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冬》普通人生,不值得一过?

《燃冬》普通人生,不值得一过?
2023年09月06日 20:57 康斯坦丁

苏格拉底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一过。于是,他追求无知之知,做一个爱智者,修炼智慧而非忙着聚敛财富。苏格拉底毕生都在用“提问”的方式省察雅典民众,他把如此活动看做是神的任务。但大多数的普通人厌恶省察,于是,苏格拉底被雅典人送到了审判台,处以极刑。同苏格拉底相似,很多作家、导演、灵魂工作者,都把“省察别人”当做是神的任务,作品或多或少都能有点儿“指点迷津”的味道,有人常年积累终成正果。新加坡导演陈哲艺似乎也有此志向,他把新作品《燃冬》视作“给中国年轻人的一封情书”。除了想帮助中国年轻人降温爱情虚火之外,更想在边陲小镇探寻生命的意义,这几乎正中中国年轻人下怀:我们缺乏爱情,更缺生命的意义。

《燃冬》的故事并不复杂,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让人荷尔蒙上头的无非是一段毫无突点的情愫之戏。但这正体现出陈哲艺的表达功力,叙事如瓦尔登湖般平静,又好像长白山雪落无声,只是静静地留下昔日短暂的情愫。

三人行,必生情愫

延吉是一个边陲小镇,处在中国和朝鲜的交界处。《燃冬》的故事就起源于这个白雪皑皑的地方。主人公浩丰(刘昊然饰)从大城市上海来到延吉参加婚礼,脸上带着一种“城里人无病吟吟”的迷茫。机缘巧合下,浩丰遇到了导游娜娜(周冬雨饰),她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漂亮女生,却有着一股迷人的魅劲儿。随后,在娜娜的介绍下,浩丰又认识了厨师韩萧,后者给三人做了一顿饭而培养出友谊。三人行,必生情愫,同时,亦揭开彼此的秘密和心底奢望。

在地图上浏览中国东北的照片时,陈哲艺被长白山的风景深深吸引,这座山早已频繁地出现在中国和朝鲜各式的文艺作品中。

长白山天池,唯美壮丽,是海拔最高的火山湖。在通往天池的路上,一个镜头,一次快门就是一幅画。正如陈哲艺所言:我们只是雇了一辆面包车,路上看到什么,电影里就会出现什么。事实上,长白山雪景和延吉的风物给电影增色不少,无论是物质的,还是文化上的,都有着浓烈的朝鲜特色。观影过程中,有人抱怨《燃冬》戏剧冲突弱,表演用力过猛,但没有人中途离去,正是因为电影里布满绝美风景,陈哲艺更是努力地用长白山这一要素,抓着三位主人公和观众的心神,并巧妙地利用风、雪、水、冰等元素,来呈现三人情愫。

其实,看到刘昊然、周冬雨、屈楚萧这样的三人组,第一反应就是一场混乱的三角恋,这来自本能,不受个人意志掌控。在中国的爱情图卷中,大家喜欢用干柴和烈火描述熊熊不屈的奢望,但《燃冬》却反其道而行之,把熊熊烈火换成了冰和雪。从水结成冰,过程是很快的,但只要一点儿温度,冰块又会迅速地融化。如此物理性质的转化,变成三人情愫的映射:三个陌生人偶然相遇,短时间内发展出深刻的理解和连接,而当心底的阳光照耀进来时,这种连接又快速地融化,各自散去。或许,这正是人生常态,每个人和每个人都只有一段时间的缘分,不执著、不贪恋,享受过程,才是生命意义。

普通人生,依旧精彩

或许是长白山和天池的景色太过于抢镜,又或许是陈哲艺的表达太过于温润细腻,以至于,让很多人觉得电影的主题表达如鲠在喉,卡在嗓子眼里非常地难受。但只要稍加思索,就会清晰地找到电影主线:生命的意义。平心而论,诸如人生意义之类的宏大话题,并不好驾驭,弄不好就是不伦不类。显然,《燃冬》在表达方面是有些拉垮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从三位年轻人身上探寻生命、生活的意义,尽早地过好这一生。

浩丰是典型的小镇青年,自小努力读书,毕业后从事金融工作,但上海一向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切衣食住行都有着“金融属性”。显然,浩丰就是底层的、可怜的沪漂:城市无处安放肉体,而家乡无处安放灵魂。两次想要轻生,却因缺乏勇气而作罢。相信很多观众都有此精神困境,只是同电影的结局一样:浩丰依旧找不到未来的路。只是导演说他会更好(Be better)

相比之下,娜娜和韩萧则可以归为躺平青年,各自都有悲伤故事。娜娜本是天赋异禀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因脚伤离开赛场,成为一名导游。浩丰问娜娜:你喜欢导游吗?娜娜反问道:不喜欢又能怎样?显然,导游的工作好像复读机,她记得延吉每一个角落,却仍要面带兴奋地表现出新鲜感。而韩萧则从小不喜欢读书,选择厨师又能在舞池里肆意放纵,倒是颇令人羡慕:做菜本就是创意的过程,而工作之外再拥有一些称心如意的爱好,则直接把生活镀上一层“金色”光辉。或许,在三人行中,韩萧更能抓住生命的意义。

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一过。

这里的审视包括寻找个人天才力量、与环境的融洽以及重构内心秩序等等。事实上,生命错综复杂,工作、生活、家庭、经济状况、个人梦想…经过思考和省察,才能更靠近生命平衡点。延吉、长白山、天池,都不是三人行的终点,唯有思考和省察能拯救青年。同时,我们亦要理解:普通人生,依旧精彩。(科幻星系 康斯坦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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