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全传》② | 人年轻时,没有白吃的苦

《张作霖全传》② | 人年轻时,没有白吃的苦
2022年04月30日 19:50 十点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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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北洋时期传奇人物张作霖的故事,张作霖曾先后担任奉天督军、东三省巡阅使等职务,号称“东北王”,后期还曾任北洋政府陆海军总司令,步入权力的巅峰。后人对他的评价有好有坏,但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复杂多面的历史人物,值得我们再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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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储杨

     十点人物志出品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张作霖全传》。

昨天,我们读到张作霖的童年时代,因为父亲被杀害,张作霖的日子过得越发贫苦,他卖过大饼,学过木工,后来跟着继父学了点兽医的本事。

不甘平庸的张作霖,还是离家出走了,机缘巧合之下,他治好了燕七爷的马,但张作霖会安于当一名兽医吗?他还会碰到什么人什么事呢?

下面,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马疗事故”

张作霖虽然对兽医不太感冒,但为了活下去,也只能暂时向命运妥协一把了。

他治好了燕七爷的马之后,当时就名声在外了,不管是本镇还是外镇的老百姓,都会找他给家里的牲畜治病。

但张作霖开兽医桩,等于抢了本镇兽医们的饭碗,本镇的兽医不高兴,后果确实很严重。

在高坎镇,有一个孙地主,他和邱老八是好朋友,孙财主家的枣红马有病,他立刻请来了邱老八,邱老八略微一治,便断定此马患了“截症”,如果用人来比喻,那就是肠梗塞。

邱老八沉吟了一会,就建议孙地主去大车店,请张作霖来治疗此病。

孙财主并不知道邱老八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派伙计请来了张作霖。

张作霖当时很天真,他错误地认为,邱老八治不好的牲口,他再出手,这不算抢人家的饭碗,而且妙手回春之后,他不仅能拿到红包,还可以快速扬名立万。

可邱老八是城隍娘娘怀孕,满肚子都是鬼胎。

张作霖没治过“截症”,他以为这匹马患了脾胃失合的毛病,便取出银针,在马背相应的穴道上,连刺三针。

三针下去,针针见血,不仅没将马治好,还让孙财主的马立刻去见了马阎王。

《少帅》剧照

张作霖出了这么大的“马疗事故”,当时就悲剧了。

在邱老八的煽风点火之下,张作霖被暴打一顿,奄奄一息,直到傍晚的时候,有好心的车夫经过,才将身受重伤的张作霖送回了大车店。

张作霖如果不遭受几次挫折,也许会在兽医这条路上狂奔下去,可如今,他倒在伙计房的土炕之上,皮肉所受的痛苦,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前途。

七八天后的一个晌午,张作霖一边在炕上给伤口消毒,一边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忽听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竟是燕七爷专程来找他张作霖。

燕七爷只是辽西地区的一个小胡子头,每到逢年过节,他都要去孝敬辽西地区的大胡子头——冯德麟。

冯德麟幼年家贫,为了活下去,17岁就当了“胡子(土匪)”。

在当时的东北,“胡子”的定义非常暧昧,燕七爷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属于正宗的胡子,而冯德麟却只对为富不仁的奸佞之徒下手,他因公正侠勇,急公好义,而威名远播,得到了很多小胡子头的尊重。

燕七爷去给冯德麟拜年,得知冯德麟的枣红马不知道啥原因,忽然瘸了一条腿,怎么都治不好,燕七爷当即一拍胸脯,向冯德麟推荐了张作霖。

他今天上门见张作霖,就是想请他去给冯德麟的马治病。

让人没想到的是,张作霖却拒绝了燕七爷,他说:“这事儿还是等等吧,等我伤好了报完仇再说!”

刘老板正要上前劝说张作霖,燕七爷却抢先开了口:“张老弟,你跟我走吧,燕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的命,由谁来掌握

当晚,燕七爷要干一件大事,那就是请张作霖吃火锅。

张作霖被燕七爷灌下了小半斤老白干后,整个人便昏天黑地倒在火炕上,睡到半夜,他醒来才发现,燕七爷杀气未尽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燕七爷告诉张作霖,孙土豪全家已经被他斩草除根。

其实,张作霖也曾想过报仇,今晚燕七爷忽然帮他报了,虽然嘴上一个劲地感谢,但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张作霖在想一个更高深的问题:我的命,该由谁来掌握!

张作霖今晚总算稀里糊涂地想明白了一个事实,他的命,包括比他强势很多的孙土豪的命,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些拿枪人的手中。

张作霖倒在牛家老店的火炕上,却失眠了,这一夜,他确实想了很多。

第二天下午,张作霖一行人赶到了牛家集,张作霖非常像那么回事地,围着冯德麟的那匹马转了一圈,然后,自信地说:“小毛病,手到病除。”

张作霖当初被填鸭似的,灌输了一脑袋兽医治病的道道儿,幸亏他的记忆力挺好,张作霖后爹,传授的兽医经验,他全能回忆起来。

一天一夜后,张作霖真的将冯德麟的马治好了。

冯德麟面对治好自己爱马的张神医,如获至宝,紧接着,就对张作霖换了一个亲切的称呼——老疙瘩,又赏给了张作霖一封大洋。

《少帅》剧照

这一封大洋足以让张作霖摇身一变,在高坎当一个小财主,可人的境界,在金钱面前,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张作霖对冯的厚赐一个劲地摆手,说:“能为大当家的效劳,这是我的荣幸,要是拿了您的钱,一出门,还不得给高坎镇的乡亲们戳脊梁骨啊!”

冯德麟呵呵大笑,赞许地讲:“你将来要是没出息,那可天理不容啊!”

冯德麟满意,燕七爷也觉得脸上倍儿有光,毕竟张作霖是他介绍的。

张作霖别看是孩子,就已经知道人情的重要了,他要拿冯德麟当靠山,即使暂时没有求人的地方,他也要冯德麟欠自己一笔人情债。

人情债将来是要连本带利一起收的,张作霖不吃亏。

张作霖在牛家集住了三天,他有机会见识到了这位“辽西巨匪”的风采。

冯德麟干过义和团,反过腐败的清政府,沙俄入侵东北时,还在高家坨子拉起“大团”,声称“保境安民”,接着又领兵干过沙俄。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张作霖在冯德麟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未来前进的方向!”

一个艰难的决定

三天后,张作霖回到了高坎镇。

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高坎镇的于六爷找上门来,他想找张作霖一起开一家兽医股份有限公司,于六爷出钱,张作霖以技术入股。

张作霖架不住于六爷的忽悠,很快就上了贼船。

可是不久之后,张作霖的努力、事业、和幸福,又都变成了天边的浮云,兽医桩的拆伙,起因是一个女人。

于六爷年轻的老婆二兰子,看上了张作霖,勾引不成,就诬赖张作霖轻薄自己,于六爷不听解释,便将张作霖赤身绑到后院的木桩子上,差点要了张作霖的小命。

幸亏张作霖平时为人仗义,半夜时分,一个伙计偷偷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让张作霖成功逃出了于家。

张作霖以后的戎马生涯,绝对是被严苛的现实给逼迫的,一个人真要是活到不要命的地步,怎么也能活下去。

张作霖逃出高坎镇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去参军。

1894年11月21日,日军攻克旅顺口,宋庆守土有责,想和日军血战,总得知己知彼,他就连派密探,去敌区收集日军的情报。

富贵险中求,张作霖伸手,就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山芋。

张作霖坚信,只要心还愿攀登,就没有到不了的高度,他乔装打扮,奔赴旅顺,竟出色地完成了宋庆交给自己的任务。

宋庆觉得张作霖是块好料,便让他成为了毅军的一名“光荣”的士兵。

张作霖正式开始吃粮当兵后,他队列、骑马、射击训练都格外卖力,他也被火箭提拔,不久后,就成了哨长。

接下来,更是好事不断,1895年,张作霖和地主赵占元的次女赵春桂成了婚。

《少帅》剧照

赵春桂虽然眼睛有点斜视,可人长得漂亮,又极有主见,她嫁给张作霖那年,已经21岁,在民国时代,已经是老姑娘了。

之所以迟迟不嫁人,是因为赵春桂想嫁给不平常的丈夫,她虽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却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张作霖当时只能算一个扛枪的穷排长,能娶来一房地主家的姑娘,那自然是一件高攀的事儿。

张作霖因为喜欢骂人,所以和军队的同事、士兵的关系处得并不好,但赵春桂却总能在其中和稀泥,让那些被张作霖骂了的人,还能继续和张作霖做朋友。

张作相便对赵春桂有着很高的评价:“大帅能成就大业,多亏我那老嫂子!”

只可惜,赵春桂38岁,病逝于新民,她为张作霖生下一女二男,分别是张冠英、张学良和张学铭。

大团团练长

张作霖本想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可随着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张作霖的从军梦,就像冰海的沉船,一下子就跌进无底的深渊。

张作霖当兵将近五年,离开毅军的时候是1895年,他趁着训练的机会,骑着自己的战马,然后将枪械、背包等一干用品,全都放到了马背之上,一溜烟就跑回了他和赵春桂的家。

张作霖此时的身份,只能算是不光彩的逃兵,他给赵春桂留下一笔钱之后,便直奔老家而去。

富贵还乡,本是无限风光的事情,张娘看着出落得一表人才的儿子,喜欢得一个劲地淌眼泪,后爹更是激动得满脸红光。

只可惜,树大招风,当年砍杀张作霖父亲的王小鬼得到这个消息,可是睡不着觉了。

他料定张作霖一定会找自己报仇,干脆出了一百个大洋,找了一个土匪,准备先下手为强,杀了张作霖。

张作霖走投无路,竟萌生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去当胡子。

张作霖曾治好过冯德麟的马,他现在带枪入伙,冯德麟一定不会拒绝他,可是赵春桂却不干。

她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张作霖你要当胡子,就当胡子去,但我不会用你一分钱,即使给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我也能活下去。

张作霖虽然后来又连娶了五房姨太太,可是赵春桂大夫人的地位,岿然不动,只有走进她,才能真正佩服她。

张作霖找到冯德麟之后,被安排在“董大虎”手下,当了第三把手,负责进出货物的保管。

《少帅》剧照

可张作霖一上岗,就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断了他们许多人所谓的“福利”,一下子就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领导。

张作霖觉得这样下去没有意思,索性离开了冯德麟的队伍,准备回去自己成立一个公司单干。

张作霖前后只干过两个月左右的胡子,没有打过谁的家,也没有绑过谁的票,却成了他一生再也抹不去的污点。

张作霖回到家里,估计是向赵春桂认了错,岳父赵占元便提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让张作霖在赵家庙拉队伍,成立自保大团。

此时的东北,到处呈现的都是无政府的混乱状态,赵家庙的老百姓,都想成立一个自保的大团,如今,张作霖就是大团团练长最合适的人。

张作霖当过胡子,曾给手下订立了严格的“胡”规,他拉起了大团,哪能盲人骑瞎马地乱搞,随后一个更为严格的“团”则,便热气腾腾地出炉了。

大团是干啥的?保民的。祸害乡民怎么办?枪毙呗!

张作霖领人拼命,自然有人出钱,出钱的人,便是大团负责的保险区的几个村屯的地主和乡绅,而没钱的老百姓,也得拿出两斗高粱当军粮。

张作霖干的是玩命的活计,这玩意不带看戏不买票的。

但除了大团应得的钱粮,张作霖可以拍着胸口说,做到了尘土都不沾。

张作霖军民一条心的名声远播,他手下大团的团勇也越聚越多,辖管的保险区范围也越来越大。

可是人这名声一嗨,就招人嫉恨,最恨张作霖的就是金寿山。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张作霖彻底离开兽医的行当,不仅从了军,还当了两个月的胡子,最终,在岳父的帮助下,成为了一名大团的团练长。

随着他辖管的保险区范围越来越大,名声越来越响,嫉恨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接下来,张作霖会面对哪些挑战呢?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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