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工具上新了。8月12日，银保监会官网消息，近日，央行、银保监会发布了《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表示将稳妥有序组织保险公司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发行。
偿二代二期工程落地后，大多数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出现下滑，保险业也面临阶段性转型压力，作为新的资本补充工具，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到来，对于保险公司来说无疑是一场“甘霖”。
保险业再添融资新工具
继商业银行版永续债后，保险版永续债也来了。根据《通知》，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相关规定自今年9月9日起正式实施。
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也被称为永续债，是指保险公司发行的没有固定期限、含有减记或转股条款、在持续经营状态下和破产清算状态下均可以吸收损失、满足偿付能力监管要求的资本补充债券。
通俗理解，永续债不规定到期期限，持有人也不能要求清偿本金，但可以按期取得利息。在国际资本市场上，永续债是比较成熟的金融产品。在我国，商业银行可以通过永续债“补血”，如今，这一金融产品也将正式对保险公司开放。
保险公司得以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背后，是保险公司需要开拓更多的“补血”渠道来提升偿付能力的内在需求。自偿二代二期工程落地后，行业内大多数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出现了不同程度下滑。银保监会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第一季度末，纳入会议审议的180家保险公司平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224.2%，平均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150%，两项指标分别较2021年第四季度下降了7.9个百分点和69.7个百分点，而保险公司业务扩展也加速了对资本的消耗。
北京商报记者了解到，保险公司的资本补充包括外源性资本补充和内生性资本补充两种。其中，内生性资本补充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公司日常经营过程中形成的利润留存及资本公积等。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保险公司都拥有“造血”的能力，尤其是成立时间不长的保险公司，更依赖外源性资本补充。
现有外源性资本补充渠道中，保险公司最常用的是增资和发行资本补充债券。但增资扩股不仅取决于股东意愿，审批流程相对来说也比较长；险企发行资本补充债券也存在一定门槛，并且，在今年利率下行的背景下，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的规模不如往年。
保险公司资本补充新工具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何优势？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保险学院教授王国军表示，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优势在于，如果购买方和发行方都认可，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可以以比较低的成本维持相当长的时间，降低交易成本、延长交易期限都很方便。
不过，相较于资本补充债券，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也存在一定局限。此前，业内专家告诉北京商报记者，相较于资本补充债，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只能补充核心二级资本，而资本补充债可以补充其他一级资本。
此外，保险公司的资本补充工具还有次级债、次级可转换债券等。其中，次级债是指保险公司为了弥补临时性或者阶段性资本不足，经批准募集、期限在五年以上（含五年），且本金和利息的清偿顺序列于保单责任和其他负债之后、先于保险公司股权资本的保险公司债务。次级可转换债券则是上市保险公司和上市保险集团公司可以发行。
明确规定减记或转股条款
根据《通知》，保险公司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应当含有减记或转股条款。
所谓转股，是指当触发事件发生时，债券可以转为对发行人的股权。减记则相反，是指当触发事件发生时，债券持有人的债权减记到零。
具体来看，保险公司减记和转股的触发事件包括持续经营触发事件和无法生存触发事件。持续经营触发事件是指保险公司的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低于30%。无法生存触发事件是指，银保监会认为若不进行减记或转股，保险公司将无法生存；或相关部门认定若不进行公共部门注资或提供同等效力的支持，保险公司将无法生存。
《通知》对赎回的情况也提出了要求，保险公司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赎回后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达标的，不能赎回；支付利息后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达标的，当期利息支付义务应当取消。保险公司无法如约支付利息时，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投资人无权向人民法院申请对保险公司实施破产。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只对保险公司开放，保险集团（控股）公司不得发行。对此，王国军表示，保险集团公司并不像保险公司那样实际经营保险业务，其作用在于管理旗下各个子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对于保险集团公司来说意义不大。
大中险企发行更受欢迎
银保监会表示，推动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是进一步拓宽保险公司资本补充渠道，提高保险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水平的重要举措，有利于增强保险公司风险防范化解和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也有利于进一步丰富金融市场产品，优化金融体系结构。
9月9日，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将正式“开闸”，届时，哪些保险公司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会更受投资者欢迎？王国军表示，一般来说，大型保险公司发行会更受欢迎。但是相对来说，中小保险公司更有发行的需要，发行规模也会更大一些。
当前，保险业面临阶段性转型压力，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庞大的资金是实现转型的底气，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到来，无疑是一场“甘霖”。王国军也表示，对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业内讨论良久，进行了诸多实验、研究，现在终于落地。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应该利用好这个机会获取更多资源、补充偿付能力，把业务做好，实现和投资者共赢。
央行、银保监会表示，下一步将稳妥有序组织保险公司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发行，持续强化信息披露要求，切实维护投资者权益，同时持续加强对保险公司融资行为的监督管理，提升保险公司防范金融风险、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北京商报记者 陈婷婷 李秀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