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古城是大同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是弥足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不可估量的稀缺资源。古都情结扎根于每个大同人的心灵深处。大同日报新媒体编辑部开辟专题栏目《老照片故事》,以珍贵的老照片来讲述大同故事,留住古城记忆,记住大同乡愁。
光阴的故事里
尽是岁月变迁
在泛黄的老照片里
总有一段段美好回忆
老照片里记录着泛黄的故事
老照片里藏着每个人的秘密
老照片里收藏着老大同人的记忆
那些沿街的商店、银行
菜店、理发店里
曾经包容着老大同人的职场生涯
那些胡同、大院、街巷
排房、筒子楼
曾经收纳着老大同人几辈人的
平凡生活……
第119期 讲述人 于小萍
原工作单位:大同市饮食公司
1968年5月16日我上了中学,1970年10月初中毕业就分配了工作。当时上的是工读二中,地址就在大庙角。我家原来住金箔仓38号。虽说是上了初中,但特殊年代,也没学上什么知识,混到毕业,再无学可上。不过我们这一届算是运气好,毕业后都分配了工作。比我们早一届晚一届的都上山下乡了,能在城里上班,比起下农村不仅挣钱,吃得苦相对少些,我们算是幸运儿。
我和我的几个同学被分配到大同市饮食公司上班。刚开始分到428的饭店上班,我家在东街金箔仓住,离家太远了,于是我申请到西街的馄饨铺上班。在这儿上班,从我家步走二十分钟也就到了,后来骑车更是七八分钟就能到单位。
当时的西街馄饨铺就在西街的路南,挨着糖业烟酒的红光门市部,对面就是文化馆,是三间房的铺面。馄饨铺连个招牌也没有,门口挂着一块竖着的酒类专卖、编号为017的白牌子。也就是原来的旧房子,估计有上百年的历史,说实话,我当时也觉得破破烂烂的。沿街的窗户虽然镶着大块的玻璃,但木头窗框子一点都不严实,封玻璃的腻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只是钉子还在,凑合着把着玻璃不至于掉下来。窗户外的护板是一块一块拿合页连接折叠的,每天晚上下班后需拉严护窗板,以防有人打烂玻璃。
铺子里房顶上斑驳不堪,下雨天漏进来的雨水“画”出的“地图”大圈套着小圈。有的地方漏得厉害,钉着塑料布打补丁。那时候的风大,特别是春秋时节,黄风四起,人一进铺子里就带着一股黄土气息。铺子进门有一溜柜台,说不上是哪年的产物,黑不溜秋的。铺子里面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四周零零散散地放着六七张八仙桌,每个桌子下放着几个凳子,这便是顾客吃饭的地方了。
我刚去的时候,还没有自来水,有个老汉用车给我们送水。房里盘着一个水泥池子,时间长了水泥池子里的水下面都是一缕一缕的,真不干净。下水道就更没有了,泔水桶就在门口放着,偶尔有人不注意,一脚踢翻了,垃圾洒得到处都是。也常有人踩到桶里的情况。
当年我们铺子也叫“烧麦铺”,主打烧麦、馅饼、包子、馄饨,没有炒菜或别的。柜台上有零散的白酒,拿把提一两一两地卖。来喝酒的一般是老汉们,打上二两白酒,买上二两烧麦,找个桌子喝点、吃点,乐得其中。那时候人们普遍工资一个月才40块,物价也低。一张馅饼0.13元,一两烧麦(6个)0.26元。不过除了要钱外,还要粮票。没有粮票光有钱也吃不上。我们当时还有个串话:一两粮票一毛三(馅饼),你吃几个我给端。
当年城里的饭店不多,能下起饭店的人绝对是少数人或是外地出差的人员。当时各省有各省的粮票,省与省之间的粮票不通用,要想去外地还需把本地粮票换成全国粮票。换全国粮票要带着单位的出差证明、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去粮店换,很繁琐。我们在饭店有时候可以拿山西省的粮票倒换出一些全国粮票,为的是万一去北京买个糕点什么的花着方便。到上世纪八几年的时候,供应相对宽松了许多,到最后我手里还有几十斤的全国粮票。后来不用粮票了,我的这些粮票静静地在抽屉里“睡大觉”,变成了一段过往的记忆。
我们馄饨铺当时有30多名职工,分烧麦、馄饨、馅饼、包子等几个生产小组,每个组5个人,过一段时间轮换一下,为的是大家都能掌握各项技术。我们当时去的是7个人,两个男生5个女生。我因为个子小,领导觉得我不适合当服务员,就进里边面案干活了。刚开始时看见师傅在直径一米那么大里和面,很惊奇,从来没见过。仗着年轻有劲,我这性格也不服输,跟着师傅就干开了。
干了一段时间,又到了烧麦组和面。蒸包子的面软还好和,烧麦皮的面就不是那么好和了。要先把面逐步添水擦成条状,再拿拳头反复的擩,面硬再加上我个子低探不到,一和面就得站到小板凳上才能使上劲。后来我又学着捣烧麦皮子。我记得当时带我的师傅是蔡庭禄,蔡师傅对我们特别和蔼,教我们做事非常有耐心,喊我们女生从来不叫名字,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就是“女子......你这样,女子......你那样”。看见蒸出的包子、烧麦白白的样子,蔡师傅就形容“看这包子、烧麦 ’风流 ’痛了!”久而久之我们也都跟着蔡师傅把蒸得完美的东西称之为“风流”的,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都改不过来。
当时烧麦馅儿就一种猪肉大葱的,馅里的佐料也十分简单,就是花椒、咸盐、味精、酱油,再加上胡麻油,不像现在那么多。拌馅儿的器物就是个半人深的大瓮,拌馅儿的工具就是我们的双手。拌馅儿时挽起衣服袖子,弯腰探进大瓮,双手不停地上下翻动,有时候看不见人的脑袋和上半身在那里,就看见腰以下和屁股、腿一扭一扭的,这动作让别人看见显得十分怪异。
好像是1986年,大西街改造,馄饨铺拆了。我就到了凤临阁上班,在凤临阁也干了四五年。在那儿除了几个老师傅,我27岁还算大的,剩下的全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当时的凤临阁正是红火的时候,老有记者来照相,我们没少在大门口、院子照相,那时候凤临阁还是小二楼,楼梯都是木质的。可惜的是我搬家搬得好多照片都丢了,现在就保留下一张我们几个人包烧麦的照片。为了照相好看,还给我们几个人专门穿上白大褂,实际上我们平时穿的是白面袋子洗后染成蓝颜色的工作服。
当时蒸烧麦还是烧炭的回风灶,火大火小全凭经验。蒸包子的时候还有担待,蒸烧麦火小了就“丝”了,火大了就“塌”了,要么不好吃,要么不好看。后来慢慢有了吹风机才相对好掌握一些。烧麦皮子是“捣”出来的,“捣”烧麦皮子一人一天必须完成20斤面的量,一斤面60个,这就是定额。有时候领导来检查,完不成任务第二天还得补上。当年烧麦馆红火的时候,我们10个人“捣”皮子才能供上来,包烧麦的定额是60斤的皮子。
我今年已经71岁了,受了一辈子苦,到现在也还闲不住,还给别人帮忙。出来干活不是为了钱,我这人性格开朗,就爱红火热闹,没事就到处转悠。家里就一个女孩,有退休工资不缺钱,不想在家闲待着。跳舞、麻将这些耍的项目都和我无缘,我觉着干活是最快乐的事情。
于小萍近照
陈雁秋
大同资深摄影人陈雁秋先生拍摄了很多大同古城老照片,作为老大同人,他为这座老城拍下很多珍贵的影像,为我们记录下老街古巷的点点滴滴。同时,他也正在收集整理老照片里大同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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