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Seven 编辑 | 范志辉
楚门世界里的权志龙,正在走下神坛?
时隔小8年,权志龙久违地回归歌手身份,仅仅一首先行曲《POWER》便在K-Pop掀起大浪。针对其新作产生的热议,也不外乎是老生常谈的“难听”与否,出现不少新作不如过往作品的惋惜声,甚至遭到了“江郎才尽”的质疑。
那么,权志龙这次的《POWER》到底成色如何?所谓唱到心趴上,是否只是粉丝自嗨?
时代滤镜下的狂欢
事实上,历经发歌一周,《POWER》所创下的流媒成绩堪称为今年最高点之一。
据统计,《POWER》在发行当日便达成空降韩国Melon榜单实时第一、Top100第二、首小时收听突破8万人及点赞突破2万,均为今年发行歌曲最高纪录;同时,最高收听人数达到了突破52万人,也因此拿下Melon Top100改版后首日收听历代第四。
不仅如此,该支单曲也在目前发行11天后仍然位居韩国Melon榜单前三,且为11月最高收听单曲、2024年Melon第一个及唯一首日突破200万流媒的歌曲,打破2023年BTS成员田柾国创下的Solo艺人歌曲首日最高流媒纪录。而在中国内地的QQ音乐,《POWER》也卖出超60万首,位居2024年单曲销量第一。
然而,这一时隔近8年之久打响的回归之作,在中韩两地的流量与口碑却并不似过往一般成正比。两极分化的评价,更一度引发路人与粉丝之间的辩论不休,指向包括创作过时、吃老本红利的争议之声更是甚嚣尘上。
比如在韩国论坛,《POWER》被评价为“土里土气”、“只听这首歌的话,确实有10年前的感觉,如果不是一直坚持在创作的话,确实很难跟上新潮”、“完全是GD的感觉,但那时候流行的GD现在不流行了”等等。
从音乐层面来讲,《POWER》之所以引起口碑争议,“无聊”、“过时”是诸多听众提及的问题。B站UP主“阿张Ray Zhang”就指出,“一个采样从头到尾,一个鼓组从头到尾,甚至连贝斯都没去写,编曲实在是太无聊了,人声也无聊,主歌到副歌我觉得都挺无聊的”。
当然,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主观上的好听与难听都是基于个人审美、情感的偏移等多方面因素。就像根据权志龙在采访中提及,新歌《POWER》概念为“讽刺当代媒体的影响力和力量”,而在诸多MV、歌词的解读中,也被拆解为致敬尼采、告别过去的自己、讽刺如今的K-Pop等不同隐喻。
有趣的是,在反击“难听”观点时,粉丝群体也多以“概念吊打K-Pop”的观点进行反击。不过,评价歌手的音乐作品,音乐性才是重心所在,概念仅仅是帮助听众了解作品想要传递的内容,不应凌驾作品之上。
此外,即便早已在Spotify最大K-Pop播放列表获得推荐位置,但相较于韩国本土和中国内地的火热,《POWER》在Spotify首日为过滤流媒仅为破88万,Spotify全球榜、日区甚至Apple Music全球榜、日区、美区等均未入榜。相比之下,同门师妹Rose与Bruno Mars的合作曲《APT.》却在Spotify、Apple Music等全球性榜单稳坐前列。
而《POWER》在Spotify、Apple Music等反映全球流媒收听平台的滑铁卢,也令权志龙回归之作的争议愈加火上浇油。
有B站网友便指出,“海外K-Pop粉丝大多驻扎在此(Spotify),没必要提这首歌是不是为闯美而写,权志龙也早就有超过1130万的列表(即推荐歌单),好听不用说都会来听的,事实证明二代的滤镜太厚了,有人觉得不好听很正常,没必要按头大家都认同所谓的‘韩流帝王’的”。
事实上,作为《韩国白皮书》认证的二代K-Pop登顶团BIGBANG的灵魂人物,权志龙在入伍、少曝光的状态下,凭借着过去的音源口碑造就的时代滤镜也不断加厚。这种认为权志龙抑或二代高于一切代际K-Pop偶像的认知,也是将“权志龙们”抽象为了怀旧媒介。部分粉丝并非不愿面对“难听”的评价,而是在怀旧情绪中将K-Pop的巅峰期与青春挂钩,把自己看成了有意义的“参与者”。
在这种怀旧效应下,听众产生的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的反馈是必然的。
某种程度上,权志龙与周杰伦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
到底是江郎才尽,还是时代变了?不论答案如何,结局都是被捧上了神坛,却难再成神。
权志龙江郎才尽了吗?
之于“权志龙江郎才尽”的讨论,绕不开他和所在团体BIGBANG在K-Pop的辉煌以及其音乐风格的稀缺性。
将时间拨回到千禧年时期。当时,K-Pop男团普遍音源口碑弱于女团、销量高于女团,而BIGBANG却凭借新潮的曲风、造型和反映年轻人心声的作品开辟了男团音源口碑之路,即便是团队成员Solo作品也普遍有着韩国国民度颇高的“信听”认证。
比如,BIGBANG是目前历史上唯一至少有连续4张专辑有歌曲在韩国主要音源榜单获得Perfect Kill的男团,除此之外达成该成就的也仅有女团(G)I-DLE。而根据代表国民性的韩国盖洛普调查,BIGBANG的《谎言》以8%投票率位居“21世纪最受欢迎K-Pop歌曲”第七。哪怕是2024年,《红霞》《狂放》《Bang Bang Bang》等歌曲仍然位居韩国KTV榜单前列。
对于内地听众而言,曾几何时,BIGBANG在内地引发的杜海涛下跪事件、《Bang Bang Bang》《FANTASTIC BABY》响彻大街小巷等,都令BIGBANG在内地有着突破圈层的知名度。
而在2017年,根据腾讯音乐集团年度财报显示,权志龙同名专辑在QQ音乐创下三天售出100万的纪录,BIGBANG、权志龙也是当年QQ音乐海外歌手播放量榜单TOP 10中唯二的K-Pop艺人。不仅如此,BIGBANG也位居QQ音乐创立以来歌手总榜登顶天数总榜第六,是前十名中唯一的海外艺人。
不可否认,权志龙、BIGBANG的音乐性、话题性等都曾是K-Pop中的头部梯队。
但在BIGBANG丑闻争议频发、入伍缺少曝光等因素影响下,组合的分崩离析也令即便未被李胜利、崔胜贤事件波及到的权志龙,在退伍后进入了“半退休”模式,鲜有曝光。再加上,历经二代到五代,K-Pop工业化下高频更新换代的偶像,也与时代滤镜下二代团的“精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此,大众对于二代尤其是BIGBANG、权志龙等拥有佳作口碑的音乐人的回归,有了更为强烈的渴望与期待——饥饿感存在于K-Pop受众之间。换句话说,当BIGBANG抑或是权志龙成了K-Pop的代表性符号之一,无论新作是何种口味,必然都会是能够引发现象级关注的大事件。
在这种符号化的基础上,粉丝群体也自然倾向于一昧造神“不败的权志龙”。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被认证为韩国偶像制作人代表的权志龙,其在后期创作BIGBANG团体作品上,个人独立风格也有所弱化,不断向着所谓的“YG专属味道”兼容。当然,这种屡试不爽的YG商业歌曲制作套路是经过大众审美市场检验的“万金油”,但其所引发的大众审美疲劳,放在当下也不免被称之为“土”。
可以说,这也影响着部分YG艺人风格的奠定,甚至是音乐作品的格局,比如来到六代团运营时期的YG,便难以再出现脍炙人口的名曲,音乐榜单not in更是成了常态。
毕竟,相比于千禧年时期,如今的流行乐坛尤其是K-Pop音乐处于创新审美时代——即便不符合大众审美,也要求有创新性。因此,权志龙的新作被指“难听”,既有着YG风格承袭所带来的限制,也有不同世代听众预期的落差。
不过,这也可以看成是他对现今猛按加速键的创新K-Pop歌曲架构的“不适”反击。
另一方面,对于权志龙来说,实际上也面临着“两个权志龙”的矛盾。在近期出演综艺节目时,权志龙便提到,在“权志龙”与“G-Dragon”的双重身份下产生了迷茫:作为G-Dragon活了超过20年,但真正作为权志龙的时间只有5年。
作为镁光灯下的G-Dragon时,他前20年交出的音乐答卷风光无两,尖锐、讽刺、狂放、先锋感与反叛感是创作中常见的元素。哪怕长达近8年不发个人专辑与单曲,更多将重心放在跨界时尚圈,权志龙所阐述的音乐世界仍然可以缔造纪录,有着稳固的音乐口碑。
比如今年8月,韩国盖洛普调查“21世纪最受欢迎K-Pop Solo歌手”数据显示,近8年没有发歌的权志龙凭借23%投票率位居第三。
同时,仅在时尚活动维持曝光、不发歌的权志龙,也在低曝光的时间中逐渐有了变化。在综艺中,他坦言一度遇到创作瓶颈期,考虑不再发行专辑,甚至在他看来,自己的生活像是《楚门的世界》。
相为呼应的是,新作《POWER》也有着走出摄影棚的镜头致敬。但他在新曲中所谓的“讽刺、反叛、先锋”,也认为不新鲜,这首歌在全球音乐市场上的收听失利,也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权志龙面对的瓶颈,或许是其先锋感的重塑。同样的,这种“先锋”,也是大众在经历过如今K-Pop偶像普遍业务水平不足、歌曲同质化严重的现实下,转而寄托在权志龙身上的再度引领K-Pop潮流的期待。
然而,不管是好评还是唱衰,权志龙以及BIGBANG在K-Pop的常青树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们能够在丑闻争议之后仍占据一席之地,也反映了如K-Pop市场也缺少能令受众满足的同类的“代餐”。正如眼下,继BIGBANG登顶、BTS出海成功后,K-Pop陷入了再无男团接棒、延续男团神话的尴尬境地。
当然,到底是无法突破创作瓶颈期,还是坚持古早味道的复刻,还得经过完整的新专辑才能得以知晓。毕竟,大众质疑的并非权志龙的创作能力,只是想听到久违的好歌罢了。
*本文图源网络,如侵权联系删改
排版 | A
4000520066 欢迎批评指正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