城,建设新城。2010年,鄂尔多斯施工面积和住宅面积,约分别达到2005年的13倍和4倍[4]。

直到现在,当你走进鄂尔多斯,你会看到城市里到处是奇特建筑,这就是当时著名的“ORDOS 100” 项目:当年邀请了全球27个国家和地区的100名设计师参与设计,但最终完工的寥寥无几,其余都在荒地里烂尾[11]。

和房地产开发速度不适配的,是过低的人口增长率。这里基础设施不足,再加上缺少吸引人的就业岗位,外地高素质人才自然不屑“光临”[12]。

另一边,鄂尔多斯不合理的产业结构,也为经济增速埋下了雷。

在煤炭黄金十年期间,第二产业成为鄂尔多斯GDP的主力军。然而,当地下资源逐渐成为政府财政的主要支撑,危机也悄然而至。

煤炭产业过度扩张,吸纳了社会大部分的物质资源和劳动力,抢占其它产业的生存空间[9]。从2009年起,鄂尔多斯采矿业的从业人数急剧增加,反超制造业[13]。

发展繁荣的资源产业卷走了一、三产业的人才和资金,为产业结构多元化筑起一堵密不透风的墙[9][13]。

到了2009年,隐患终于显现。受金融危机影响,国际煤炭价格坐上滑滑梯[8];雪上加霜的是,全国治霾运动如火如荼,导致煤炭供需失衡[14]。

鄂尔多斯的煤炭产业陷入停摆,全市经济低迷。2009年,鄂尔多斯GDP增速从2008年的31.25%骤降至18.71%,并在2015年到达低谷[4]。其常住人口增速也开始放缓,人均GDP的增速整体呈下降趋势[4]。

但更值得鄂尔多斯忧虑的,是黄河流域资源型城市共同的发展之困。

从2008年至2017年,鄂尔多斯在经济发展上把能源开发视为命脉。虽然天然能源产量在全国占比常年维持在20%以上,可鄂尔多斯的GDP仅约占全国的3%[15]。

资源的高度开发,却未能带动经济的腾飞,这意味着,鄂尔多斯已不幸中了“资源诅咒”[15]。也就是过度依赖煤炭,导致产业结构单一脆弱,继而引发经济增长停滞的致命后果。

“唯煤炭独尊”所带来的经济结构危险,鄂尔多斯已深有感触。

03

兴于煤但不困于煤,

大自然的宠儿路在何方

鄂尔多斯过去20年的成长,可谓跌宕起伏。但好在沉浮过后,鄂尔多斯仍有爬起来的韧性。

在吃了“一煤独大”的苦果后,鄂尔多斯在发展煤炭行业的同时,向产业多元化转型。既然“唯煤炭独尊”的路走不通,鄂尔多斯就另辟出路。

这条路,就是可再生能源。

或许是煤炭的光环太强,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鄂尔多斯属中温带大陆性沙漠气候,这里风沙大,太阳直接辐射大于1900kWh/m,每年日照时长达到3000个小时[16]。

鄂尔多斯,再次抓住了自然资源的红利。

由300多万块光伏板组成的一片蓝色海洋,坐落在库布其沙漠,这片“海洋”所产生的太阳能,足以给这座城市乃至更远的京津冀地区“充电”。

2023年,鄂尔多斯的太阳能电池产量为159.2万千瓦,虽然只占全国产量的0.29%,但已是迈向转型的一小步[2][17]。

另外还有风的助力。鄂尔多斯位于风口地带,有效风时间长且稳定。辽阔平坦的大地上,人烟稀少,正是建立大型风力发电场的风水宝地[18]。

在可再生能源这条路上,鄂尔多斯一路狂奔,2023年可再生能源发电量达到104.8亿千瓦时,占全市发电量的5.6%[2]。

但鄂尔多斯的野心似乎更大,大到有些异想天开:它正打造世界最大的光伏产业基地、氢能产业基地……从深陷煤炭桎梏,到紧紧抱住可再生能源的“大腿”,鄂尔多斯与过去告别的决心不言而喻。

势头虽好,但这条转型之路未必能一蹴而就。

如今鄂尔多斯的新兴产业还是“小白”阶段,未形成显著的产业优势[19]。且在2023年,鄂尔多斯的采矿业增加值占所有规上工业的79.4%,与2022年相比仍有增长[2]。

想减少对矿业,尤其是煤矿的依赖,恐怕还需要更长时间。

这些只是鄂尔多斯产业转型的片段故事,它还有许多待发掘的“宝藏”与魅力。

比如鄂尔多斯引以为豪的自然风光。它位于内蒙古中西部、黄河“几”字弯腹地,集齐了沙漠、草原、峡谷等多重景观,甚至不输最近大热的阿勒泰。

保不齐,鄂尔多斯就是下一个被看见的淄博、哈尔滨。

而这些依然离不开老天的“恩赏”。

不过,鄂尔多斯的雄心绝不止是靠天吃饭。当它琢磨明白转型的密码,真正追上时代的脚步,凭借强大韧性和无限潜力,或许能再创奇迹?

撰文 | Ellie

[1] 鄂尔多斯市自然资源局. (2023). 鄂尔多斯市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 (2021—2035年).

[2] 鄂尔多斯统计局. (2024). 鄂尔多斯市202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Retrieved 27 May 2024 from

http://tjj.ordos.gov.cn/dhtjsj/tjgb_78354/202403/t20240325_3585477.html.

[3]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 (2024). 七组数据看2023中国经济脉动. Retrieved 27 May 2024 from

https://www.gov.cn/yaowen/liebiao/202401/content_6926680.htm.

[4] 鄂尔多斯统计局. (2023). 鄂尔多斯统计年鉴2023.

[5] 呼和浩特市人民政府. (2024). 呼和浩特市202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Retrieved 27 May 2024 from

http://www.huhhot.gov.cn/wzjyhdsjfxpt/wntj/202404/t20240411_1684853.html.

[6] 国家统计局. (2023). 中国统计年鉴.

[7] 鄂尔多斯市卫生健康委员会. (2023). 实施“两癌”防治项目为妇女健康保驾护航——鄂尔多斯市深入实施适龄妇女“两癌”防治项目. Retrieved 27 May 2024 from

http://wjw.ordos.gov.cn/zdzt/jkeedsxd/202109/t20210922_2999270.html.

[8] 马哲, & 张同功. (2022). 国际煤炭价格波动对国内煤炭市场的影响研究. 中外能源(11), 10-16.

[9] 马烁. (2024). 新结构经济学下的鄂尔多斯市产业结构的调整与优化. 可持续发展, 14(1), 119-131.

[10] 陈建军, & 杨飞. (2013). 区域经济转型中 “空城” 现象原因及对策研究. 经济纵横, (11), 66-70.

[11] De Muynck, B. (2013). Architecture on the move: Urban and architectural design in Inner Mongolia. In Cultural Adaptation (pp. 103-113). Routledge.

[12] 王春萌, & 谷人旭. (2014). 康巴什新区实现 “产城融合” 的路径研究.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S3), 287-290.

[13] 鄂尔多斯统计局. (2003-2023). 鄂尔多斯统计年鉴 (2003-2023).

[14] 张翼. (2014). 向“心肺之患”宣战. 光明日报. Retrieved 27 May 2024 from

https://epaper.gmw.cn/gmrb/html/2014-02/20/nw.D110000gmrb_20140220_1-13.htm.

[15] 张子龙, 王博, 龙志, & 陈艳碧. (2021). 财政分权、产业升级、技术进步与 “资源诅咒”. 经济经纬, 38(3).

[16] 张峻岭, 殷建英, & 王文军. (2011). 鄂尔多斯新能源产业示范区的风光互补最优容量匹配. 电力与能源, 32(3), 224-227.

[17] 国家统计局. (2024). 中华人民共和国202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18] 包秀琴, 芦越, 丛立东, & 边志光. (2022). “双碳”目标下内蒙古能源转型重点区域推进“两化”路径研究——以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为例. 前沿(06), 114-124.

[19] 杨晨光. (2019). 鄂尔多斯市推动资源型城市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研究. 北方经济(06), 6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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