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亿沙漠蝗虫逼近中国边境!恐怖风暴背后的三大悬念

4000亿沙漠蝗虫逼近中国边境!恐怖风暴背后的三大悬念
2020年02月18日 00:10 海外掘金

(来源:陈永林.警惕沙漠蝗的猖獗发生[J].昆虫知识,2002(05):335-339.)

但当它们的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就会去找同伴蹭饭。当它们聚集成蝗虫群,会发生变异,身体颜色变黄,胃口也变得更大。沙漠蝗虫之所以闻名全球,凭的就是其超强的繁殖力和巨大的食欲。

一只蝗虫群中的沙漠蝗虫,体重约2克,但一天就能吃下相当于自己体重的食物分量。一平方公里的蝗虫群约有1.5亿只成虫,能吃掉相当于35000人的口粮。

温暖干燥的地方,是沙漠蝗虫繁衍后代的温床。东非的大片旱地,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蝗虫只需把肚子怼进土里,就可以排卵,非常简单。但也正因为干旱,表层泥土常常保护不了虫卵,能顺利出生的蝗虫自然也少了。因此,近几十年来发生蝗灾的报告次数明显下降了。

上一次蝗虫大爆发大蔓延,是在20世纪50年代。

(黄色指蝗虫密度很低;深绿色指蝗灾大爆发,蔓延多地;浅绿色指蝗灾爆发或者正在消退)

然而,2018年年末,东非及阿拉伯半岛遭遇了强烈的台风。倾盆而下的暴雨湿润了土地,也助长了谷物和植被的生长,喂饱了不少幼虫。等到2019年下半年,长大的蝗虫又顺着印度洋季风飞到了阿拉伯半岛。最新的消息是,蝗虫群已经飞到了印度西部。

正在东非、西亚和南亚地区肆虐的沙漠蝗虫,一路向东飞,最后会进入中国吗?

答案是,有入境中国的可能,但造成大规模危害的概率并不高。

中国西南部有天山、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和云贵高原的天然屏障,沙漠蝗虫群直飞入境,就需要越过五、六千米海拔的高山,先不说蝗虫能不能飞到这个海拔高度,单是不断下降的温度,就够它们受的了。北上从中亚入境也是差不多的难度。

这条路,基本被地理环境堵死。

那么,蝗虫群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从印度西部往东,越过印度,进入缅甸等东南亚国家,再从云南或者广西入境。

但这条路也不好走。相对于西亚,东南亚湿润多了。这对于蝗虫成虫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蝗虫喜欢干燥的环境,湿润地区反而降低了它们的飞行能力。

但是对于蝗虫幼虫来说,湿润地区利于生长更茂密的植被,也就提供了更多的食物。所以一旦蝗虫在东南亚地区存活下来,几个月后继续北上,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虽然会迟到,但不会不来。

事实上,2019年1月进入云南的草地贪夜蛾,就是选择了一模一样的路径,从非洲入境中国,甚至韩国和日本。

那又为什么造成大规模危害的概率不高呢?

还是地理原因。云贵高原不仅海拔高,还是喀斯特地貌,本来就不适合植被的大规模生长,蝗虫群的补给也就少了。而且夏天马上就要来临,温度只会越来越高,会进一步降低蝗虫群的传播速度。

不过,如果你仅仅因为蝗灾没有发生在国内就抱着吃瓜的态度,就大错特错了。

2020年初的这场突如其来的沙漠蝗灾,对东非和亚洲乃至全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而已。

首先是可能停不下来的繁衍速度。

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蝗虫卵平均需要两到四个月成熟,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到今年6月数量就可以暴增500倍。根据联合国的测算,这场蝗灾可能损害世界十分之一人口的生计。

而仅仅是一个冬天,就已经有2400万人因蝗虫入侵而面临粮食短缺危机。这是25年来索马里和埃塞俄比亚遭受的最大规模的蝗灾。甚至在肯尼亚,像今年这种程度的爆发已经70年不遇了。

蝗虫群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仅如此,埋在土里的虫卵会在几个月后成熟,再扫一次。轻一点的叫减产,严重的可能连明年的收成都落空了。因此,索马里在2月初,成为了因为这次蝗灾而启动紧急状态的国家。联合国目前也正在整理国际援助的7600万美元,来支持上述这些受灾的地区。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些钱大部分只能用于购买农药等杀虫药物,从空中大规模泼洒,再辅以地面的人工泼洒和交通工具。

不过,在蝗灾最严重的索马里和肯尼亚,不仅缺钱,买不起这么多的设备,而且因为与基地组织有联系的青年党极端分子正占领着部分索马里区域,需要在空中泼洒农药的飞机根本就飞不进去。真正的内忧外患。

在巴基斯坦,由于农药飞机不足,相关部门都已经派上了空军教练机播撒杀虫剂。

一边是争分夺秒的杀虫战役,一边是人类的自我隔离。时间再拖下去,温暖的春夏之交马上就要到了。

2月9日,当地人在乌干达和坦桑尼亚发现了新的蝗虫群。温暖的气温下,埋在这些重灾区的虫卵繁衍速度只会日益加快。

其次是全球粮食价格可能上升。

沙漠蝗虫群肆虐之处,都是传统的农业发达地区。尤其是印度和巴基斯坦。目前,印度水稻出口占全球水稻出口量的32.91%,巴基斯坦则占比8.97%。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预测,蝗灾持续到今年6月,数量翻500倍的话,全球粮食价格就将上升。

除水稻之外,印度还是全球重要的甘蔗种植区,糖价也是一个关键指标。

现在这个季节,印度和巴基斯坦所种植的甘蔗正处于发育初期,新苗嫩绿,容易遭受蝗虫啃食,再加上叶子数量少,容易加重蝗灾。甘蔗苗期的生长,很大程度会影响当年度的甘蔗单产。

雪上加霜的是,受2019年接连出现的自然灾害影响,全球食糖产量已经在减少。据第一财经统计,2020年的食糖缺口可能达到1000万吨。

(白糖期货在今年初已经出现了明显上涨)

另外,根据中国官方数据,水稻、小麦和玉米三大谷物自给率保持在98%以上,但仍然每年需要进口超过一亿吨粮食,大豆对外依存度更是超过80%。而印度也是中国主要的豆粕进口国。

豆粕产量和进口量都会影响生猪出栏数等指标,从而进一步提高猪肉价格。今年1月CPI破5,猪肉价格仍然是重要影响因素。如果蝗灾得不到有效抑制,锐减的水稻和大豆产量一定程度上会提高中国通胀,形成滞胀风险。

第三,就算蝗虫无法入境,中国也要准备迎接爆发的草地贪夜蛾灾害。

据第一财经报道,2019年1月,草地贪夜蛾从云南省入侵,随后在国内多地蔓延。由于是外来入侵物种,导致防控难度较大。由于越冬量大、北迁时间提早,业内认为,2020年草地贪夜蛾全面爆发的可能性很大。

中国农业大学昆虫学系主任石旺鹏称,虽然比起草地贪夜蛾,沙漠蝗的食性更广,移动性更强,繁殖量更大,适应性更强,危害更大。但是如果两种虫害叠加爆发,将会是种植业的灾难。我们的口粮,也会被这些蝗虫夺走。

在过去的2019年,中国草地贪夜蛾发生面积就达到1500多万亩,实际危害面积246万亩。

草地贪夜蛾的入境路线,就是从中南半岛杀入云南,开始的时候,吃的都是玉米。然而,根据新京报报道,去年12月,当地植保站就已经在山东省滕州市麦田发现了草地贪夜蛾。不仅已经从南到北,而且吃的东西也从玉米增加到了小麦,不容小觑。

(草地贪夜蛾)

虽然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是最起码的好消息是,只要害虫们敢来中国,它们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们目前在蝗虫防治方面的手段很多。

首先,我们可以用自研的遥感卫星,通过基本的气象监测和数据分析,最大程度上预测蝗灾爆发的可能时间和地点。其次,像索马里那样人工抛洒农药已经是过去式了。中国已经可以熟练利用化学防治、生物防治和物理防治等相结合的方法,多管齐下。

以物理方法为例,可以在蝗虫发生地尽量多种植大豆、苜蓿、果树和其他林木等蝗虫不喜欢的作物、改造蝗虫容易发生的地势较低洼地带,以减少蝗虫的生存,加大植树造林力度,减少裸露面积,减少蝗虫产卵地等。

在生物防治方面,在易发生蝗灾地方,保护和利用当地蝗虫的天敌控制蝗虫,如青蛙、蜥蜴、鸟、捕食性的甲虫、寄生性的蜂类、寄生蝇类等以及种植可以招引其天敌的植物等。另外,采用生物农药也是很重要的防治蝗虫的办法。

与一只蝗虫相比,人类是庞然大物;但与蝗虫群相比,人类其实非常渺小。

最近,联合国粮农组织正在巴基斯坦开会,谈到蝗灾时坦诚:“气候变化与史无前例的蝗虫危机之间存在不可分割的联系。”

2020年刚开始不到60天,我们就已经看到山火、蝗灾和疫情在世界肆虐,南极气温也突破了20摄氏度。

就像电影《流浪地球》开头的台词:

“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我们不相信什么“宿命论”,但是自然环境的巨变,一定与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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