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之恋：那事那情那歌

爱情，事业，人生，这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很久很久，当在经历了等待、付出、倾诉、再到沉寂后，我真正的明白了，人的一生，终究会从起点回到终点，终点再回到起点……

（1）那些含苞未放的花儿

　　 2005年某一天，我从乌鲁木齐一家大型国有建筑企业机关跳槽到这家比较有发展前景的市场化的事业单位，说起为什么会离开以前那家比较稳定的单位，我总是笑说：“为了避开那个尴尬的局面。”因为，曾喜欢同一个单位的女孩多年，看似没有结果，为了解除痛苦，离开，换一个环境，换一种活法。

　　 新的单位、新的环境、新的面孔，我真正意义上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挑战性非常大，很有发展前景的一家事业单位，我似乎感觉到在这个单位才是自己真正的未来，我只有一个决心：要在这里大干一场。而我似乎没有想到，第一天我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是第一天，TT的出现让我在感情的旋涡中飘忽不定地摆动了一年多，现在还在摆动，“未来？我并不清楚，我不知道是否会坚持下去。”我总是凄楚地说这一句话。

　　上班的第一天，西装革履，打花领带，提着一个包，多年后，同事还在调侃我上班第一天的画面，有点今年热播的电影《年会不能停》胡建林第一天从工厂进入现代化企业办公楼的画面。清楚地记得，第一天，坐在一个格挡里，傻乎乎地等待领导安排安排。这时，一个穿绿色衬衫的女孩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在不停地忙着自己的业务，看着这个绿衣女孩，我有点惊讶，那声音、那语气、柔和而又甜美，那平和但不失淡雅的平静的脸、那忽闪的大眼睛，我似乎感觉到一阵柔和的清风。“很舒服！”说起第一天见到这个女孩时，我虽不想承认自己是一见钟情，但第一天，她似乎已经走近了我的视线，只是，刚经历了情感的创伤，我更加的学会了沉默和小心翼翼，知道了如何去隐藏、掩饰自己，让自己脆弱的心灵不再受创伤。

　　 虽然一直就这样沉默着，虽然是紧挨在一块办公，但我很少与TT说话，我似乎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我一直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而TT，给人感觉更是一个冰美人，冷酷着……

　　 “谁叫你用我的电话？”

　　 “哦，这不是公用电话吗？我还以为同事都可以彼此用电话呢。”

　　 三天后，当我还保持以前那种习惯：既然是同事，电话就应该共享时，我遭受到了TT的一阵质问和冷讽。

　　 “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电话是我自己安装的，需要RMB的，知道不？以后不要乱用电话了。”

　　 “哦，知道了。”美好的感觉与极端地失望，让我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原来她竟是一个如此冷酷的女孩。

　　 这之后，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小心，而一切，需要去证明自己是很强大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但我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未来……

　　 几个月后，从很多同事谈论中，从自己的感受中，我闻、知、听、感，我知道，TT确实如当初自己所想，是一个好女孩，但让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一次，TT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凶。

　　 “其实，那天我心情很糟糕，再加上很多刚来的新人不清楚情况，就随意拿别人的电话打，很是生气，当初你是撞到我的枪口上了，成了我的出气筒。”一年多后的一个周末，当我们在一个咖啡馆聊了一整天后，TT把这个“迷”解开了。

　　 当我真正认识TT“真面目”后，那种难以说出口的情愫悄然走进了我的心灵，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不仅仅是等待，更多的是证明自己是一个“有前途的人”，征服TT的心灵。

　　 不出所料，不到半年， 我成为这一中心的业务骨干，连续3个月业绩排在100多人的中心前三名，得到领导的高度认可，然，那一切，依然敌不过内心隐藏着的那一颗蠕动的情怀。

　　 每次出去干活时，我总是想尽办法叫上TT，尤其是在周末，一干活就是一整天，一方面我是想帮助TT，因为我知道，TT在这个部门中业务能力比较薄弱，很多时候连基本的任务都完不成，我不想让她眼睁睁的让别人看不起，更不想让她这样受到伤害，另一方面，我是在想尽办法靠近她，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不错的人”。

　　 更多的时候，我给TT灌输的是一种“狼”性，而不是“羊”性思想，也不知道是看了《狼图腾》后受到作者观点的影响，还是我本身内心就有一种“狼”性意识，总之，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社会，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必须要学会“狼”的那种强大生存适应能力和机智、果断、强悍的能力，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很多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只狼，而TT是一只羔羊，我想用狼来保护这只羔羊。

　　 一个哥们说，你这样做是非常阴的一招，“攻心策略更可怕”，但哥们也提出一个疑惑，这样值得吗？TT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她的男朋友爱她爱到可以为她跳楼的的地步，你这样做是在牺牲自己的青春。”

　　 是的，我太明白这一切了，虽然多少个周末，我与TT是一块度过的，工作上、业务上，或咖啡馆里一整天聊天。一年多来，我们太明白彼此的感情了，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去捅破这一层纸，因为，一旦捅破了，也许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更多的，也许是再一次选择离开，就如当初离开那家单位一样。我太明白自己的性格了，因为我输不起。

　　 多少个晚上，TT出现在我的梦中，但我压抑着，多少个周末，我看着她的哭泣，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的泪不是为自己流，而是为她的男朋友流，“我男友太小心眼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对他还有多少感觉。”一个周末，当她流完泪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只是默默地承受，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那颗受伤的心灵。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一年多后的一个晚上，风雨中，这层纸终于被捅破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曾以为“爱是不需要说出口”，当我放纵与疯狂后，如倾盆大雨般说出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时，我只觉得眼角有滴晶莹的泪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一片茫然。

（2）那些开满鲜花的记忆

　　 2006年5月9日，那一夜发生的事，似乎已定格在我记忆的某一深处，很深、很深。

　　 那一晚，是一个好哥们的庆祝晚宴，我与TT同时参加。晚餐时，朋友们谈笑风声，而我则一直微笑着，并不时插上几句。

　　 当几个朋友话峰一转，谈及TT最近跟她男朋友关系怎么样时，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还能走多远，已经两年了，我并没有什么改变。”TT诉说着。

　　 “这样的小心眼男人就别跟他在一块了，等待着你的人多着呢。”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你应该跟他分手，因为，你们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以后结婚了怎么办？”朋友们都这样“劝解”着TT尽快与她的男朋友分手，我知道，这些朋友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知道此时是一种什么滋味，酸楚、欣慰……一并汹涌着。

　　 饭后，夜已深，我走出那家酒店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滴。我招来一辆出租车，朋友们有意避开。

　　 “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当我要送TT时，被回绝。

　　 “我送你吧，都这么晚了，非常危险。”

　　 “不要了，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说完，天山区光明路上，TT飞奔着跑向前方，那是光明路通往西大桥方向，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脸怅然。我知道，TT坐公交车去了，我垂丧着脑袋，往来时的路上折回。

　　　“你快追啊！”在后面的几个女孩子喊到。

　　 “她喜欢坐公交车，就让她坐去吧！”我赌气道。

　　 “你是不是男人？”一个铁哥们带着酒味，冲了过来问道。

　　 “我当然是男人！”我挺了挺胸部。

　　 “是男人你就应该追去！”朋友似乎带着命令的口吻。

　　犹豫几秒钟后，我猛然回身，朝前追去，那儿，就是TT奔跑的方向。穿过一个地下通道，来到一个公交车站旁，我并没有发现ＴＴ的身影。

　　　“难道是她有意避开我而选择了下一个车站？”我纳闷着，并迅速的转身冲向下一个车站。

　　　 这时，ＴＴ出现在我前面，她不时用手遮挡着混沌天空中“滴答”的雨滴，我放慢了脚步，不敢向前靠近。　　

　　 霓虹灯下，风雨中，我觉得自己很懦弱，懦弱得就像个小丑，更觉得自己像个ＳＢ一样奔跑着、挣扎着，我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更不知道这条感情路在何方，突然，我有一种莫名的悲哀，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可悲也很可笑的男人，一个非常失败的男人。第一次，为了一个没有未来的女孩这样“裸奔”，第一次，觉得感情是如此的脆弱，我又想起了以前的那几个女友，大学时的女友，工作后暗暗喜欢的女孩，那些如过烟云烟的女子，她们究竟在我生命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依然茫然，我一直觉得，以前似乎在游戏人生和感情，而这一次，我是真的喜欢上了TT，也因此，我第一次为了这个女孩在雨夜中狂奔……即使是多少年后，我都难以理解当时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夜色中依然下着小雨，我就这样跟在距离TT约30米左右的后面，直到101路公交车站已然出现。TT站在站台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我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沉思。

　　 几分钟后，公交车来了，TT上了车。我猛然冲过去，但车已启动，我嘶哑着想喊，但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到，这时，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下那个熟悉的电话。

　　 “看着你上车后，我平静了许多……”电话接通后，我平静的说。

　　 “你在那儿？”

　　 “我就站在你刚上车的公交站台上。”

　　 “你刚才一直在我身后？”

　　 “是的，30米。”许久，我已经感觉到，在暗淡的灯光下，公交车里，有一双眼睛在朝我看来，那双眼睛，依然与我第一次见到的那双眼睛没有分别，只是，此时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丝忧郁与黯然。

　　 “你何必这样呢？”不知道沉默了多久，TT在电话那头叹气的说。

　　 “赶快回去吧，小心着凉了。”就这样沉默许久，我们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我用手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我突然坐在路旁的一个凉凳上，有一种想哭泣的感觉，眼角多了一丝冰凉的液体，是雨，是泪？我已然模糊。看着眼前这坐首府最高的大楼——红山新世纪，看着稀疏的人群和车流，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渺小到自己都难以相信我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个哥们打来电话，得知道我还在雨中坐在路边的凉凳上时，以命令的口吻让我回去，什么都不要想了。我打了一辆车，回到那个房间，这时，已是凌晨1时许。

　　 回到房间后，我再次给TT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到家后，我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TT发过来一条短信：“谢谢你，我！我会做出一个理智的决定，只是有些东西只有时间才能做出最终的结果。”发了几条短信后，我把电话打了过去，这一次，我们聊了半个小时，而中心，则是如何去面对这份感情。

　　我真正意义上的对她说出了我的喜欢，我知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份田地，就不如一切说清楚吧，我说了对她的感情状态，甚至自己的处境、未来、理想。那半个小时，似乎过的很快。

　　 “其实，我还是希望他（TT现在的男朋友）有所改变，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一切问题都在于他，而且是永远的。”

　　 “也许是吧，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拥有你，如果那一天你走上婚姻殿堂时，而新郎不是我，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但我会努力去争取的，如果真的没有这一天，我想我会选择离开这个座城市……”

　　 “你别这样，适合你的女孩子多的很……”

　　 这些看似废话，我们却唠叨了很长时间。

　　 “好了，明天还得上班，好好的工作吧，多挣点钱才是最重要的。”挂断电话后，我难以入眠，我不知道，明天将如何去面对，我与TT还能像平常那样平静、坦然去面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吗，这条路究竟该怎么走下去？是放弃，是等待还是选择离开这伤心之地？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我已经入睡……

（3）那些被激情燃烧后的花儿

　　 2006年5月10日，一大早，我来到光明路上的办公室，早早地，依然看到那个穿绿衬衫的TT，见面后，彼此牵强的一笑，尴尬尽收彼此心底。我留意到，TT这一次眼睛没有以前那么的明亮了，一闪一闪的速度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快，更多的是一丝疲惫的倦意和忧郁后的黯然。TT依然坐在我的旁边，大家就这样忙碌着一天的工作，中午时，TT主动要求我跟她一块出去吃饭，我突然觉得很尴尬和别扭，我似乎觉得，自己永远没有TT那么的理智、成熟、大度和坦然，即使TT只比我小一岁，我似乎觉得，也许在智力上、业务上我超越了很多同一中心、同一单位的人，但在情商方面，我似乎很不成熟，即使平时我有自己的一套情感理论，但在实践中，这种理论似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一天很快过去，夜色来临，那已是晚上九点了，我还没有来到单位，TT也依然还没有回家，我知道，她很少这么晚才回家，TT解释说等她的妈妈过来一块出去吃饭，我们的的电脑紧紧地挨在一块，但彼此就这样干着自己的事。

　　 “我要走了。”“嗯，慢走。”看着TT远去的背影，我重复的听着姜育恒的《情难枕》《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从不后悔爱上你》……“如果一切靠缘分，何必痴心爱着一个人……”那忧伤的歌曲，如歌如泣，就如毒品在吞噬着我的灵魂，曾无数次，我的情感与这些歌曲联系在一次，也曾无数次，我重复听着这些寄托着我灵魂的乐曲，但这一次，我似乎真正领会到歌唱者的精髓和灵魂。我感觉到自己真的想哭，但哭不出来，就如歌者在《其实我真的很在乎》所唱：“我不哭，是因为心痛在向勇气求助/我潇洒/是因为除了潇洒别无我途……”

　　 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电话，给TT发过去了一条短信：“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送你，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在情感上很懦弱的人，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内心的呐喊。看着你远去的背影，听着忧伤的音乐，这份痛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也许，哪一天，当你成了我的恋人，我的这份痛苦才会结束，这份等待究竟有多远，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的懦弱与可笑在这里显现的淋漓尽致，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要向TT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尔后，TT把电话打过来，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哭泣声，“我，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是被郁闷死就是崩溃死，你不知道我现在压力有多大，有来自家庭的，也有他（TT的男朋友）的，我唯一的快乐和开心就是来自工作，只想好好的工作，而如果在办公室，在工作单位我还不能得到快乐，还面临来自你的压力，说的最轻一点，再这样下去，我会选择离开这家单位……”

“你知道吗？你现在真正应该做的不是在这上面纠缠不清，而是你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事业，好好的工作，而不是局限于儿女情长，你曾对自己的定位是如此的清楚，而此时，你做的究竟是什么呢？你知道你这样做将失去什么？”我静静的听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TT的哭诉甚至是呵斥，让我真正的震撼了，我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愚蠢的举动竟然给TT带来如此大的痛苦和不堪，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配做男人，不配是爱TT的人，因为，多少次，我曾在TT面前说过同一句话：“如果一个不理解女人的男人向其所爱的女人表达爱意，根本就没有读懂女人表达自己的情怀，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去爱这个女人，因为我根本就不懂得让自己所喜欢的女人去获得幸福、快乐，多数时候是扮演起所爱之女人枷锁和束缚自由的悲剧角色。”

原来，我根本就没有读懂TT，仰或说即使读懂了，却没有去付诸自己“伟大”情感理论，我最终明白，自己一直把其设定在一种虚幻理想化的楼阁中，大度、淡定、从容、理智、深度，这些我曾一味追求并想集于一身的气质，却离我竟是那么的遥远。结束后，我咬了咬牙，艰难的说出一句话：“TT，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给你压力！”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知道，其分量是如此之沉重，那代表着一种永恒的承诺，而且，我要以男人的“责任”去遵守这个承诺，我突然觉得，自己又不是那么的渺小和懦弱，因为，我将有信心去实现这承诺。

　　 半个月过去了，我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只是，现在的我多了一份生活的勇气和一丝看似微弱的希望，我似乎看到淡定、从容离自己越来越近……

　　 “无论其结局怎么样，我会等待下去，直到没有了希望，再选择离开。”“只要TT真的很幸福，我愿意放弃。”很多时候，我重复着这样的话。

　　 未来，我们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TT不知道，我更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也许，那就是命运……

本文创作于2006年7月

修改于2024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