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名是人们赋予居住之地的专有名称,千百年来,村名所包含的文化符号和历史底蕴,在代代相袭、生生不息的血脉传承中,让生长于此的人们感到亲切,让在外的游子无论何地都倍感温暖。
长安百村影像记(二)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村落如人,是富于表情的。因此,我喜欢去不同的村落“游荡”。我所说的“游荡”并非去观赏田园风光,也不是打探趣闻轶事,而纯粹是为了记录诸村别样的表情。
生长于长安,见过的村落不少,它们分布在城边、在原畔、在山洼、在平畴,这些村落有着不同的性格,它们给了我遇见时的惊喜。不同的村落,随形就势,层楼叠院,在岁月的流逝中,在厚土的承载上,各自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各自生长成自己该有的样子。
韦曲 • 北里王村(明)
子午 • 南豆角村(秦)
韦曲 • 大府井村(明)
长安的村落是镶嵌在青山古城之间的,你第一眼看见那些村落,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这儿的村落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和村子里的人都很亲切。散落在大地上的村落,错落的粉墙黛瓦,百年沧桑的戏楼,巷道相连的绿道,如日光月影般自然亲切。
长安的村落是是金贵的,也是上天赐给的封号。不然,每座村子浑身都沾满了贵气,如皇子坡、皇峪寺、天子峪、抱龙峪、幸驾坡等,如此厚重的待遇,其他地方根本也承受不了,唯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有这份荣光。毫无疑问,长安的村落被千年古城拥在怀里,一直散发着浓郁的人文气息与自然之美。白天,暖暖的阳光在街道上和胡同里窜来窜去,照耀着千家万户。夜晚,温和的月光掠过各家各户的窗棂,润泽着人们甜美而悠长的梦乡。勤劳的百姓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年复一年,播种着微薄的希望,收获着简单的快乐。
杜曲 • 小江村(唐)
鸣犊 • 留公村(宋)
太乙宫 • 北新庄(1957年)
长安地域面积广,村落数量大,要完成所有村落拍摄的目标,并非短期之内可以实现,更何况要寻找具有典型意义的画面,拍到最具代表性的影像。在长安,古村落古色古香的传统村落,浓缩了农耕文明的精华,自由地展现着各自独特的价值。充满活力的新型村落,多元地诠释着乡土文明,打造着宜居宜游的村落“新颜”。但无论怎么说,长安的每个村落都是一部厚重的书,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
五台 • 星火村(唐)
五星 • 和迪村(金代)
杨庄 • 侯官寨(唐)
进入新世纪,随着城市化的到来,长安一座座村落日渐消失,人们唯一的念想也被拆迁,内心深处最后的乡愁也剪断了。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观看、拍摄、再观看,慢慢从一般性的拍摄转入对生活社会真正的观察,进而产生疑问与思考。说实话,我执着地拍摄,那是一种纯粹的爱,没有退路的爱,也许只有我自己心领神会,个中甘苦,虽苦犹甜……久而久之,亲历了无数次村庄的大拆迁,我一如既往地寻找着遗落于废墟中的乡愁,始终把镜头摄影对准即将消失的村庄,将典型、突出、平凡的百姓生活定格于作品中,希望以这种呈现方式引起更多的人去了解它,关注它。
韦曲 • 东兆余村(唐)
大兆 • 厐留井村(明)
大兆 • 三联村(清)
高桥 • 东马坊村(明)
摄影的第一种存在方式,自然就是从本体论的角度,坚守摄影对于客观现实记录的底线。摒弃大众化的拍摄手法,采用自己的视觉表达方式,让每一座村落都留下历史人文印记,让每一幅作品都见证长安的发展变迁,让每一位后人都能从中找倒自己的“根”,这就是我拍摄长安百村的初衷和意义。
韦曲 • 东韦村(清)
大兆 • 大兆村(唐)
滦镇 • 酒务头村(宋)
鸣犊 • 将军庙村(汉)
这些年,我把长安区村落当成一个乡土社会的研究对象,观察它从一个礼俗社会的乡村走向城镇化的过程,以及在其中生活的群体的变化。镜头中的村庄是普通的,并无多少影响力,也不为人们所关注,但正是因为它的普通,反而更具代表性。我只希望通过图片来呈现出一座座村落或即将消失村落的故事,深度解剖中国乡土社会及传统村落的结构及其本色。以此献给我深爱着的故土。
王曲 • 北江兆村(唐)
高桥 • 阴水坊村(唐)
王曲 • 贾里村(唐)
子午 • 曹村(宋)
魏寨 • 长沟村(汉)
韦曲 • 旧寨子村(唐)
王曲 • 鱼包头村(隋唐)
炮里 • 古沟村(明)
作者简介
王润年,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摄影家协会纪实摄影专业委员会委员,西安市摄影家协会原副主席。先后出版《故园背影》《故园落晖》《故园回望》《净土晨昏》《兴隆纪事》《白鹿原下最后窑洞人家》《镜像长安远去的村落》等摄影专集。曾主编《长安画报》《镜观长安》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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