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追着大事跑的人
乌克兰铁路在俄袭击下坚守，背后故事令人揪心。在东乌克兰，维修人员正紧张修复一座因俄罗斯袭击受损的火车站，突然，空袭警报声响起，预示着新一轮爆炸性无人机袭击即将来临。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本月早些时候，工人们与十几名铁路工作人员匆忙冲向防空洞，此时城市防空系统发出爆炸声与自动枪声。这样的场景，在洛佐瓦已成为熟悉又可怕的例行公事。这个交通枢纽，如今成了俄罗斯切断乌克兰经济生命线的主要目标。乌克兰那长达1.5万英里的铁路网络，承载着超60%的货物运输，还肩负着将武器和士兵运往前线的重要使命。
国家铁路公司乌克扎利兹尼察称，今年俄罗斯对其基础设施发动了超1100次袭击，这一数字约等于2024年和2023年袭击次数的总和。袭击对象广泛，包括列车、控制塔、车库，以及列车经过的桥梁和为网络供电的变电站。莫斯科还将目标锁定在通往乌克兰南部的重要出口路线，该路线满载谷物和其他食品的列车，服务着黑海港口。
乌克扎利兹尼察表示，除人员伤亡外，自入侵开始以来，对铁路网络的攻击已造成58亿美元的损失，且报告警告修复费用还将大幅提高。本月早些时候，一次无人机袭击摧毁了基辅附近法斯蒂夫的一个火车站；11月，另一场袭击导致第聂伯附近变电站守卫死亡；10月发生的两次独立袭击，在苏梅附近的一节火车车厢内造成一名男子死亡，还导致全国各地列车停运。
“这是一场针对铁路的战争，是有计划、有组织、精心规划且集中的行动，旨在阻止铁路系统运行。”乌克兰铁路负责人奥列克桑德尔·佩尔佐夫斯基说道，乌克兰铁路是拥有约18万名员工的国有企业，“链条上的几乎每一个环节都被盯上了。”
莫斯科方面则称，其打击目标是乌克兰的军工企业、支持其行动的能源设施以及用于军事目的的港口基础设施，否认针对火车站和售票处等平民区域。
铁路在战争期间曾是乌克兰人的骄傲。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后，商业航班关闭，道路堵塞，铁路成功将数百万人送往安全之地。设计可容纳50人的车厢，有时竟能容纳400人。世界领导人乘火车抵达基辅，承诺支持这个陷入困境的国家，铁路管理者也成为了全国英雄。
然而，铁路本就是一把双刃剑。乌克兰军队在入侵初期摧毁了所有与俄罗斯的铁路联系，以阻止莫斯科利用该网络运输军事装备。俄罗斯最初放弃乌克兰的铁路基础设施，赌若夺取控制权，这些基础设施将是国家的运营工具。如今，随着莫斯科施压基辅接受严苛的和平条件，铁路成为了攻击目标。
乌克扎利兹尼察表示，正在竭尽全力保护运营和员工，约四分之一的员工已移民、参军或阵亡、受伤。佩尔佐夫斯基称，进入赫尔松市的铁路司机现在都戴头盔保护自己，列车车顶内衬着反无人机干扰器，许多变电站被混凝土包裹以减少撞击影响。
但在像洛佐瓦这样的城镇，车站作为欧洲最庞大铁路网络中的关键物流节点，能做的事有限。洛佐瓦线路通往东部克拉马托尔斯克、北部哈尔科夫和波尔塔瓦，以及西部第聂伯和敖德萨等主要城市。装载武器的列车沿着铁路线驶向前线，士兵们也常从前线前来，而前线正逐渐逼近，本就脆弱的防空系统更是稀少。
“只要有空袭警报，我们就什么都放下。”洛佐瓦火车站站长妮娜·扎贝拉说，她在这里工作了32年，“优先事项是保护生命。”每一次新袭击都会唤起她今年夏天一次毁灭性袭击的创伤记忆。8月5日，她被火车站方向的巨响惊醒，到达现场时，建于19世纪的到达大厅正冒着烟，瓦砾覆盖站台，一列火车窗户破碎、门扭曲。无人机摧毁了售票处和部分候车室，新古典主义柱子上布满弹片。
当时，扎贝拉的一群工作人员聚集在防空洞里，但收银员纳迪娅·斯米伊因夜班无法及时到达。第一架俄罗斯Geran - 2无人机袭击车站时将她击倒，她跑向避难所，门却被爆炸波卡住。她趴在地上，听到另一架无人机接近，第二次爆炸将玻璃碎片溅洒在房间，许多碎片嵌入她的腿上。六周后她重返工作岗位，但仍难以行走，“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谈到俄罗斯人时说。
佩尔佐夫斯基表示，铁路公司不会被俄罗斯的攻击吓倒，会继续寻找创新方法应对威胁，如加快维修速度、分散机车到不同地点、在网络部分路段瘫痪时派遣替换公交车。
洛佐瓦见证着铁路的韧性。木板覆盖受损候车厅巨大窗户，工人们忙着加固屋顶和门。电站一部分改造成遮蔽所，供应茶叶并为断电居民提供稳定互联网接入。尽管八月袭击损坏了车站，但几乎未影响列车服务。如今，每天有数十名逃离东部战事的难民抵达铁路枢纽，准备乘坐开往西部的列车，他们乘坐公交车从火车无法到达的前线城市来。
乌克兰表示，保持列车运行是国家安全问题。本月，俄罗斯袭击基辅西南的法斯蒂夫，摧毁火车站及其控制塔，损坏乌克兰最大的郊区通勤列车车库。工人们迅速清理轨道残骸，搭建加热帐篷供乘客使用，恢复电网，指派手动调度员调节交通，当天中午列车服务就恢复了。
“维护国家交通是一场持续的斗争，这是我们第一天就做出的承诺。”佩尔佐夫斯基说，他当时是俄罗斯入侵时的客运运营负责人，“无论多难，我们都会继续连接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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