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个导弹研究院缺人才,陈赓大将一番表态让在场各部门乖乖出人

首个导弹研究院缺人才,陈赓大将一番表态让在场各部门乖乖出人
2022年11月09日 20:27 天机调茶局

1956年10月8日,中国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在北京召开成立大会,这是我国第一个导弹研究机构。回国刚满一年的钱学森被委任为第五研究院院长。

△国防部第五研究院旧址(图/钱学森画传)

聂帅亲自主持召开了第五研究院的成立大会,会上聂帅激情昂扬,热忱勉励与会的诸君要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充分发挥咱们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学习、研究,致力于发展新中国的导弹事业

聂帅给大家打气鼓劲之后,钱学森进行了任职讲话,这一番话奠定了咱们导弹研究事业的基础,其要点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

  1. 导弹事业是一个宏伟、前途远大的事业,能够作为第一批投身导弹事业的中国人,应该感到无比光荣;

  2. 既然下定决心加入这个事业,就要为此奉献终身;

  3. 干这一行是出不了名的,所以大家都要甘做“无名英雄”;

  4. 咱们是白手起家,一定会碰上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但咱们绝不会向困难低头;

  5. 只要以“认真”二字对待困难,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无法攀登的高峰;

钱学森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之后,当场就在讲台上摆出一块小黑板,给在座的各位讲起了导弹技术的基本知识和概念。钱学森擅长把复杂的概念讲得清晰明了,在场的各位军队干部和科技干部听得津津有味。军队干部听了不觉得难以理解;科级干部听了不觉得太过浅显。大家都觉得收获满满,“摸到了导弹技术入门的槛”。

△钱学森在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排练场授课(图/钱学森画传)

但是,在看似“热闹”的成立大会背后,第五研究院存在一大隐忧,那就是极其缺人

当时的第五研究院本质上仍然是“筹建阶段”。整个研究员全部的科技人员总共才130多名,其中只有30名科技专家,100多名都是当年刚分配的大学生,而管行政的干部则都是不同时期的军队干部。不管是大学生还是这些干部,对于导弹技术是一窍不通,别说导弹科学知识了,连基本导弹概念都匮乏。

钱学森成了我国唯一一个在该领域工作过的专家

△钱学森成为第五研究院院长的任命书(图/钱学森画传)

根据聂帅建议,经中央军委批准,第五研究院机构按兵团级(现已取消该级)、下属分院按军级行使职权。当时的兵团级介于军级和大军级之间,第五研究院被赋予如此高的职权,可见中央对发展导弹事业的重视程度之高。

陈赓大将说:“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国家的时候了”

第五研究院缺人才的问题,早在成立大会开始之前就显现出来,成了聂帅的一个心病。

在1956年6月初,聂帅按照周总理的指示,在“三座门”召开专门会议,研究为第五研究院选调技术骨干事宜。

聂帅开门见山,直言经过中共中央和毛主席的批准,国家要大力发展和研制导弹,这是“迫在眉睫的任务”,而且“国际技术援助还远未落实”,尽管困难重重,“但我们决心很大”。最后聂帅诚恳地说:“当前急需各类人才,请在座诸位大力支援,鼎力相助。”

聂帅话音落地,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聂帅的道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是彼时新中国建立之初,百废待兴,科技人才在哪个部门、单位都是宝贝,谁也不想将珍贵的人才拱手相送。

看着会场一片沉默,陈赓大将忍不住了,他直接站起身来,高声说:“4年前哈军工筹建之时,全国、全军都支援了我们,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国家的时候了。”

陈赓大将说搞导弹是国家战略,需要集中当时中国全国最优秀的科技骨干,才能攻克难关,把工作推进下去。而“哈军工”有一批专家教授在航空和火箭专业方面钻研已久,可以抽调6名教授支援第五研究院

有了陈赓大将这番表态,聂帅非常高兴,随即又期盼地看向其它部门负责人。

尽管陈赓大将带了个好头,但是其他人仍然是保持沉默。有人小声嘀咕说搞尖端武器是国家急需,是重要,但是科技人员实在是太少了,一个部门每年只分几个大学生,大家都当宝贝来用,一个大学生要顶好几个人的活。他们还说,老专家就是他们的老母鸡,大学生是未来的老母鸡,所有人都指望着这些大学生成长起来“下蛋”呢,哪里能分得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会场上响起一阵阵苦笑。这时候,陈赓大将又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扫遍全场,掷地有声地说:“聂总,选调专业技术干部,我们‘哈军工’准备再增加3、4名。至于大学生,再过一年半,我们第一期学员毕业,届时,我们可以向五院输送足够的新生力量。”

陈赓大将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以国家利益为重,以大局为重的大将风范折服了全场,在座的各部门负责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表态愿意回部门积极磋商,向第五研究院输送科学技术人才

落实起来还是很不容易

虽然在这场会议上,大家态度都表了,但真要落实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两个多月过去了,第五研究院只来了几个专家,基本的人员都没到齐。眼巴巴筹划着中国第一枚导弹事业的钱学森看到是这样一个情况,心里非常不高兴,气呼呼地找到有关同志,直言不讳道:“导弹、火箭,还搞不搞了?要搞,就应该赶快着手调人,不能再拖了。”

这番话立刻就反馈到了聂帅那里,聂帅一听这话,觉得钱学森此言分量不轻,就去找周总理想办法。周总理就让聂帅约钱学森到北戴河面谈,顺便可以让他从繁忙的导弹事业筹备工作中脱身休息几天。随即总理对聂帅说:“需要哪些人,你尽管提名字,写报告,我来批!”

就这样,不少专家都是通过行政手段,由周总理批到第五研究院的。就是在这样不太顺利的情况下,任新民、梁守槃、庄逢甘、朱正、蔡金涛、屠守锷、黄纬禄、吴朔平、姚桐斌等数十位专家先后来到第五研究院,中国的导弹事业创建工作,轰轰烈烈展开了。

聂帅同时建议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北京航空学院、北京工业学院、解放军西安军事电信工程学院、北京邮电学院、交通大学、清华大学等高等院校开设导弹相关专业,这为后续中国“两弹”事业的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第五研究院成立之后,最大的问题仍然是国内导弹知识匮乏的问题。钱学森为此亲自撰写了《导弹概论》,并以此为课本,亲自授课,给第五研究院的所有科技人员进行导弹技术的“扫盲”。

△钱学森《导弹概论》手稿

钱学森不仅亲自讲授《导弹概论》,还拟定了空气动力学、火箭发动机、弹体结构、自动控制、电子线路、计算机等有关专业的学习和授课计划。并按照各位专家的实际研究方向,请他们分别授课,起到了极好的效果。

就是因为钱学森“手把着手教”,新中国的第一批导弹技术专家才逐渐成长起来,中国的导弹研究工作才得以顺利推进。中国导弹的先期研究工作,也自此迈出了决定性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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