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顾小白 编辑丨杜海
来源丨正经社（ID：zhengjingshe）
（本文约为3000字）
【正经社“银行升级战”观察之12】
诞生于中国富庶之地、素有“小招行”之称的宁波银行，最近两年颇不宁静：
黑猫平台投诉量远超同行，为了业绩不惜在抖音直播卖贷款，因违规问题多次被监管处罚，旗下消费贷公司问题频出......
正经社分析师注意到，资本市场上，今年上半年银行股的那波强劲估值修复潮中，宁波银行仅上涨9.52%，大幅跑输同期银行板块的15.9%涨幅。
反应最灵敏的机构投资者更是大量出逃。东财APP显示，2022年，持有宁波银行的机构超过1100家，一年后的2023年却急剧地跌到了700余家。
要知道，红利策略盛行，那两年很多机构都在抱团红利股为代表的银行板块。
所以，宁波银行到底怎么了？
1
优等生成罚单“常客”
2023年前后，为了推销旗下个人贷款业务，宁波银行在抖音直播中推销“宁来花”等个人消费贷产品。
期间为了流量，使用了一些招人非议的获客技巧，比如把“年化利率3.6%”“最高可借20万”“10天免息”等诱惑性词语放大，而把一些“最高”“最多”限制性词语以及一些风险提醒、免责条款放在不显眼的地方。
用户口碑方面，从互联网第三方投诉平台[下载黑猫投诉客户端]来看，关于“宁波银行”的投诉，累计已超过2000条。作为参照，同为城商行“优等生”的北京银行、上海银行和江苏银行，数量均在400-700条不等。
稍微细看这些投诉内容，正经社分析师发现，基本都是和其个人贷款业务有关，包括暴力催收、虚假宣传、利息过高、天价违约金、没有提前咨询就频繁查询用户征信等问题。
合规方面，自2021年以来，宁波银行也成了罚单榜上的“常客”。
据不完全统计，仅2022年一年，被处罚金额就超过1500万元。
2023年1月，又因开展异地互联网贷款业务、互联网贷款业务整改不到位等6种违规问题，被宁波银监局罚款220万元；
同年4月，台州分行因“贷款管理不审慎，信贷资金被挪用于股权投资”等问题，被罚款90万元。
同年9月和12月，宁波银行因消费者个人信息管理不到位、贷款“三查”不尽职等问题分别被罚520万元和183万元。
2024年上半年，宁波银行及其分行同样有多项违规被监管部门进行了高额处罚。其中，宁波银行台州分行被罚款90万元，王波和曹佳琪被给予警告，缘由在于贷款管理不审慎，信贷资金被挪用于股权投资、购买土地，办理无真实贸易背景的商业承兑汇票贴现。
宁波银行绍兴分行被罚款 165 万元，杨超被给予警告，缘由在于固定资产贷款管理违反审慎经营规则、项目贷款发放管理严重不审慎、贷款“三查”不到位等问题。
宁波银行被罚款 65 万元。时任网络银行部副总经理许建明被给予警告，缘由在于违规置换已核销贷款、授信准入管理不到位两项违法违规事实。
宁波银行杭州分行被罚款70万元，缘由在于向客户销售高于风险承受能力的理财产品等违规行为。
值得一提的是，2022年的上半年，宁波银行跟雅戈尔发生服装采购业务；但在各自的半年报中，宁波银行披露的金额为1203万元，雅戈尔披露的金额为2296.95万元，差距之大，令人咂舌。
按理说，自从2021年中国公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以来，宁波银行已经连续三年入围，怎么着也不应该是这种形象？
背后出了什么问题呢？
2
业绩增速疲态明显
财报数据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宁波银行营收507.5亿元，同比增长7.45%；归母净利润207.1亿元，同比增长7.02%。
同时，资产总额达到30676.66亿元，成为第4家资产总额达到3万亿元的城商行。
在市场LPR下行、房贷利率调价的的大背景下，这是一份颇为不错的成绩单。
只是拉长时间来看，我们却发现了较为明显的颓势。
2018年-2022年三季度：营收同比增长分别为14.12%、20.37%、18.42%、28.48%、15.21%；
净利同比增长分别为21.12%、20.04%、5.22%、26.94%、20.16%。
基本都是保持两位数的增速，到了2023年三季度，虽然净利同比增长了12.55%，但营收只同比增长了5.45%，且降速曲线也显得颇为陡峭。
对于银行业来说，营收很多时候比净利更能说明问题，原因在于利润可以采用一些财务手段来“美化”，但营收却比较难。
正经社分析师发现，2018年-2022年，宁波银行前三季度的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均超过500%，但2023年-2024年，却一下子减少到480%、404.8%。
横向对比来看，2024年三季度，17家城商行的营收和净利同比增速分别为+4.1%、+6.8%，也就是说，宁波银行仅仅是达到业内平均水平。
3
不良率维持上佳
营收增速的放缓背后，主要是因为净息差的收窄。
2018年以来，宁波银行的利息净收入占比基本都在65%左右，在城商行里不算高，但还是占了营收的大头。
在居民存款增加和降息的双重挤压下，2024年三季度，宁波银行的净息差从2021年的2.21%下降到1.85%，进一步逼近1.8%的银行维持合理利润情况的净息差参考线。
也就是说，虽然宁波银行的资产总额创出历史新高，但以量换价背后的业绩疲态还是难以掩盖。
另外，在业绩颇显疲态的同时，从三季报来看，宁波银行的资产质量似乎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在贷款五级分类上，正常类占比从2023年年底的98.59%下降至98.16%，关注类的则从0.65%增加到1.08%，损失类的减少了9bp，但次级类和可疑类却是增加的。
一不小心，后两者可能就会直接变成损失类。
当然，从不良率来看，宁波银行整体还是很稳的。
2024年前三季度，宁波银行不良率为0.76%，依旧是唯一一家连续15年来不良率从未高于1%的上市银行。
客观来讲，宁波银行的业绩虽然出现疲态，但还是比较稳的。
那问题究竟出现在哪呢？
4
继续加码“隐患”业务
一般来说，大部分银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房地产贷款占比过高，但从财报数据来看，宁波银行房地产贷款占比一直很低，2019年的时候甚至只有5.35%，
2024年上半年，这个比例虽然提升至16.27%，但房地产贷款不良率已经从2019年的1.02%下降至2023年的0.1%，基本是17家城商行里最低的。
也正因为房地产贷款占比比较低，宁波银行才能在“宇宙行”营收罕见缩水、“同业之王”净利润两位数大跌的2023年，依旧实现营收净利正增长，没有被房地产下行严重拖累。
那么，曾经给宁波银行带来高速增长的小微贷业务和个人消费贷业务又如何呢？
在很多银行对房地产业务“垂涎三尺”的时候，当年宁波银行刚上任的董事长陆华裕就曾表示：
“我们必须有小银行的做法，没有大银行的优势，也没有股份制银行这么好的口碑，我们要赚辛苦钱、赚小钱。”
基于这种理念，宁波银行一直避免从实力雄厚的国有大行、股份行那里“虎口夺食”，而是去努力挖掘相对优质的小微企业，以及押注个人消费贷业务。
中大企业坏账可能性小，但贷款平均利率低，相反，小微企业的比较高。
根据国家金融监管总局数据，2023年全国新发放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平均利率为4.78%，远高于同期3.88%的企业贷款平均利率。
靠着这样的打法，在近10年里，宁波银行的业绩增长非常亮眼，不仅营收增幅382%，高于招行的156%和平安的215%，而且净利润增幅427%，依旧是明显高于招行和平安。
只是与中大企业相比，小微企业坏账率高，所以很考验银行的风控能力。
不过，正经社分析师发现，宁波银行对公业务的风控应该是控制得比较好的。2024年上半年，宁波银行各行业的对公业务不良率几乎都低于同期全行不良率。
相反，宁波个人业务的质量可能就需要多打几个问号，尤其是里面的个人消费贷业务。
2021年到2023年中期，宁波银行的个人贷款不良率分别为1.06%、1.33%、1.48%，不仅连续三年增长，而且还远高于公司整体不良贷款率水平。
到了2024年上半年，其个人贷款业务不良率继续进一步走高，达到1.67%，超出公司整体不良率91bp。
更麻烦的是，宁波银行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在加大这块的投入力度。
先是在2023年，宣布增资旗下的浙江宁银消费金融股份有限公司，然后在今年4月，又宣布和宁波市金融控股有限公司，双方拟共同对前述公司增资，预计完成增资之后，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将由29.11亿元扩充至45亿元。
从数据来看，2024年上半年，宁波银行旗下这家消费金融公司总资产为541亿元，较2022年末和2023年末分别增长了564%、18.38%；同时该公司2024年上半年营收盈利，同比分别增长了111.7%、117.6%。
这种短平快的扩张方式，是否会为宁波银行埋下更大的隐患？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欢迎评论区留言参与讨论。【《正经社》出品】
CEO·首席研究员|曹甲清·责编|唐卫平·编辑|杜海·百进·编务|安安·校对|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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