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由华东理工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华顿经济研究院联合主办的“2025年中国城市价值表发布暨新质生产力引领城市高质量发展研讨会”在上海举办，30余座百强城市代表与专家学者、企业家共50余人相聚论坛，共同探寻如何以新质生产力破解城市发展难题，实现城市高质量发展和城市价值提升。
华东理工大学商学院院长范体军出席会议并致欢迎辞，华东理工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陈万思发布华顿版《2025年中国百强城市价值表》并作深度分析解读。
华东理工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院长、华顿经济研究院院长、中国百强论坛主席沈晗耀发表题为“世界经济新格局与中国经济发展新方略”的主题演讲。他指出，当前我国产能过剩、房地产下行、地方债务等问题根源在于资源配置不当的制度层面，也与科技进步引发的失业与收入分配失衡进而经济循环受阻相关。为此，他提出“三大战略解决方案”和“三大制度保障”系统方略。
针对华顿版《2025年中国百强城市价值表》，沈晗耀指出，华顿版CBT100城市价值指标体系以城市高质量发展为导向，力图客观、科学、全面地度量和评价城市经济发展状况及其市场价值。该指标体系以新质生产力理论为指引，根植于亚当·斯密、马克思等经济学家的劳动、土地、资本三大要素经典理论，并吸收全要素生产率和现代经济增长理论，以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和价值评估理论模型为基本框架，是测度城市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城市价值表从硬指标和软指标两个方面反映城市发展基本状况，其中硬指标包括资金市值、土地市值和劳动力市值三部分；软指标由各城市软经济指标得分（包含环境、科教、文化、卫生四部分）体现，并加入政府管理作为其调节因子，以体现政府在科技创新等新质生产力投入和经济社会发展方面的管理水平。相较于以国内生产总值（GDP）为主要衡量标准的城市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更突出时代性、综合性和导向性，并可多维度深入分析各个城市的发展类型、效率和潜力，以及政府债务、经济驱动要素和发展导向等，这将有助于城市做好整体战略规划和破解关键领域发展难题。
复旦大学城市经济研究所所长周伟林、上海交通大学产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史占中、华东理工大学奥利弗·哈特合同与治理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商学院教授吴玉鸣、深圳清华大学研究院智能体创新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数巅科技首席运营官蒋锡茸等专家学者出席会议并分别就城市生命体理论与中国实践、“企业家西征”加强东西互动促进城市发展、城市ESG与可持续发展等议题进行了专题研讨交流。
华顿版《2025年中国百强城市价值表》如同一份中国城市的“年度体检报告”，描绘出在宏观经济转型背景下，中国城市价值体系正在经历的结构性调整。数据揭示了中国城市发展的深层变局：百强城市总市值达到878.01万亿元，但较上年下降20.66万亿元，约80%的城市市值出现不同程度缩水。更多具体情况如下。
城市发展进入转型期，头部格局依然稳固
北京以88.31万亿元的城市总市值蝉联榜首，上海（80.76万亿元）、深圳（51.57万亿元）紧随其后，广州、杭州、成都等稳居前十。然而，这份看似稳固的排名背后，是普遍的价值回调——前十名城市总价值占比高达48.86%，显示出资源向头部城市集中的“马太效应”愈发显著，但即便是这些龙头城市，市值也大多出现下降。不过仍有五分之一的城市市值上升。
“这反映了中国城市正从规模扩张向质量提升的关键转型期。”沈晗耀指出，“市值变化背后，是发展逻辑的深刻变革。”
土地依赖减弱，但仍是价值主体
报告中最引人注目的发现之一，是关于城市价值构成的演变。土地市值在百强城市硬指标价值中占比64.31%，继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但这一比例较上年下降了2.61个百分点。与此同时，资金市值占比上升至31.05%。
“土地对中国城市发展的影响力正在缓慢但确定地减弱。”陈万思教授分析指出，“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说明城市正在寻找新的价值增长点。”
然而，劳动力市值仅占4.64%的现状，仍暴露了当前评价体系乃至发展模式中对人力资本价值的低估。“这提醒我们，如何将庞大的人口红利转化为真正的人才红利和创新红利，是未来城市竞争的关键。”一位与会城市代表表示。
“市产率”揭示效率分化
报告引入的“市产率”（城市市值与城市GDP比值）指标，成为观察城市效率的新窗口。北京以17.72的市产率高居榜首，意味着每单位GDP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而榆林（3.02）、泉州（3.94）、鄂尔多斯（3.41）等资源型或制造业强市则显示出更高的要素转化效率。
“高市产率不一定代表低效，它可能意味着城市积累了更多尚未兑现的潜在价值。”沈晗耀解释，“但长期来看，提高资源转化为经济产出的效率，是所有城市的共同课题。”
债务阴影下的真实家底
当从总市值中扣除政府、企业和居民负债后，城市的“净市场价值”排名发生了微妙变化。北京、上海、深圳的净价值依然领跑，但兰州、贵阳、惠州等城市因较高的整体负债率，净价值排名显著下滑。
“城市负债管理已经成为影响发展可持续性的关键因素。”研讨会上多位专家强调，“在市值普遍收缩的背景下，控制杠杆、优化债务结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不同发展类型，不同转型路径
报告根据要素驱动和发展导向，将百强城市划分为不同类型，描绘出中国城市化的多元图景：
· 理想型：北京、上海代表的“资金驱动-私人品导向”型，展现了市场与资本结合的高阶形态。
· 主流型：深圳、广州、杭州等多数强二线城市仍属于“土地驱动”型，土地运营仍是主要发展动力。
· 压力型：24个“劳动力驱动-公共品导向”型城市大多排名靠后，面临最大的转型升级压力。
区域差异同样明显：粤港澳大湾区完全没有“公共品导向”型城市，市场经济特征突出；而中西部地区“公共品导向”型城市占比更高，政府主导色彩更浓。
新质生产力：破局之道
面对普遍的价值回调与转型阵痛，研讨会将主题聚焦于“新质生产力引领城市高质量发展”，这被视为破局的关键。
“传统要素驱动的增长模式已接近极限。”陈万思强调，“未来城市价值的提升，将越来越依赖于科技创新、产业升级、绿色转型所带来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
与会城市代表分享了各自探索：从长三角的科创产业协同，到粤港澳大湾区的市场化创新生态构建，再到中西部地区的特色产业培育，不同区域正根据自身禀赋寻找适合的新质生产力培育路径。
展望：从规模竞赛到效率竞赛
分析报告显示，中国城市竞争正进入新阶段。市值总额的普遍收缩，或许标志着单纯依靠要素投入的规模扩张时代临近尾声。“市产率”和“净市场价值”将成为衡量城市健康度的新标尺。
“未来的城市竞争，将是效率的竞争、质量的竞争、可持续性的竞争。”沈晗耀强调道，“能够率先降低对传统要素的依赖，成功培育新质生产力，并妥善管理发展风险的城市，将在下一轮发展中赢得主动。”
随着中国城市化进入深度调整期，这份价值表不仅记录了过去一年的变化，更预示着一场从发展理念到实践路径的深刻变革正在中国城市间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