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正上位,特朗普欲上台,中国外贸出口何去何从?

墨西哥正上位,特朗普欲上台,中国外贸出口何去何从?
2024年03月11日 09:55 中外管理

外贸形势,从“繁花”到“繁杂”,我们该如何应对?

文:中外管理传媒 庄文静

责任编辑:辛国奇

近期,美国商务部公布了最新数据:2023年,美国从中国进口商品的价值为4270亿美元,跌幅达到20%。这是20多年来,中国首次失去美国第一大进口国的地位。

2023年,我国外贸进出口总额逼近6万亿美元大关,其中美国是我国第三大贸易国。同年,中美贸易额达到6644亿美元,同比下降11.6%。我国对美国的出口额为5002亿美元,从美国的进口额为1642亿美元,进出口均呈下降趋势。特别是,美国正在减少从中国进口商品的规模,尤其是电子产品、计算机和化学品。

2023年,我国外贸进出口的贸易顺差为8232亿美元,其中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就占了40%,单从国家来看,美国仍然是我国最大的贸易国。

与此同时,美国从墨西哥进口的商品总额达到了4750亿美元,墨西哥已经反超中国成为美国第一大商品进口国。尤其是在“近岸外包”的政策推动下,墨西哥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了美国近岸的主要商品供应国。

那么,2024年,中国外贸出口趋势将呈现怎样的变化?中国企业应做好哪些工作和准备?为此,中外管理传媒专访了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原副会长张伟。

外贸环境,十分严峻

中外管理:2024年,中国的外贸出口将呈现怎样的新趋势?与2023年相比会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伟:我们要谈外贸出口趋势,首先要搞清楚2024年的国际背景。中国外贸面临十分严峻的国际环境,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地缘政治危机更加凸显。

2024年,地缘政治危机的主题不是和平,而是战争凸显。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矛盾和冲突,几十个国家都已陷入军事冲突和战争,并且这种情况不可能很快终止。

比如韩朝边界对峙、伊朗扣押美国油轮、胡塞武装攻击美国航母、德国预演北约与俄罗斯直接对抗、法国预向乌克兰派兵、以色列和加沙地带的冲突等等,这些地缘政治关系的引爆点本质上都是经贸危机的集中反映。当今世界正在向多极化的局面发展,美国原来单极化的霸权无法应对这种多极化的变化。比如,亚洲共同体、欧洲共同体、南共体、金砖国家、上合组织等,都在反对美国霸权,甚至有一些国家在积极推动“去美元化”。俄乌冲突为例,背后的最大推手依然是美国。

现在,事实上,中国周边环境更加复杂,美国从奥巴马时代就开始已经把矛头对准了中国。尽管中国从来都没有战争的意愿,但也必须做好准备。

如今,中美关系已经走到了一个特别危险的时期,所有矛盾和冲突都可能集中在这个时点爆发。黄岩岛本来是我国领土,一直被菲律宾霸占,结果美国一插手就隐藏着极不稳定的态势。现在,中美都在比赛战略定力,美国不会为了中国放弃霸权,中国也不会为了美国停止发展。

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主流势力还是坚持要和平。但由于全球每天都在发生危机积聚,可能出现一个导火索都会让危机一触即发。特别是地缘政治危机已经上升到关系国家安全的第一要素时,所有的经济建设、文化支持、社会建设都只是一种支援作用,不会以牺牲国家的核心利益去换取经济的发展。

二是全球经济问题凸显。

2023年全球经济实现了两个重要目标:一是GDP增长,二是通胀水平总体保持温和。特别是,全球的GDP都高于年初预期,这点相当不易。

2023年,中国的GDP同比增长了5.2%,这个成绩来之不易。

美国2023年的GDP实现了2.5%,日本也走出了30年低潮期,印度去年的GDP增长了6%。

从总体看,全球贸易拖累了全球经济,贸易依然会在低谷中运行。2023年,全球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增幅只有0.2%,其中货物贸易萎缩了约2%,这是50年来贸易增速最少的一年。预计2024年的全球贸易,存在很高的不确定性,甚至可能出现负增长。

目前,在全球贸易中凸显两大问题。

现象一,自贸协定签署数量剧减。过去,全球自贸区很热,现在除了非洲还在增长(有40多个国家参加),其他地区都在萎缩。比如,在2020年后,平均每年只签署了五个贸易协定。而在2000年至2010年左右,每年都新增10多个贸易协定,这个数字是减少了一倍。相反,2023年全球实施了近3000项贸易限制措施,这个数字是2015年时的5倍。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何谈贸易自由、自由贸易呢?美国的贸易壁垒,已经严重地影响了公平竞争。并且,各国也都在拿着贸易壁垒、科技壁垒、关税壁垒等去干预竞争,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现象二,近几年供应链限制成为常态。美国为了制造业回流,发明了“友岸外包”“近岸外包”,他们从供应链的角度切断和中国的产业链、供应链的联系,也就是“断链”。现在,“近岸外包”渐成常态,而全球经济由此切割和演变成了区域经济。

因此,这两个现象会致使2024年外贸艰辛地在低谷中运行,并且会成为走出低谷的障碍。

三是美国产业链重构。

美国正在通过产业链重构来改变全球的经济结构。过去几年,美国对中国主要是实施科技脱钩,然而,预计在2024年以后,比科技脱钩更具影响力的将是产业链脱钩。美国计划将产业链回流至本土,这将对全球经济结构产生深远影响,并企图重塑国际贸易和国际经济格局。

事实上,自2008年奥巴马政府时期开始,美国就已启动了“再工业化”计划,这一战略一直延续至特朗普和拜登政府。尽管拜登和特朗普的执政策略存在差异,但其核心目标都是重塑全球产业链。

拜登政府更注重高新技术产业的回流。为此,他推出了《通胀削减法案》和《美国芯片法》,并提供了税收优惠、政府补贴等措施。近年,拜登政府则关注纺织、原材料加工等产业链的中下游产业,通过关税政策将产能转移到近岸国家(如墨西哥)和盟友国家(如越南)。此外,拜登政府还在努力构建产业链联盟,包括欧洲、欧盟、G20国家和印度等,以实现产业回流。同时,美国政府通过“小院高墙”策略,明确了与国家安全直接相关的特定技术和研究领域,并划定了战略边界。对于“小院”内的核心技术,美国采取更严格、更有力的封锁措施;而对于“小院”之外的其他高科技领域,则可以重新对华开放。这一策略既延续了特朗普政府时期的科技战态势,又力求精确打击,目的就是在打击中国高科技的同时,实现市场和利益的双重目标。

未来,四大贸易方向

中外管理:面对当前复杂多变的外贸环境,中国外贸型企业应当关注哪些方面?需要做好哪些工作?在哪些方面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张伟:我认为,要做好四个方面:

第一,要做牢区域贸易。

我们必须牢牢把握区域贸易的主导权、主动权。首要任务是巩固与东盟这一最大贸易伙伴的关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东盟的经济非常看好。我们与东盟之间已建立了坚实的贸易基础,必须紧紧抓住这一区域的机遇。

一是扩大旅游消费。随着国内消费的持续增长、旅游业的复苏以及大宗商品价格的稳定,这些都是推动东盟经济稳步增长的关键因素。

二是持续投资东盟国家。总体来看,越南、泰国、印尼、马来西亚等国去年的外国直接投资均有所上升,平均每个国家的增长幅度超过30%。因此,中国应加大对这些国家的“绿色投资”,如电动汽车、可再生能源、电子商务等领域,这些都是该区域急需的项目。

三是发展数字经济。东盟国家正处于数字化转型阶段,这正是我们的专长所在。例如,电子商务、生鲜物流、海外仓储配送,以及医疗科技、教育科技、汽车行业等在线服务,这些数字化转型项目都应成为我们优先发展的重点领域。

第二,要做大中间品贸易。

在2023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部署“加快培育外贸新动能”工作时,首次提出了“拓展中间品贸易”,并将其排在了其他几项工作之前。中间品贸易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中间品包括生产过程中的原材料、零部件、半成品等,涵盖了电子器械、装配等领域。近年来,我国出口表现亮眼的“新三样”——电动载人汽车、锂电池和太阳能电池,其生产过程中所需的电芯和涂锡铜带都属于中间品。此外,大型机械如波音飞机也主要依赖中间品贸易。目前,苏州地区的工业品大部分也是中间品。据统计,我国进出口贸易中约有70%是中间品,而真正成为产成品的出口产品占比并不占优势。

2023年中国出口的中间品总额达到了11.24万亿人民币,占据了整个出口总值的47.3%。其中,机电类中间品的出口额为6.37万亿元,同比增长了1.9%。值得一提的是,我国对日本、墨西哥的汽车零配件出口,对美国和德国的锂电池出口,以及对越南、印度和印尼的平板显示膜出口,这些中间品都实现了两位数的增长。

由此可见,中间品贸易是2024年和未来要坚决去抓的一件事情。那么,中间品贸易怎么去抓?特别是数字化转型,怎么去做?

首先,充分利用互联网平台。根据“中国制造网”上的消息,截至2023年底,该平台拥有中国供应商企业600万家,其中有七成是中间品供应商;平台上的采购商数量达到2700万家,其中有五成是中间品采购商,中间品这个版块无论是访问量还是成交量都非常高。

其次,数字化转型。在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中有一个中间品分类标准,目前全球中间产品的数量一共是3556种,其中693种是高技术中间品,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大类:电机、电气、音响设备零部件;核反应堆、锅炉、机械器具零部件;光学、照相、医疗设备零部件。

因此,我们应该从这三大类高附加值的产品入手,确保它们有统一的编码、可以共享并能够上线平台。将这600多种中间品做好,我们就抓住最大的价值点。

第三,要做强价值链贸易。

所谓价值链贸易,是相对于产业链而言的,无论是上游、中游、下游,都有价值链成分。比如,产业链的下游产品,市场和品牌最有价值。中国拥有众多的中下游产品,要把握住14亿人的市场,就必须依靠品牌。目前,中国最重要的价值链贸易产品包括资源类产品、知识类产品和创新类产品。

我们要做强三个价值端。

首先,做强价值链的上端。包括关键设备、关键零部件、关键材料、关键工艺和工业设计。

其次,做强知识密集型的服务价值端。这主要涉及金融中介、IT服务等领域。美国是全球服务贸易最发达的国家,其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1.72万亿美元,远超其他国家。而中国2023年的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仅为6.5万亿人民币(约合9200亿美元),在这一价值链上仍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再次,做强全球创新的价值端。比如,汽车、计算机、电子、机械等行业,催生了全球价值链最大、出口附加值比最高、知识最密集的商品贸易价值链,这些行业的产值占全球总产出的13%。少数发达经济体参与了创新型价值链,如美国和欧洲12国占据了这一价值链75%的出口量。而中国就是要抢占这一端,要在此有所作为。

第四,要做优数字产品贸易。

数字产品贸易实际上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首先是数据交易。目前,全国有40多家数据交易所,这些数据在确权、定价机制问题解决后,可以在国内和国际上进行交易;其次是基于物联网的创新技术,如物联网人工智能、物联网智慧城市、大医疗健康等;第三是专利密集型的高技术产业,如航空航天、制药、计算机、光学等,包括软件、出版、信息和技术等领域;最后是服务外包,如软件开发服务、注册管理服务、楼宇租赁服务、知识产权服务和专业策划服务等。换句话说,这涵盖了信息技术、商业流程和知识流程三大领域的服务外包。

目前,我们主要专注于服务外包领域,其他几个板块尚未充分开发或涉足。所以,2024年我们要向其他几大版块发力。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达40%,预计2025年将会超过50%。我认为,在未来五年内,北京、上海和深圳都将会实现超过1000亿美元的数字贸易额。

如何看待外资撤出?

中外管理:近几年,外资撤出中国的事件时有发生,这对我们的外贸出口会有什么影响?

张伟:最近,商务部召开了全国外资工作会议,研究吸引外资的问题。2023年,全国吸收外资、实际利用外资额是11339.1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8%。其中,有两个数字不太好看,一是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是3179亿元,同比下降了1.8%;二是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为7760.8亿元,同比下降了13.4%。但是,高技术制造业使用外资增长了7%多,电子、医疗、建筑以及科技成果转化等领域都呈现出积极的增长态势。

那么,2024年应该怎样利用外资?

第一,稳住欧洲投资。从2023年的投资来源上看,法国、英国、荷兰、瑞士、澳大利亚对中国的实际投资,分别增长了84.1%、81%、31.5%、21.4%和17.1%,因此,只要把欧洲的投资稳住,就是稳住了大头。为此,我们必须把投资环境建设好,要增强竞争力。

第二,落实好取消外资准入限制。2023年,我国接收的最大一笔投资来自德国巴斯夫公司,该公司在广东湛江投资了100亿欧元,打造一座世界级化工综合体。我们对巴斯夫实施了税收优惠,建立了产业园,并升级了综合保税区,以便产品进出口,为其提供了优越的外部条件。而巴斯夫的投资也在不断增加,这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证明了中国投资环境的不断改善。

第三,客观看待外资撤离。2023年,部分外资汽车企业撤资,这并非完全是他们有意为之,而是由于竞争力不足。例如,三菱汽车的撤资是因为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下滑。人们更倾向于选择丰田的混合动力车,或者国产电动车。去年,奔驰宣布放弃电动车开发计划,因为其开发成本过高,无法与中国电动车竞争。因此,这类撤资也是他们理性考量的结果。

第四,充分利用外资但不能依赖外资。纵观利用外资的历史,不难发现世界上有很多国家不靠外资,例如日本,战后几十年间,依靠政府和金融体系扶植了汽车、石化、电子等产业。而越南则过度依赖外资,在美联储加息后,外资大规模流出越南,使得去年越南股市和楼市几乎全面崩溃。

假如特朗普当选……

中外管理:前段时间,特朗普曾表示:若当选下一任美国总统,将对中国商品征收60%关税。对中国商品“加税”是否已成定局?这将对外贸形势产生多大的影响?

张伟:在贸易问题上,我们要高度关注以下领域:

第一,关税领域。特朗普曾表示,一旦执政将继续挥起关税惩罚的大棒对所有国家(不只是中国)进行关税惩罚。比如,欧盟对美国的平均关税比美国高出30%,印度对美国农产品、汽车分别征收32.9%和25.3%的关税,美国只征收了3.1%和2.9%。对于这种不公平,美国也要对欧盟和印度进行惩罚。

所以,特朗普对中国要提高关税,当然中国要进行反制。

第二,终止美国对中国的投资。特朗普其目的是要促进制造业全面回流。过去两年,拜登政府主要是针对中国高科技产业投资,但特朗普意欲全面终止美国对中国的投资。

第三,中国资本退出美国的基础设施。要限制中国资本持有美国的能源、技术、电信、农田、自然资源、医疗和其他战略性国家资产。对于中国已经持有的资源,也要迫使中国出售,保护所谓的“经济安全”。

因此,不管是特朗普还是拜登谁上台,机遇和挑战都会存在,我们都要破解它。比如,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我们就会有机会扩大欧盟贸易;特朗普反对新能源汽车,中国就有机会在新能源汽车上巩固世界第一的位置;所以,无论美国未来谁上台执政,我们都要有所准备,未雨绸缪。

墨西哥,是否会成为中美贸易的“新战场”?

中外管理:2023年,中国失去了“美国第一贸易伙伴”地位,墨西哥取代中国上位。去年,有近3000家中国企业开始在墨西哥进行投资,部分企业已经在墨建厂。那么,中国是否可以实现“曲线救国”?美国是否会有所防范?

张伟:美国商务部近期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美国自墨西哥进口的商品总额同比增加了5%,达到4750亿美元,超过了自中国的4270亿美元。此外,墨西哥也成为了中国企业在海外投资的新热点。

实际上,中国对墨西哥的直接投资在2021年增长了76%,在2022年增长了78%。中国赴墨投资是“全面开花”,汽车、家居、家电、电子商品、纺织鞋帽等企业纷纷布局。为什么中国企业一下子涌入墨西哥?源头还在于美国的近岸贸易战略。

北美自由贸易区由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三国组成,区域内的关税非常低。2019年,美国对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了关税,从10%提升到25%。而北美自贸区的美国对墨西哥进口产品从1993年的12.1%降到现在的3.9%。因此,中国企业选择在墨西哥投资,第一是看中了其自由贸易区的优势,关税低甚至有些产品零关税;第二是丰富的资源优势,以及距离美国近,运输成本低,时效快;第三是充足的劳动力市场,人工便宜。

当然,美国已经注意到中国企业在墨西哥投资建厂的情况,但这种近岸贸易,美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美国只能进行供应链转移,但没有办法和产业链脱钩。即便美国努力推动本国产业复兴,也难以将全球范围内众多的中间产品生产完全迁移至国内,这在实际操作上所需成本将会非常高昂。已在墨西哥建厂的海尔提出了一个看法:在墨西哥建厂所带来的供应链机遇,将大于产业链本身的机遇。可见,海尔在布局未来,并没有在意眼前的得失。

鉴于当前国际贸易趋向于区域性交易,企业若在现阶段不进行准备,不考虑将供应链迁移至美国邻近地区,那么未来可能会面临失去北美市场份额的风险。这一挑战对于电子、汽车和家电行业的企业而言尤为显著。因此,企业必须根据产业链、供应链以及市场的变化调整其战略布局,这是基于实际情况的合理决策。举例来说,许多数字和电子产品制造商纷纷选择在匈牙利设立生产基地,这并非是政府的指导作用,而是企业根据市场环境做出的战略选择。

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企业要注意一点,一定要把产业最核心、技术含量最高的部分稳稳地留在大本营,对于海外布局要有“绿色投资”的概念,海外只是分公司而已。不难发现,布局墨西哥的企业大多是中下游的制造产业。

由此可见,中国经济的发展,必须依赖于企业家的创新意识与市场机制的有效运作。我们要相信中国企业家的战略眼光、定力和前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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