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史无前例
直到事后,毛主席的决定才被证明是高明之举,这一切的真相,直到今天仍让人唏嘘不已。
毛主席的远见与陈赓的果敢,究竟如何交织成这一段历史谜题?让我们一同揭开这层迷雾,探寻背后的智慧与战略。
一
按黄济人《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中的描述,原青年军206师师长肖劲十分无能,之前在运城、陕州作战,就接连失利,累及精锐的青年军206师损失惨重,而且此人十分贪婪,在任期间指挥贪污,谎报损失,就连配发给部队的道奇卡车也在他倒卖之列。
肖劲在洛阳之所以一连迭电向南京求援,声称洛阳有失,刻不容缓,实际上当然也是因为有个强大的对手环伺在洛阳周边。
而这个人就是陈赓。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1947年7月21日,中央在陕北靖边县小河村召开扩大会议,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中央总结了过去一年多解放战争的成绩,并提出要用五年的时间解决对蒋介石的斗争。
原本还在晋南主持运城战役的陈赓,也被突然召回延安,参加了此次会议。
当时,刘邓首长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已经南渡黄河挺进大别山,为了在战略上配合刘邓,毛主席开始计划,调陈赓的四纵与九纵以及西北民主联军38军(起义部队)组成陈谢集团到豫西去,调华野西兵团出击豫皖苏,与刘邓大军一起三大战略集团呈品字形经略中原。
原本中央计划是调陈赓的四纵西渡黄河到陕北保卫党中央,陈赓觉得战略安排上有问题,还发了一通牢骚:
“主席,你调我西渡黄河不够英明。”
毛主席板起面孔,假装生气:
“你是不是想把我送给老蒋啊?”
慌得陈赓连忙道歉。
事后毛主席、周恩来同陈赓商量战略安排,陈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和中央想法不谋而合。
毛主席把要陈赓出击豫西的想法说了一遍,陈赓顿觉高明。
当时,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吸引蒋介石的目光,西北野战军在西北牵制胡宗南集团,正好豫西空出来一大块,留给陈赓发挥。
中央要求陈赓,在一个月内做好出击豫西的准备。
陈赓马不停蹄的赶回部队,8月12日即做好一切准备,向南开进,当时四纵、九纵以及西北民主联军38军合计兵力在八万余人,加上后勤的三万民工,8月20日,陈谢集团抵黄河北岸边。
二
当时,国民党军在豫西的兵力十分空虚,整体上对陈赓出击豫西很有利。
1947年8月21日,陈赓报请中央渡河作战计划,得到批准后,全军于8月22日夜渡河,第二天全军渡过黄河后,即沿着津浦路攻击前进。
陈谢集团声势浩大的行动,惊动了在豫西驻守的国民党军整编十五师(师长武庭麟),当时该师一部曾意图增援,但慑于我军威势,没敢靠前攻击。
国民党军在豫西地区的兵力很空虚,只有整编15师一部(抗战时期该部曾守洛阳打出过不菲的战绩),可该师战斗力不算很强,陈谢集团渡河后,基本上如入无人之境,接连在洛阳至潼关周边闹出很大的动静。
陈谢集团距离洛阳最近时,只有30公里。其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洛阳城郊的上清宫地区。
见此情形,陈赓萌生了想要夺取洛阳的想法。
8月29日,陈赓向军委报告了部队的情况,并提出准备乘虚抢占洛阳西边横水镇并打援的情况。
8月30日,毛主席回电指示:
“西面空虚,攻取较易,洛阳附近敌所必争,不应使用主力。要避实就虚,专打薄弱据点,力求在运动战中,广占敌区、多歼敌人。”
说白了一点,毛主席不同意打洛阳,或者说暂时不同意打洛阳。
应该说,毛主席当时判断是很准确的,陈谢集团虽然有8万大军,夺取洛阳或许可行,但当时周边的国民党军也很密集,即便是能攻击洛阳得手,形势也绝对不利于我军。
事实上,陈赓挺进豫西后,蒋介石便下令调兵驰援。
8月27日,蒋介石下令胡宗南,调整编第一师、第29师撤回西安防守,抽调在大别山地区尾随追击刘邓大军的整编第三、第15、第41、青年军第206师各一个旅回洛阳,连同洛阳守军组成第五兵团,由李铁军统帅,以陕县、灵宝等地的新1、135、27、167旅等四个半旅组建陕东兵团。企图从东西两面夹击陈谢集团。
应该说,毛主席8月30日的电示很及时。
按照中央建议,陈赓主力向西,放手在陕南、豫西伏牛山地区发展。
果然如毛主席预料,陈谢集团主力向西运动,引起蒋介石恐慌,因担心西安有失,蒋介石把从大别山追击刘邓大军以及在陕北的军队调出来一部分,用于加强西安的布防。
考虑到潼关、西安一线囤积国民党军重兵集团,9月23日毛主席指示陈谢集团调整计划,不要再向西作战,而是转而向东,继续向敌人兵力空虚的地域深入。
根据毛主席建议,陈谢集团经陕县转而向东,继续向洛阳方向开进,当时东面只有国民党军李铁牛部六个旅,兵力很分散,陈赓接连几战,打得李铁牛招架不住。
10月1日,陈谢集团攻渑池以东、新安以西的整编15师,至2日,整编15师师部以及下辖的64旅全军覆没。
见此有利战机,陈赓决定趁热打铁,将即将收缩于洛阳的整编第三师消灭在韩城,只是很遗憾,因为连日来累降暴雨,九纵未能顺利渡河,导致部队不能按时发起战役。
这时,陈赓惊喜的发现,洛阳敌守军只有青年军206师两个旅以及少数保安部队一万余人,大喜之余,决定佯攻洛阳,吸引在韩城的整编第三师回援,如敌不回援,则趁势夺取洛阳。
不过此次毛主席仍然持反对意见,不建议趁势夺取洛阳,而是建议陈谢集团改道向西,来回调动敌军。
事实上,毛主席对于全局的把握很精准,在韩城的整编第三师闻洛阳有失,紧急驰援,因动作迅速,竟然赶在九纵夺取渡口之前,就回了洛阳,敌人集中后,我军失去了歼敌的机会。
陈赓也决定按照中央指示,停止攻打洛阳。
至10月13日,陈赓在潼关、洛阳之间的作战结束。
三
毛主席的预判相当准确。虽然从抗战时期,我党便在豫西建立了一些小的根据地,但是不足以支撑陈谢集团大军作战,加上国民党军重兵集团行动迅速,我军形成不了绝对优势,换言之,即便是能够夺取洛阳,也很难守得住,甚至还会被洛阳这座大城市牵绊住,影响全国战局。
相反的是,陈谢集团在豫西来回作战,吸引和调动国民党军驰援,无论是对牵制在陕北的胡宗南集团,还是支援南下鄂豫皖的刘邓大军,都很有利。
毛主席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不建议陈赓夺取洛阳。
陈赓也是事后才了解毛主席的高瞻远瞩,不由得心悦诚服,他对政委坦言:
“主席虽然人在陕北,但对战场形势看得比我们远。”
有意思的是,陈赓在豫西的活动,引起了蝴蝶效应。
洛阳守军青年军第206师是国民党军抗战时期打造的一支精锐部队,实力其实不容小觑,特别是1946年7月下旬移防洛阳后,扩编为整编师,下辖两旅四团。
不过,师长肖劲不会打仗(之前我们就聊过,这里不赘述),206师在他手中损兵折将。
1947年5月,我军一打运城,协助守城的青年军206师二旅第三团两个营全军覆没,如果不是我军撤离,第一团也难以幸免。
一打运城后,肖劲把在运城的第一团撤回洛阳。不久后,206师扩编为两旅六团制。
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后,206师在兰封整训完毕,遂出击大别山,多我军围追堵截,结果还没出动,就听闻陈谢集团出击豫西,蒋介石慌忙下令,调206师回防洛阳。
从8月20日陈谢集团挺进豫西到11月,肖劲人在洛阳,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度日,其下辖的第二旅在陕州、灵宝驻扎期间,被陈谢集团全歼,旅长蒋公敏以及第四团团长黄生禄被我军生俘。
尽管陈赓后来未再攻洛阳,肖劲已经是吓破了胆,生怕被我军俘虏的他积极向南京活动,希望离开洛阳。
蒋介石鉴于肖劲无能,于是撤了他师长职务,调邱行湘接替。
只是没想到,邱行湘也没能挺了几个月。
1948年3月,宜川战役后,刘戡的整编29军全军覆没,蒋介石慌忙调裴昌会兵团到西安,造成了洛阳一线兵力空虚。
陈谢集团遂协同华野西兵团一举攻克洛阳,并生俘邱行湘。
一直到被俘,邱行湘都想不通,在国民党军重兵环伺之下,他的洛阳是怎么失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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