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股市须防止外部干扰破坏和不良渗透

中国股市须防止外部干扰破坏和不良渗透
2023年12月25日 23:42 董少鹏

中国股市安全运行,要加强自身治理能力建设,同时要防止外部力量的干扰、破坏和不良渗透。来自外部的干扰破坏和不良渗透,最为突出的是两个方面:一是思想渗透和思维植入,二是长臂管辖和政策施压。

美国等西方国家通过舆论宣传,配合长臂管辖和政策施压,对中国金融市场包括股市进行一系列干扰。2018 年以来,美方针对中概股的施压就很典型。同时,美方在高科技和贸易领域采取极限施压措施。

在这种博弈中,有的人不能够从机制上认识国与国之间的竞争规律,有的陷入盲目崇美、惧美心理陷阱。针对美方打出的“脱钩”牌,有人臆测“脱钩”后中国将失去创新动力、甚至会立即落后三五十年。这实在是无稽之谈。第一,中国科技研发与美国相比当然存在很大差距,但是,高科技保持活力必须靠“用起来”,而不是“锁起来”。任何科技成果长期不给某一个特定国家使用,都是不可持续的。第二,中国有能力、有潜力、有底气赶超,压力越大越能激发赶超动力。历史已经证明,一个国家长期独享某一项高科技成果是不可能做到的。第三,不管先进的科技成果来自哪个国家,都需要其他国家的配套,都需要其他国家的市场,长期自拉自唱也是不可能的。

就全球经贸合作而言,资源只有在流动中才能获得优化配置。只要投入产出比这个经济规律不死,全球贸易就是无人可以阻挡的。美国当初把一些制造业转移到美国以外,是符合产业梯度转移理论的;现在试图把其所需要的制造业都“运回”美国去,是违背产业发展规律的。美国国内产业失衡,部分产业工人失业,应当从全球化视角来寻找解决之道。要知道,美国的金融资本通过在华尔街交易,并向全球其他金融市场传导,客观上调度着全球资源。如果说,这种“调度”损害到了美国自身利益,那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是改革华尔街,搞中美脱钩固然会破坏中国发展环境,但也将损害美国自身。美国政客应该认真审视一下华尔街脱离实体经济、过度追求金融超额收益的体制,把华尔街金融资本从全球化产业布局中获得巨额利润盘点一下,采取措施让它们吐出来一些。这一笔巨资对解决美国人失业问题会有用的。

再拿美国惯用的长臂管辖来说。过去一个时期,美国时常把其国内法滥用到多边场景,依据国内法把他国企业列入所谓制裁清单,或强行对他国实体实施各种核查。还有一种情况是,美国不通过联合国机制,单方面宣布制裁某个国家,并要求其它国家跟随其发起制裁。如此,美国的单边行动异化为多边行动。

在美方思想渗透和思维植入之下,一些中国人认为美方搞长臂管辖天经地义,或者心里不赞成但不敢开展必要的斗争。这深刻地反映在美国动用特工手段,在加拿大非法扣押华为孟晚舟一事上。事件发生后,一些人居然主张对美妥协,还有人认为美国行使长臂管辖权是对的。在主权逻辑下,美方的长臂管辖做法是站不住脚的。阻断他国法律和措施在本国滥用,是一国的主权。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联合国通过一系列决议,要求废除各种对他国企业和个人具有域外效力的单方面法律与措施,呼吁各国不承认、不执行此类法律与措施。破坏多边主义机制、将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之上,本质上是霸权主义遗毒作祟。2021年 1 月,商务部公布了《阻断外国法律与措施不当域外适用办法》,补上了阻断外国法律与措施“不当域外适用”的法律短板。

《阻断外国法律与措施不当域外适用办法》明确了负责外国法律与措施不当域外适用应对工作的工作机制、适用范围,规定了报告、审核、申请豁免、政府支持、反制、法律救济等具体内容,同时规定了罚则。工作机制主要依据“是否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对中国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可能产生的影响”“对中国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合法权益可能产生的影响”等因素,对有关外国法律与措施予以评估确认。一旦确认属于不当域外适用,将由国务院商务主管部门发布不得承认、不得执行、不得遵守有关外国法律与措施的禁令。这将从根本上改变过去应对这类问题时信号不明确、措施不完善、反制缺合力的情况。

事实上,阻断有关外国法律与措施的不当域外适用,国际上有例可循。欧盟、加拿大、墨西哥、阿根廷等经济体先后制定了阻断立法。例如,欧盟(欧共体)于 1996 年制定了《抵制第三国立法域外适用效果及行动条例》,并于 2018 年更新修订。

还有一种情况是,内外因素交织、内外力量一起发力,干扰我们开展正常的经济金融治理工作。比如我们解决房地产过度占有金融资源问题,内外就会出现中国经济即将崩溃的说法。我们治理互联网平台的过度垄断问题,内外就会出现中国打击新兴产业的论调。其实,这种必要的治理工作在其他国家也是需要的。

以美国为例,2020年12月9日,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The Federal Trade Commission,FTC)和 48 个州及地区总检察长对脸书(已更名为 META,因案件发生时未更名,故仍使用脸书)发起反垄断诉讼,针对脸书收购 Instagram 和 Whats App 及拒绝向特定竞争对手开放数据接口的行为,指控该公司通过长达数年的反竞争行为非法维持其在个人社交网络领域的垄断地位。2021年6月28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地方法院以证据不充分为由裁定驳回诉讼,但允许 FTC 补充材料后再次提交诉状。2021年8月19日,FTC 向法院提交了提供了更加具体的证据和论证,脸书拒绝向竞争对手开放 API、拒绝互操作性的事实是 FTC紧咬的一大反竞争行为。2022年1月11日,脸书要求撤销 FTC 对其反垄断诉讼的动议遭到法院的驳回,法院裁定指控脸书实施垄断行为的诉讼可以继续进行。

2022年3月31日,路透社报道,美国司法部重新重视起对谷歌地图的反垄断调查。据称调查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关注的是通过车载屏幕提供的导航等应用,另一部分则侧重于应用及网站的开发者。具体来说,该部门正在调查谷歌的要求,即如果一个网站或应用使用了谷歌的一种技术,就不能使用谷歌竞争对手开发的地图或其他技术。

2022年3月28日,欧盟反垄断负责人玛格丽特 · 维斯塔格表示,欧盟各国可能会在4月与欧盟立法机关就《数字服务法案》(Digital Services Act,DSA)达成一致。此前的一周,欧洲议会、欧洲理事会和欧盟委员会就《数字市场法案》(Digital Markets Act,DMA)达成一致,目的是规范苹果、谷歌、亚马逊、脸书等科技巨头,反对和遏制垄断。DSA 的规则主要涉及线上中介机构和平台(online intermediaries and platforms),例如在线市场、社交网络、内容共享平台、应用商店以及在线旅游和住宿平台等,侧重于保护权利;DMA 则主要针对“看门人”(gatekeeper online platforms),更侧重于促进公平竞争。

虽然不同法律制度和行政体制下,对于互联网企业垄断行为和涉及国家安全、公众安全行为的处置路径、方式有区别,但针对性地解决矛盾问题是殊途同归的。因此,认为美欧治理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中国治理就是打压产业、毁坏行业,显然是不客观的。当然,我们会听取有益的意见,改进监管和执法,但是,一些过度渲染和干扰,也值得冷静思考。只要站在最大多数人的立场上,维护国家利益和公众利益,依法律程序处置风险,维护整体安全和特定领域安全,维护公正的竞争秩序和稳定的营商环境,就应当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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