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红星新闻9月12日报道,今年1月,湖南省永州市宁远县发生一起命案,谢某和邻居发生冲突,打斗中谢某进入邻居骆某家中持折叠刀刺伤两人,之后被邻居三人反杀。尸检报告显示,谢某遭他人用易于挥摔砍击的锐器(如菜刀类)多次砍击致创伤性休克而死亡。当地公安局做出了不予立案通知书,认定邻居三人的行为为正当防卫,不予刑事立案。
虽然代理律师认为,谢某没有要杀死骆某的目的,他拿的折叠刀只有7厘米左右,没有刺向骆某等人的致命部位,并未造成严重伤害。而骆某及儿子、儿媳将谢某压在身下后,持菜刀对其头颈部和四肢砍了数十刀,明显超过必要限度。但是,公安机关经过刑事复议,不予立案通知书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依据准确,程序合法,维持原决定。检察院经过审查也认为,不立案理由成立。
不难看出,代理律师在为死者进行辩护时,采用的是“假设”手法,假设让谢某的行为继续下去,也是不会杀死骆某的,也是不会杀死骆某家人的。因此,面对谢某的行为,骆某一家应当将其摁在地上就立即停止,并将其放走,或者报警。将某杀害,就是防卫过当,就应当追究骆某一家的刑事责任。
问题在于,在生死危急关头,有几个人会去想对方的行为到底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会给予放掉对方的机会。因为,这一刻的当事人,是没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本领的,也是做不到先将其放走,然后看其表现,继续行凶,就将其击毙。不再行凶,就结束冲突。别说是人,就是警察、军人,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不敢做这样的假设。更何况,谢某是一位好逸恶劳、好吃懒做,一直想称王称霸者,村里人都不敢跟他说话。几年前,骆某丈夫还曾被谢某打成轻伤,谢某也被判了刑。因此,骆某一家更不敢放手了。如果真的要假设,结果一定是,骆某一家将谢某放了,谢某会立即再用刀刺杀骆某一家。
在正当防卫问题上,不适合用假设如何如何,就会如何如何。在那一刻,也没有时间去考虑更多。判断危急时刻的处理方式,也不能用常态化逻辑,不能认为事件双方会以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的方式处理。伤害没有对等性,也不能用客观冷静去评判事件当事人的行为,谁受到的伤害大也不是判断当事人对错的标准。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的界限标准,应当在于是否免除内心恐惧,免除的方式就是确认对方彻底没有反抗能力。而在此起事件中,谢某在被杀害前,并没有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相反,只要将其松手,大概率会对骆某一家继续行凶。即便当天不行凶,也早晚会报复。
作为律师,仍然在辩护过程中,用“假设”这样的辩护方式,确实有点落后了。就像媒体记者采访救人英雄时,总会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而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我当时啥也没想,就想着赶快把人救起来。因为,紧急情况下,哪里有时间让人去想那么多呢?真的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去还是不去,除此之外,什么也来不及想。
此起事件也是如此,骆某一家在杀害谢某问题上,唯一会想的,就是不让谢某继续杀自己、杀家人。其他的,自然也只能交给警方来处理了。如果谢某的家人不服的话,那就好好反思,平时对谢某是怎么教育的,为什么会养成好吃懒做、想当霸王的坏习惯的。其他的,就不要再折腾吧,就教育好谢某的孩子吧。
对此起事件的处理,网友也是拍手称赞,认为警方的处理非常对,维护了法律的正义。也就是说,公众对这种动辄欺负乡邻的人,也是恨之入骨。只是在其没有违法时,也没有办法处理。现在,谢某因为自己的恶行,反遭邻居杀害,称不上皆大欢喜,也算是感叹少了一个社会危害分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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