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在张良对着樊哙、靳强、夏侯婴、纪信四位守在军门外的将军轻声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四人都不禁大吃一惊,原本项伯已经答应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此迫矣,臣请入。”
樊哙话音未落,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军门走去,军门外的执戟郎们见到樊哙这个不速之客,纷纷持戟相拦,结果都被樊哙用盾牌一一格开,就这样,樊哙闯进宴会场地。
正在宴会上喝酒、吃肉看舞剑表演的项羽被这不速之客镇住了,只见得,闯入宴会场地的樊哙怒目圆睁,头发竖起,目眦尽裂。
搞不清楚状况的项羽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武器,并问,“来者何人?”
跟樊哙同时回到宴会场地的张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樊哙,说他是沛公的参乘樊哙将军。
项羽一听,啊哈,是樊哙啊,是沛公麾下的将军啊,那没事,不是刺客,是自己人,于是发下话去,对樊哙进行赐酒赐肉。
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这段记载很奇怪。
项羽说“赐之卮酒”,项羽的亲随则给樊哙像斗那么大的一杯酒,项羽说“赐之彘肩”,项羽的亲随则给了樊哙一大根生的前猪腿。
项羽的言语那么简洁,项羽的亲随怎么就能领悟到,项羽是要难为樊哙呢?怎么就能明白,要给樊哙的是好大一斗酒,要给樊哙的是一大根生猪腿呢?
我以为,这段记载应该是出现了衍文。
“则与斗卮酒”的“卮”字是衍文,“则与一生彘肩”的“一生”当是“全”的误抄。古人写字是竖排的,从上往下写,“全”和“一生”很像。
也就是说,项羽的亲随根本就没给樊哙上生猪腿。
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呢?
我有四点理由。
第一,项羽并未下达“给生猪腿”的命令,项羽的亲随并不会自作主张地拿生猪腿。
第二,项羽屡次称樊哙为“壮士”,“壮士”一词足以表露出项羽对樊哙的欣赏,项羽的亲随并不会故意去刁难项羽欣赏的壮士——除非项羽的亲随是项羽对头派来的卧底。
第三,如果项羽亲随给樊哙的生猪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当时席上的所有人都吃生猪腿,但鸿门宴发生时,中国人早已普遍吃熟食了,所以宴会上的人应当都吃熟肉,既然大家吃的都是熟人,项羽的亲随上哪去临时找根生猪腿来刁难樊哙呢?为了刁难而刁难吗?不怕浪费时间吗?
第四,这段记载表现的是樊哙的豪爽和大气,吃生猪腿并不能表现出樊哙的豪爽和大气,只能显得樊哙有些野蛮。从记载中对樊哙的表现来看,这里也不应该出现生猪腿,生猪腿太突兀了,不利于刻画樊哙的性格。
参考资料:《史记·项羽本纪》、《史记·高祖本纪》、《史记·留侯世家》、《史记·樊郦滕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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