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缓缓走来。
“叔父。”
“……曦臣。”蓝启仁并没有搭理魏无羡,而是看向蓝曦臣,“你也不管管?”
“叔父。”蓝启仁转头不看他:“曦臣,忘机,还有你,去抄家规。
顿了顿,看向魏无羡:“是你挑的事?”
“回蓝先生,我没挑事儿啊。”
“那你在干什么!”
“完成一件大事。”
“你……”蓝启仁气得心绞痛。
江澄颇觉丢脸,撇过头不看。
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眼神里有些责怪,剩下的尽是宠溺。
蓝启仁也不再往蓝忘机这边看。他不理解蓝忘机对魏无羡的这种感情是什么。
他弄不懂。
蓝启仁:“现在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讨论大事。”蓝曦臣的回答与魏无羡如出一辙。
“你……是什么事?”
“我准备让位。”
“让……让什么位!给谁让位?!”
“叔父,我想在剩下的蓝氏子弟里选一位。”
“曦臣,你要知道,他们都不是嫡系子弟。”蓝启仁语重心长道,“所以,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只有你,必须是你!你弟弟是仙督,而你是蓝氏家主,这对蓝氏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仿佛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江澄,语气不善道:“江宗主?可否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
蓝启仁怒极反笑:“江宗主也是不容易,路过能路过到我云深不知里面来,实乃一门本事!”
江澄面露尴尬之色,未能驳回篮启仁的话。
蓝曦臣却替他回答:“叔父,江宗主是喝醉了酒,来找魏公子叙旧。”
江澄看了一眼蓝曦臣,对于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置一词。
蓝启仁道:“他怎么就知道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
“那请问蓝老先生,魏无羡不在这还能在哪?他不肯回我莲花坞,还不是因为你家那个蓝二!”
蓝启仁一听更气:“你以为我想?要不是魏无羡死皮赖脸……”
还没说完,他感觉到了两道犹如冷电的目光向他投射来。
“你看什么看。啊,你看什么看啊?”
“看你把魏无羡惯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看我,我都不好意思看你!”
“蓝先生,您在这训话都训了快有半个时辰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啊。”
“滚滚滚,别再让我看见你!!!!!”说罢甩袖走开。
魏无羡瞧着他背影,莫名看出了几分心酸,几分沧桑。
他随口问一句:“你叔父为何如此古板?”
“……不知。”
魏无羡奇怪道:“你叔父怎么一直单身?”
“……不知。”
“算了算了算了,不知就不知,反正他单身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敢保证能给他介绍上。”
“……不可胡闹。”
“啊我知道了。”
“……”
半晌,终于有人开口:“在这站着干什么?”那人却是蓝曦臣。
江澄闷声道:“我走了。”“你去哪?”蓝曦臣问道。问完了,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多幼稚可笑——人家当然是回自己家去了,难不成还要将人家留在云深不知处过夜?
憋了半晌,也只得道:“慢走。”
江澄硬着脸,似乎对这句话极不满意,却又没有立场说不满意。
蓝忘机道:“魏婴。”“蓝湛怎么了?”“回静室。”“啊?嗯。”
莲花坞。
“宗主,宗主?”江澄没好气地打开门:“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屁就滚!”
“……宗……宗主。泽芜君拜访。”“嗯?!告诉他马上!”对着镜子捣鼓了一番,整了整衣领,方施施然走出房门。“宗主。”“宗主。”沿路不断有门生问好,江澄以往不屑搭理这些人,而今日却一一笑着点了头。
“见鬼了吧?江宗主他竟然对我们点头笑?!”
一路如沐春风地来到正厅,看见的却不是期盼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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