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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主题公园与中外IP谜题
说到主题公园,客接待量位居全球主题乐园第二位的华强方特,旗下的徐州方特水上乐园8月底正式开园迎客。这也是华强方特今年开业的第9家主题公园,不过该公司的主题公园项目主要位于三四线城市。目前华强方特已经开业的主题公园共有45家,包括“方特东方神画”、“方特东方欲晓”、“方特欢乐世界”、“方特水上乐园”等十多个主题乐园品牌。
不过,按照业内人士宣称,华强方特除了有成熟的团队运作主题公园,旗下的知名IP是“熊出没”。但是笔者真不觉得这是一个对儿童有吸引力的IP,更像是一个成人版的伪儿童IP。
另外,坐拥一众影视、游戏IP的“爱优腾”在主题公园的探索则更有限。爱奇艺去年开了一家奇巴布主题乐园,主打亲子路线,但覆盖人群明显有限。而腾讯和环球影城及中国乐高乐园都有合作,但主要是提供数字化支持,不涉及自家IP。笔者列举上述案例是希望带出一个思考:难道中国没有特别好的少儿IP?
在面对“有什么典型的儿童动画IP”这一问题时,ChatAI给出的答案包括从《小猪佩奇》、《海绵宝宝》、《汪汪队立大功》到《冰雪奇缘》、《玩具总动员》、《神奇女侠》、《米老鼠和他的朋友们》再到《小马宝莉》、《忍者神龟》和《超级马里奥兄弟》在内的10个答案,全都是国外IP,然而在面对“黑猫警长算IP吧?”这一问题时,ChatAI又表示认同。
这种AI逻辑让笔者深感智商和情商受到伤害。这也让笔者想起Snapchat新发布的聊天机器人在青少年家长中引起的负面情绪(这种AI机器人逻辑可以参考《当AI聊天机器人遇上青少年?!》)。
至少在笔者从农村到帝都的模糊少年记忆中,即使排除孙悟空这样的超级IP,葫芦娃、黑马警长、皮皮鲁和鲁西西、苏克和贝塔都是无法抹杀的IP。这让笔者怀疑:难道现在的小朋友过去的小朋友不知同一种生物?!
另外,笔者曾经觉得不错的《太阳之子》,据说因为有威力童子大战巫婆形象的黑风婆的情节,被认为血腥、少儿不宜和不尊敬老人,并因此被禁止了;《魔方大厦》则因为反映人性黑暗、内容过于阴冷残酷而被禁止。
但笔者看电视和看书的记忆都不觉得如此,这些理由实在令人无语。而按照这种思维,所谓两大惊吓空间——环球影城“杰克马戏团”和北京环球度假区“81号公馆”又要如何对待?而《虹猫蓝兔七侠传》和《喜洋洋》(因为年龄关系)对笔者来说也没有深刻的印象。
笔者以为,或许葫芦娃、黑马警长太早和过于定型于特定年代里,但皮皮鲁和鲁西西、苏克和贝塔这些IP似乎还是有新时代的发展潜力(真的很佩服童话大王郑渊洁在那个时代带给我们的童真与想象)——更不用说超级IP孙悟空了。
但笔者随即又陷入更多的疑问中:中国难道就没有什么IP可以媲美好莱坞巨头的IP?难道厚重的历史反而成为包袱?
四、中外IP对比思考
对于上述IP谜题,笔者为此思考好久后得到以下一点浅薄观点。
最重要的是,历经数千年的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远非仅有数百年历史的漂亮国可比。漂亮国迪士尼的IP是在国家上升期&电视巅峰时代以大量持续性的电视节目慢慢积累形成的——毕竟迪士尼号称百年老店。而中华的经典IP早已沉淀数千或数百年。
中华文化的IP在壮美山河各个角落的文物古迹之中(如孔庙、诸葛祠堂、西湖苏堤),也体现华人百姓的文化传承与一举一动之中(如尊师重道传统,如基于传统工艺的紫砂壶与品茶之道,如被众多商贾参拜的关羽之像,甚至包括曾经的京剧、黄梅戏、川剧之流)。当下的精英人士更多的工作是在新时代之下将中华IP重现并进行丰满的展现。
当然,这种文化IP已经不是漂亮国那种高度商业化涉及大量授权的文化IP,而是寻常百姓都可以使用、乐于使用乃至钻研其中的IP(例如当下从儿童抓起的各种书法培训)。
中华文化经历数千年而不衰的价值已经超出商业IP范畴,或成国之利器,或大象无形而近于道,乃至“百姓日用而不知”。
说个简单的案例,笔者第一次到西湖游览时,一个重要感叹是:与那些被圈起来的帝王园林不同,西湖胜景却成为历代杭州百姓四季随时可以饱览的风光,由此体会西湖历史文化、传说与历代风流人物的才思情感;这种文化IP与现实生活的融入可谓大象无形。
当然那些已经沉淀了深重文化精华也体现了大师精湛手法的文物古玩(如吴道子真迹,元明青花瓷)与文化产品(如梅兰芳的戏剧),其价值就另当别论了,或可千金一掷(这就不说西方人曾经千方百计窃取的中国制瓷与丝绸织造技术),或价值连城而不可估算。
在此基础上,回到最初的话题我已经可以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迪士尼、WBD的IP(感觉笔者的情商又恢复在线了)。
在我看来,既然《论语》、《中庸》已经成为学生们必读的经典,既然每个旅游季节都有游客来观澜和揣度敦煌壁画,既然书法在中华百姓生活中还是大雅之物,既然还有很多精英人士和大量商业机构(包括华强方特)在很多场合倡导汉服,何必计较那些一时得失。
相比中华文化IP,好莱坞IP如同当下的网红;而网红者,过江之鲫也。因为,那些逛了一天上海迪士尼乐园的百姓只是为了暂时的娱乐(特别是为了与孩子的亲子互动)也不会对其产生任何崇拜之情。因为其中的情感与携带孩子去别的乐园没有本质的区别——除非这熊孩子非得每周都去迪士尼乐园。
不过,从文化IP发展角度看,那些乐于引入海外主题公园的地方政府纯粹是发展GDP的一时之举吧(希望其成为城市地标的说法也是商业范畴吧)。即使说到当下,当下火爆一时的黑悟空依然产生于超级IP《西游记》与孙悟空。
事实上,从早期的仙剑奇侠游戏到当下各大主流影视IP包括爱优腾旗下内容乃至流行一时的网文,要么源自中国文化的经典IP(例如孙悟空、三国演义、白蛇传、封神演义),要么饱含大量中国传统元素(如墨家的侠义精神)。
再如,去年国庆期间,济南方特东方神画推出“国风盛典”大型主题活动,在古韵小镇迎宾-六艺八雅”活动中游客们可亲身参与从“琴棋书画”到“射御书数”的传统游乐项目,可节庆广场中游戏可以领略中国传统服饰的精美典雅,而其“神画盛世宴”则带来一场集走秀和舞蹈于一体的视觉盛宴,还有再现千年爱情传奇的大型真人表演秀《孟姜女》、通过现代科技手段演绎的《化蝶传说》和《牛郎织女》等,有课可以从中感受中国古代文化的深厚底蕴(笔者并无实地考察,更多参考相关报道,若其中涉及过多商业话术,则请见谅)。
五、平台机构何以参与中华IP价值实现
回到主题公园的议题,有机构认为:要进军线下实景娱乐领域,需要解决以下若干“小目标”。其中有,“提升内容场景构筑能力,打造能够长期吸引游客的沉浸式体验”。
不过,该机构认为:“长视频(平台机构)将IP体验意图融入古城文化,然而,大量对古城古建的模仿其实很难真正成为内容本身的特色场景,因为古城本身就是文旅特色之一,消费者为什么还要为虚拟的仿古场景买单呢?”好吧,按照笔者前述思维,如西湖美景之于杭州百姓,当下的各种古城小镇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与现实生活的融入,这种融入或许是一种超然的“沉浸式体验”。
也就是说,全国各地的旅游胜地、古城小镇与文化培训玩的是中国传统文化IP,而所谓主题公园玩的是娱乐。
另外,笔者觉得互联网平台机构将其IP体验融入古城文化的意图并非一定要另外模仿古城古建,拥有IP的平台可以基于小镇本身去一些符合古镇定位的特色场景构筑。从这个角度看待互联网平台与中华IP,谁融入谁才是个根本性的问题!当然这其中必然需要与当地政府机构的协调。也基于此原因,笔者怀疑芒果TV所谓的MCITY项目也就是个基于模仿错误对象的娱乐项目而已(虽然笔者也明白芒果更多只是定位娱乐而已)。同样,腾讯视频在会员日活动打造的“斗罗大陆嘉年华”线下主题空间也是类似情况。
当然,互联网平台机构还有一种方式融入中华IP价值的放大,那就是利用数字技术手段为IP的重现、沉浸式体验和传播提供平台支撑。
因为,既然是要形成对中华IP的沉浸式体验,常常是要穿越时空和设置特定场景(如唐朝盛世)——乃至玄幻场景(例如山海经场景、大禹治水场景)。有些特定场景可以通过线下的舞台、灯光等体现(例如上述方特东方神画的“国风盛典”),而有些场景更适合以数字科技手段构建沉浸式体验。例如,优酷通过与地方政府合作联手打造了周庄数字梦工厂,这个项目通过1:1还原《清明上河图》中的场景,搭建了146亩的宋代建筑外景,从而为游客提供了一种穿越时空的沉浸式体验。这种中华文化IP的数字化构建应该也是文化大数据项目的工作内容吧。不过,笔者以为:中华文化IP的传承在于整个社会与大众百姓的共同努力,这应是一种开放包容的过程,而将“文化专网”承载于广电网络的思维相对而言是一种封闭的思维吧。
当然,线下场景与线上场景各有所长,不是相互矛盾根本上是要相互弥补的,才能真正达到IP价值的转化目标。特别对世界观尚不足的儿童来说,线下的体验更为重要——这应是主题公园从儿童乐园切入的根本原因吧。相对而言,成人市场往往需要依靠成熟、知名的IP来吸引消费者。儿童则更容易被有趣/好玩的游戏设施、互动体验与包容性强且温馨的环境所吸引,对IP的要求相对较低。并且,儿童乐园投资规模较小,运营相对简单。不过,笔者并不觉得儿童乐园能够培养未来的忠实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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