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时报》当地时间10月6日报道称,今年犹太新年(Rosh Hashanah,10月2日-10月4日)前夕,约3.5万名哈西德派犹太教徒前往乌克兰西南部文尼察州小城的乌曼(Uman),进行一年一度朝圣集会。
哈西德派犹太人朝圣的中心是位于乌曼的奈赫曼拉比(Rabbi Nachman,1772-1810年)墓地。
哈西德派(Hasidism/Chassidim)属于极端正统犹太教“哈瑞迪”(Haredim)内的一支。
乌曼位于乌克兰首都基辅以南200公里。这座人口不足10万的小城为迎接哈西德朝圣者进行了改建。
乌曼的街道上贴满了希伯来语的标志,方便来乌曼祈祷的犹太朝圣者。
这些朝圣者在奈赫曼拉比墓地附近的湖畔、街道、屋顶做祈祷或跳舞。
为何众多哈西德犹太人前往乌克兰的乌曼朝圣?
哈西德派在犹太新年前夕去乌曼朝圣的历史,据称可追溯到1811年,在奈赫曼的门徒倡导下形成他们的传统。
奈赫曼是哈西德派创始人的曾外孙。
哈西德派创始人是以色列·本·以利撒(Rabbi/Rebbe Israel ben Eliezer,1700-1760年),通常被称作“贝施特”,取自“通晓神谕之人”(Baal Shem Tov, Besht)的缩写。
不过,贝施特的生平与行迹主要源自一些传说与故事。
贝施特过世后,他的弟子道夫·贝尔(Dov Baer,1710-1772年)成为哈西德派的第二代领袖。贝尔之后,再无哈西德派共同的单一领袖,而哈西德派又衍生出不同支派。
作为哈西德支派”布拉茨拉夫(Breslov/Bratslav)教派”的创始人,奈赫曼据称是贝施特曾外孙。
布拉茨拉夫是乌克兰西南部文尼察州一个小乡镇,奈赫曼在那里生活过八年。
不过,在他生命最后的一段日子里,奈赫曼在乌曼度过,也被葬在了乌曼。
乌曼位于布拉茨拉夫以东,两地相距约100余公里。
在奈赫曼的遗愿以及其门徒的倡导下,前往乌曼朝圣发展成了哈西德派犹太人的传统。
无论是新冠大流行期间,还是以色列与周边的反复冲突,还是乌克兰的战火纷飞,都不会阻止他们去乌曼的狂热之情,即便乌克兰和以色列外交官警告存在安全风险尽量避免前往。
2022年9月25-27日犹太新年前夕,超过2万名哈西德犹太人前往乌曼。
2023年9月15-17日犹太新年前夕,超过3万名哈西德犹太人前往乌曼。
2024年10月2-4日犹太新年前夕,约3.5万哈西德犹太人前往乌曼。
乌克兰联合犹太社区10月2日声称,还有1.4万名哈西德犹太人遗憾取消了去乌曼的行程,部分原因是伊朗前一天对以色列的大规模空袭。
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后,乌克兰关闭了其空域,迫使这些人通过其他欧洲国家陆路旅行,以到达乌曼。
今年从以色列特拉维夫去乌曼朝圣的23岁小伙施帕尼尔(Meir Shpanier)感慨:“我奇迹般地来到了这里。我的旅行社预订了从特拉维夫到布达佩斯(匈牙利首都)的机票。一位乌克兰司机在那里接到我,我们开了22个小时的车到了乌曼。但我的一些朋友不得不穿越五个国家”。
他认为,旅行困难使他的经历更加有意义。
今年从海法前往乌曼的18岁小伙希特里特与他的父亲同往。希特里特称,他与父亲去乌曼朝圣已经十多次了,还说:“这里的战争并没有让我害怕去乌克兰;我来的地方也有战争”。
对于哈西德犹太人今年照旧前往乌曼朝圣的行为,有以色列网民评论称,这些人应感到“羞耻”。他们应该保卫以色列,而不是利用他们豁免服兵役的特权在乌克兰跳舞,这种行为“令人厌恶”。
这一朝圣俨然已经发展成为乌曼当地的重要活动,为当地的经济做出了杰出贡献,同时也招来了批评与质疑之声。
以色列《国土报》2018年的报道声称,提供“卫生受质疑的以色列食物”的摊位、犹太酒店和餐馆在乌曼如雨曼般涌现。
2020年,以色列畅销书作者、专栏作家阿萨埃尔(Amotz Asa-El)在以色列《耶路撒冷邮报》发文称“对奈赫曼拉比和乌曼的痴迷是新的偶像崇拜”。
他在文章表示,世俗的以色列人在犹太新年的特殊时刻,以朝圣之名去乌克兰,是为了感受异国情调,避免节日祈祷,沉浸于充斥着“毒品、酒精和卖淫的迷幻派对”;他还声称,在朝圣者中,也有人在乌曼以外的乌克兰其他地方找妓女。
根据以色列媒体的报道,2023年9月朝圣期间,乌克兰警方逮捕了至少7名持有毒品的以色列人。
阿萨埃尔认为,无论是世俗以色列人,还是哈西德教徒,去乌曼的共同特点都是一种“逃避常规、家庭和社会规范的冲动”,而好的犹太人应将犹太新年的时光献给自己的家人。
在文章中,阿萨埃尔还质疑道,奈赫曼的生活和遗产充斥着许多神秘,值得商榷,但可以确定的是:从未到过耶路撒冷的奈赫曼是自我膨胀的,朝圣是他临终前自己设计的,指示他的门徒在他的墓地旁诵文来升华他们的灵魂。
尽管对奈赫曼颇有微词,但他认为奈赫曼应该被以色列政府带到他梦想的土地上安息,在数百万犹太人生活的“应许之地”上,有犹太军队和犹太政府保卫和守护,而非让为奈赫曼沉睡于历史上犹太人屡被歧视的“流放之地”。
这里的流放之地指的是当时的东欧,也是犹太复国主义活动的发源地,也是大批犹太人19世纪末就开始大规模离开的地方。
他们的目的地往往是巴勒斯坦,一片不知道被犹太人用了究竟多少年披上“应许之地”圣妆的土地。
2023年9月,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提醒以色列人不要前往乌曼,他警告说:“上帝并不总是保护我们,无论是在欧洲的土地上还是在乌克兰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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