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尔文眼中,大自然似乎是最好的教材。大自然宏伟壮丽,但任何渺小的生物都有它独特的力量。对达尔文而言,万物皆可观察,正是这种看似无用的关注,成就了达尔文。
无用的专注,为何如此有用?
即使是诸如蚯蚓、藤壶、茅膏菜这样的“小角色”,达尔文也投入了关注的目光。他是天生的博物学家,从小就有收集的癖好,终生乐此不疲,如醉如痴,从矿物、化石到甲虫、水母、藤壶等,无所不收。
比如他发现蚯蚓吞土后会在地表排泄,广阔的腐殖土层每隔几年就要通过蚯蚓体内一次,历经浩瀚岁月,土壤和地貌都不复是从前的样子。小小蚯蚓的默默耕耘,缓慢地削平了大地的沟壑。
达尔文也没有放过美丽可人的花草。事实上,他的私宅“党豪斯”,除了拥有著名的英式花园之外,还有温室花房;真可谓“谈笑有鸿儒”,放眼皆花蔬。达尔文与爱妻艾玛都是爱花之人,经常相伴去观赏唐庄南郊的“兰花坞”;也正是在那里,达尔文首次邂逅了食虫植物茅膏菜。
也正是出于对大自然的热爱,他才能随“小猎犬号”战舰进行历时近五年的无薪酬的环球科考。五年间,他四次横渡大西洋,探访南美洲大陆及周边岛屿,深入南太平洋,远赴印度洋,并对沿途的种种生物、地质现象、民风民俗,以及当地的政治制度等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记录,同时带回大量珍贵的标本。
启程之时,达尔文仍与当时绝大多数人一样相信“神创论”和“物种固定论”。但科考过程中,他对此已充满疑问。
其后20多年间,他利用在环球科考期间所搜集的大量证据,潜心研究,最终向世人证明:自然界的一切并不是上帝一手创造出来的。而为了提出在学术上成熟的、无懈可击的理论,他将物种理论“雪藏”了15年才正式发表。这种执着、严谨的治学态度,让苗德岁无比钦佩。
在《物种起源》发表前,达尔文曾用了整整八年时间进行了另一项“无用”研究:研究一种不起眼的海生甲壳类无脊椎动物——藤壶。他平均每天至少花三个小时的时间,研究过的藤壶标本多达1万件以上。最后发表的四卷藤壶专著,至今仍然是该领域最重要的经典著作。而这一看似无用的研究,也为他的《物种起源》的理论进行了铺垫和提供了有力例证。
难怪伊丽莎白•毕肖普说:“当你阅读达尔文,你敬佩他从无尽的、神异般的观察中所构建起的美丽而坚实的理论框架;你会感到他工作的奇特,看到一个孤独的年轻人眼睛凝视着事实和不起眼的细节,沉湎于眼花缭乱的未知世界之中。人们在艺术中所寻求的那种东西,也同样为创新所必备:一种忘我和无用的专注。”
达尔文这种“无用的专注”以及“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的锲而不舍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因钟情蚯蚓,再次圈粉
这种无用的专注,让达尔文钟情于大自然的万物,甚至连蚯蚓,都钟情到了十分可爱的地步,及至掩卷沉思。
蚯蚓最早引起达尔文的注意,还得归功于他舅舅(也是他未来的岳父)。达尔文小时候经常到舅舅家去玩;有一次,他舅舅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多年前散落在舅舅家草坪上的各种碎屑和小玩意儿,后来在草坪下几英寸深的土壤里发现了。他舅舅怀疑这是蚯蚓们干的。此外,草坪上经常会出现很多蚯蚓的粪便,有碍观瞻。
这件事当初就激起了达尔文的好奇心,但由于种种原因,直到他环球考察归来,才开始琢磨这档子事。1837年,他在伦敦地质学会宣读了有关珊瑚礁成因的论文,半年后又宣读了有关蚯蚓改造土壤的论文。他的同事们当时对其蚯蚓论文的反应比较冷淡,盖因他们更想听达尔文报告环球科考的重大发现。
所幸著名地质古生物学家、伦敦地质学会前主席巴克兰教授高度评价了达尔文的蚯蚓论文,称其为“解释地表普遍而重要现象的新的重要理论”,赞扬达尔文实际上发现了“改造地貌的一种新力量”。因此,达尔文的这篇报告,得以在次年的《伦敦地质学会会志》上正式发表,成为达尔文早期的科学论文之一。
值得指出的是,与他此前的许多其他著作相比,他的《腐殖土与蚯蚓》一书行文轻松诙谐易读,是他所有书中最为畅销的著作之一;尽管在出版之前,他曾心有疑虑:这种小众书会有多少人感兴趣呢?达尔文的行事风格是,对做任何一件事都要事先经过深思熟虑;连自己是否要结婚这种事儿,他都曾列出单子来,以权衡利弊。
在是否写作这本书的考量上,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自己感兴趣!可是,后来的事实表明:这是一本大受欢迎的书,不仅在问世后几年之内连续加印数次,而且为达尔文“圈粉”无数。他的很多读者“粉丝”纷纷写信给他,讲述自己的蚯蚓故事:他们的观察、想法,包括一些“十分可笑”乃至于“白痴般”的问题,令达尔文读后乐不可支。
160多年后,孩子们为何还要读达尔文?
正如哥白尼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空间概念,达尔文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时间概念;哥白尼让我们认识到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而达尔文让我们认识到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
《物种起源》的出版,离不开达尔文一生中无数次无用的专注,这种“无用”,也是当下孩子亟需的品质。
1859年,《物种起源》的出版对当时社会的影响,用“平地一声雷”来形容也不为过。恩格斯将其誉为“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达尔文的演化论不仅成为现代生命科学的基石,也影响到了诸如社会学、历史学等邻近学科。
然而演化论发表至今近163年,很多人还一直对其存在诸多的误解、误读。例如,很多人以为自然选择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社会上过分渲染和强调“生存竞争”,夹带了浓厚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色彩。
但演化论又是如此重要,正如著名生物学家杜布赞斯基所言,“如果不从演化论的角度思考,一切生物学现象都将无法解释”。
如何正确理解达尔文的思想?达尔文是如何提出物种演化论的?达尔文对后世产生了怎样深远的影响?《苗德岁讲达尔文》就是一本带领青少年读者走近这位科学巨匠的书。
在一个科学似乎已经揭开了自然的深层奥秘的世界里,与达尔文相遇,仍会让我们重新认识这个纷繁的世界,带给我们许多激动、惊奇和妙不可言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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