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馥莉步步为营，387件商标转让再惹争议

“作为热点体质的娃哈哈，一起商标转让，让公众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它身上。”

近期，娃哈哈集团将387件“娃哈哈”系列商标批量转让给娃哈哈食品，引发外界对商标归属的质疑和国有资产流失的担忧。尽管娃哈哈集团声明商标归属于娃哈哈食品，但历史仲裁裁决显示商标仍旧归于娃哈哈集团。

此外，对于转让方娃哈哈集团，大股东是国资；但是娃哈哈食品的实控人却是宗馥莉个人，因此，围绕商标转让对国有资产造成的潜在流失风险引发了公众的质疑。

宗馥莉自上任娃哈哈集团董事长以来，通过一系列举措推进集权化进程。她将娃哈哈的核心资产，包括原料、包装、生产、销售、人力、经销商资源等逐步转移至自己控制的宏胜饮料集团。

具体措施包括：变更员工劳动合同、调整经销商合作主体、启用亲信高管团队等。其中，商标转让是关键一步，娃哈哈集团未来可能面临价值空心化的风险，但作为娃哈哈集团大股东的杭州上城区国资尚未对此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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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标转让引发的双重质疑

近期，多家媒体报道，在国家知识产权局官网，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娃哈哈集团”）正在对“娃哈哈”多个商标进行批量转让，由于未显示受让方，引发外界想象。

对此，2月12日，娃哈哈集团官方发布《关于“娃哈哈”系列商标转让的声明》显示，目前，“娃哈哈”系列商标共计387件正在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由娃哈哈集团转让至杭州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娃哈哈食品”）。

娃哈哈集团解释商标初始登记在集团公司名下。食品公司成立时，集团公司以“娃哈哈”系列商标作为出资注入食品公司，该次出资经过评估并获得了当时主管部门的同意，“娃哈哈”系列商标也作为实物出资项下无形资产列入，同时部分商标以资产转让方式由食品公司向集团公司购买。据此，食品公司获得“娃哈哈”系列商标所有权，集团公司取得食品公司39%的股权。

该说法其实存在一定争议，“娃哈哈”系列商标所有者到底是娃哈哈集团还是娃哈哈食品？

一起陈年仲裁便是争议的焦点。2007年年底，经历了长达数年的“达娃之争”，达能公司提起国际仲裁要求履行商标转让协议，而娃哈哈集团通过杭州仲裁委员会确认该协议早于1999年12月即终止。最终，杭州裁判委员会确认“娃哈哈”商标归属娃哈哈集团。

该裁决明显和《关于“娃哈哈”系列商标转让的声明》的解释内容相左。声明称，娃哈哈集团表示商标所有权属于娃哈哈食品，只是未完成转移登记；但是上述裁决却显示商标属于娃哈哈集团。

进一步来说，娃哈哈集团在杭州裁判委员会的判决中获得商标归属，一定程度上也是出于保护国有资产。然而，如今这番操作，“娃哈哈”系列商标权益当初未流入达能公司的口袋，却最终由宗馥莉收入囊中。

所以，这也是外界所担心的，娃哈哈的商标价值较30多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次商标转移是否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这种担心一定程度上不无道理。首先，从股权关系来看，天眼查资料显示，宗馥莉持有娃哈哈集团29.4%的股权，而最终直接加间接持有娃哈哈食品的股权比例高达62.47%。

具体来看，娃哈哈集团的三位股东分别为杭州上城区文商旅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城区文商旅”）、宗馥莉、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基层工会联合委员会（职工持股会）（以下简称“娃哈哈集团基层工会联合委员会”），三者的持股比例分别为46%、29.4%、24.6%。上城区文商旅的唯一大股东为杭州上城区国有资本运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杭州上城区国资”），妥妥的国资背景。

再来看本次商标转让的受让主体娃哈哈食品。宗馥莉通过全资持股杭州娃哈哈宏振投资有限公司持有娃哈哈食品51%的股权，为娃哈哈食品的控股股东。此外，2月10日，娃哈哈食品发生了工商变更，公司法定代表人及董事长职务正式由宗馥莉接任，并担任董事、经理。这意味着，娃哈哈食品的实际控制人为宗馥莉。

可以这么说，娃哈哈食品由宗馥莉说了算，但是娃哈哈集团还是国资占大头，那么，商标转移则是从国资转到宗馥莉控制的娃哈哈食品。据界面报道，目前娃哈哈商标的价值约900亿元，作为大股东的杭州上城区国资名义上拥有412亿的权益。

作为国内老牌饮料企业，商标价值不言而喻，商标转让对于宗馥莉来说，无疑又加大了对娃哈哈的控制权和话语权。另外，宗馥莉于近期还增加了对多家公司的控制权。

天眼查显示，2024年年底，宗馥莉全资持有浙江启力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启力投资”），原股东娃哈哈集团基层工会联合委员会已退出，而启力投资直接持有天津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等多家公司的股权。今年1月，通过增持股份，宗馥莉全资持有杭州娃哈哈广盛投资有限公司，该公司又直接投资了潍坊娃哈哈食品有限公司等十多家公司。目前，宗馥莉的关联企业共有20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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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背后是否已与国资股东达成默契？

从娃哈哈员工的劳动合同变更、经销商资源倾斜，再到这次核心的商标转移，宗馥莉自上任以来，不仅掌握了娃哈哈的原料、包装、生产和销售的各个重要环节，也将包括人力、经销商、商标等资料一点点腾挪到自己控制的公司手中。

然而，面对宗馥莉的屡次动作，包括这次作为最核心资产的商标转让，截至目前，杭州上城区国资没有通过任何渠道发声。

此前，宗馥莉担任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后，决定放弃娃哈哈老办公楼，将员工迁至宏胜饮料集团的办公楼。再到去年8月，娃哈哈集团要求员工终止与集团的现有劳动合同，并引导他们与宗馥莉掌舵的宏胜饮料集团重新签订雇佣协议。此举直接导致员工在娃哈哈集团的“干股分红”被取消，值得注意的是，宏胜饮料集团将有了一批直接可以用的老员工。

在人事调动上，宗馥莉也启用了自己的亲信。在2024年8月29日正式成为娃哈哈集团掌门人，担任法人、董事长及总经理。同一日，娃哈哈集团四位、三名监事退出；新增叶雅琼、孔沁铭等人为董事，王国祥成为董事兼副总经理。另外，娃哈哈多位高管均来自宏胜饮料集团，其中，娃哈哈管理中心总监兼人力资源部部长祝丽丹是宏胜饮料集团的法人、总经理。

对于消费品公司，经销商资源尤为重要。通过经销商的分销网络，娃哈哈的产品可以快速铺到全国各个区域，另外，经销商还是品牌推广的重要力量。为此，宗馥莉也将经销商资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还对合作主体也进行了调整。

首先，2025销售年度，西藏、青海两省的经销商将与拉萨宏胜销售公司合作，黑吉、辽东、辽西、北京、冀北、冀南等12个市场经销商将和杭州宏胜销售公司合作。

其次，合作主体的数量从四家变成六家，原有四家中仅保留了两家，砍掉了两家，新增四家。新增的四家有两家是宏胜饮料集团全资控股的孙公司，一家是宏胜饮料集团全资控股的子公司，还有一家信息有限。总的来看，六家中有四家由宏胜饮料集团完全控制。

最后，娃哈哈集团部分原销售部门和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已从娃哈哈集团转签至宏胜饮料集团，这些核心人才也被宗馥莉收入麾下。

步步为营的背后，最终目的是否“暗度陈仓”？一旦387件商标转让成功，娃哈哈集团的核心价值还剩下些什么呢？

根据《企业国有资产交易监督管理办法》规定的国有资产转让相关条款，其流程应当按照企业内部管理制度履行相应决策程序后，在产权交易机构公开进行。

目前，国家知识产权商标局官网显示，娃哈哈集团正在对“娃哈哈”商标进行转让，目前“申请收文”环节已结束，日期为2025年1月21日。

本文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市场有风险，操作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