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顾小白编辑丨唐卫平
来源丨正经社（ID：zhengjingshe）
29日晚间，A股乙肝疫苗龙头康泰生物发布公告，董事长杜伟民离婚，将其直接持有的约1.61亿股公司股份分割予前妻。
按照当日康泰生物146元/股计算，这笔分手费价值235.54亿元。
以股票作为分手费的故事在资本市场并不少见，国外有世界首富贝佐斯，国内有资本大佬周亚辉……。
撇去八卦滤镜，“疫苗皇帝”这场权益变动将市场上对其股价虚高、变相减持、股价崩盘等一系列不安情绪都炸出了水面；其如何为超高市盈率买单的问题，亦再度成为热议焦点。
1天价离婚打破纪录
普通人还在纠结离婚了房子归谁，有钱人已经开始盘算分手后百亿资产怎么分割。
离婚前，杜伟民共计持有康泰生物股票3.447亿股，占总股本比为51.26%，价值约为500亿元。离婚后，其所持股份减少至1.82亿股，占比27.27%；股份接收方，即杜伟民前妻YUAN LIPING（袁莉萍）获得1.61亿股，占总股本比为23.99%。
康泰生物方面称，此次权益变动并不导致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发生变化。双方签署了《一致行动人与表决权委托协议》，在股份切割的同时，袁莉萍将所持股份的表决权等股东权利委托给杜伟民，建立一致行动关系。
A股离婚案听过不少，但是能把派头整到康泰生物这般大的，屈指可数。其中，2016年昆仑万维董事长周亚辉的离婚排得上一号。
2016年9月，周亚辉与前妻李琼离婚后，前者通过多种方式将昆仑万维约2.77万股股份分割过户至李琼名下。按照彼时昆仑万维的股价，李琼最终获得的分手费合计达到了75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在杜伟民离婚之前，周亚辉的分手费一直是A股最贵分手费的代言人。
这个保持了近4年的纪录，在2020年5月29日被打破。
2散户头顶悬起惊雷
从财产分割比例来看，杜伟民被分走了几乎一半股票。
如果浪漫一点，可以理解为真爱。但对于资本市场，尤其是正手持大量康泰生物股票的投资者而言，却成了一记警报。
要知道，这价值236亿元的股票，不是从杜伟民钱包里掏出来的真金白银，而是康泰生物股票价值的一张写真。杜伟民离婚案之所以能打破周亚辉离婚案的纪录，也在于康泰生物的股价高于彼时昆仑万维的股价。
换句话说，这份A股最贵分手费，挣的是康泰生物的资本面子。
那么，何来警报一说？
2017年2月上市的康泰生物，发行价为3.29元/股，上市后的最低股价为4.35元/股。若以后者为计算参照，截止到今天，短短3年多后，康泰生物复权后的股价涨幅高达57倍。在此期间，贵州茅台也就涨了3倍。
暴涨的股价将康泰生物的动态市盈率推向了10126倍。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企业经营一万年才能挣回当下的股票市值。有投资者戏称，这已经不是市盈率了，这是市梦率。
根据公开资料，康泰生物是中国主要的乙肝疫苗生产企业之一，主营业务为人用疫苗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产品种类涵盖免疫规划和非免疫规划疫苗，目前主要产品有重组乙型肝炎疫苗（酿酒酵母）等产品。
新冠疫情爆发的特殊时点，2020年以来，生物疫苗板块获得了巨大的整体涨幅，康泰生物表现最为突出，从年初的86.88元/股涨到了146元/股，涨幅高达68%。
但投资者心里清楚，各种推波助澜之下，康泰生物的股价已经飘上了天，临近周末的这一场离婚财产分割，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少投资者在各类论坛上表达了担心：离婚会不会是实控人变相减持的第一步？
3“疫苗皇帝”的心机
比起投资人来自“第六感”的担忧，业内人士更在意的是：“疫苗皇帝”如何为这超级虚高的市值买单？
在光鲜亮丽的股价背后，康泰生物身上存在着重营销、轻研发等积弊。
正经社统计了解到，2017年-2019年，康泰生物的销售费用分别为6.15亿元、10.05元、7.85亿元，营业收入分别为11.61亿元、20.17亿元和19.43亿元，销售费用分别是营业收入的52.97%、49.83%、40.40%，尽管逐年减少，但始终处于高位。
与之相比，2017年-2019年间的研发费用则保守得太多太多：分别是营业收入的7.32%、8.82%、10.19%。
业内人士告诉正经社，医药企业，尤其是像康泰生物这样以疫苗研发为主的企业，销售费用过高而研发投入过低，体现的是企业的研发创新能力式微；这样的资金投入结构极有可能将企业推向以销售为导向的危险境地。
近来，药企带金销售的潜水鱼被一条又一条炸出水面。高企的销售费用加上研发能力不足，让不少人担心康泰生物也可能是这滩浑水中的一条鱼。
这一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早年间，原国家食药监局药品注册司生物制品处处长和药品审评中心副主任尹红章，就曾被判定在2010年至2014年间利用职务之便，接受过民海生物法定代表人杜某的请托。
巧合的是，从2009年8月至今，杜伟民一直担任着民海生物的法定代表人。二者之间的联系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康泰生物的实控人、董事长、总经理杜伟民，就是曾向尹红章行贿的同一人。
同时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长生生物疫苗事件爆发后，杜伟民因曾是长生生物销售经理与股东、跟“疫苗女王”高俊芳并称“疫苗皇帝”等“案底”而饱受质疑，康泰生物还为此遭遇了连续三个跌停，但最终都安然无恙。
除此之外，正经社注意到，和慷慨的销售费用投入以及天价分手费相比，康泰生物进入资本市场以来，是典型的“要钱热情，分红无情”：据不完全统计，上市三年多以来，累计融资高达34.41亿元，累计分红低至2.365亿元。
结合市盈率超过一万倍的数据来看，投资者的头顶着实是绿油油的一片。【《正经社》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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