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1 月，人民银行联合原银保监会发布《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宜》，允许保险公司或保险集团(控股)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用于补充附属一级资本。
2022年8月人民银行联合原银保监会发布公告《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允许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明确可用于补充核心二级资本。
下文中资本补充债是广义的资本类补充债券，涵盖2015年以来发行的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券，以及2023年以来发行的保险公司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
资本补充债是指保险公司发行的用于补充资本,发行期限在5年以上(含5年)，清偿顺序列于保单责任和其他普通负债之后，先于保险公司股权资本的债券。
大家知道，一方面保险业偿付能力充足率近两年有所下降！
自2020年至2024年三季度，行业的综合和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下降9.7和81.4个百分点。
而另一方面，2024年保险公司发行的资本补充债规模1166亿元，创历史新高！（含永续债规模350亿元）
那么，发行资产补充债只是为了解决偿付能力问题吗？
本次，“13精”将分析一下保险公司的资本补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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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状况
“13精”收集了2015-2024年保险公司发行的资本补充债情况，共计129次，发债规模累积6054亿元。
尤其是2024年，已经有13家寿险公司发行了16次资本补充债，发行规模高达1166亿元，创历史新高。
值得一提的是，2024年已经有中英人寿、太保寿险、平安寿险和泰康人寿四家公司发行了无固定期限的资本补充债，规模为350亿元。
在2015-2024年的统计区间内，寿险累积发行资本补充债92次，规模高达4109.7亿元，是保险行业资本补充债主要发行方。
本次，我们就以寿险公司的数据样本，探究寿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多元化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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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补充债提高了保险公司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
我们基于统计方法比较了寿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发行前后两个年度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
寿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发行前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191.1%，发行后一年提高到205.7%。
然而，通过T检验发现，两者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是显著的。
进一步观察发现，在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公司中将近半数公司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是高于200%的！
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似乎并没有进入“亟待补充”的境地。
对此，我们删除了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高于200%的公司样本，针对寿险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低于200%的公司，公司发债前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160.0%，而发债后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是170.5%。而后者在统计上显著高于前者。
尽管发行资本补充债能够显著改善偿付能力充足率，但对于高于200%的超过半数的寿险公司而言，发现资本补充债并非“十分紧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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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补充债与公司杠杆率
除了应对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足外，我们再来看看，到底还有哪些公司倾向于发行资本补充债呢？
“13精”使用认可资产与净资产的比值构造了寿险公司的杠杆率。
我们将寿险公司分为两类，一类是发行过资本补充债的公司，另一类是未曾发行过资本补充债的公司。通过T检验发现，发行过资本补充债公司的杠杆率更高！
我们将两类公司的杠杆率进行了年度对比，发现尤其是近三年来，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公司杠杆率明细高于另一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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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补充债的副产品：加杠杆和利差益
我们统计了寿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平均票面利率，不难发现，2024年资本补充债的平均发行利率仅为2.3%。这一数值甚至比当前寿险业的平均负债成本还低。
进一步，我们也比较了资本补充债票面利率与寿险行业总投资收益率、综合投资收益率的关系。
不难发现，大多数年份寿险行业的总投资收益率、综合投资收益率是要高于资本补充债发行成本的。
另外，大家讨论热烈的分红险产品，尽管今年寿险公司公布的红利实现率仅有52%，但折算成客户收益率依然高达3.2%，也是高于今年发行资本补充债票面利率的。
由此来看，资本补充债对于寿险公司负债管理而言，这么低的负债成本，难道不香吗？
下面散点图，我们列示了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高于200%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票面利率与近五年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的关系。
显然，大部分寿险公司的综合投资收益率是可以覆盖资本补充债成本的。
而且，我们统计发现在2015-2023年期间，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公司-年度样本中，有19个样本点是实施了股东分红的。
甚至部分年份寿险公司股东分红金额要高于资本补充债的发行规模。为什么保险公司一方面实施股东分红，另一方面又发行资本补充债进行筹资呢？
因为资本补充债较低的发行成本，使得保险公司增加了新的利源渠道。
我们小结一下，发行资本补充债的四个优点：
第一，程序简单，效率高，见效快。
第二，对所有公司而言，发行资本补充债，既补充了资本，又不冲击现有的股权结构，容易得到大多数股东的支持。
第三，对低偿付能力公司而言，发行资本补充债能解决公司的燃眉之急。
第四，对暂时偿付充足率相对安全的公司而言，较低的发行成本，相当于为保险公司加了杠杆和新的利差益。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13精”给出了2015-2024年寿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发行情况及其对应的经营指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