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编看到一则令人难过的新闻。
一位在香港工作两年的菲佣Allas前不久被确诊为子宫颈癌,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的雇主非但没有任何慰问,反而立刻向Allas提出解约!
(图源:网络)
换句话说,她被炒了。
解约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Allas不仅无法在香港接受治疗,还必须离开香港......
而离开医疗技术先进的香港,基本上就是等死......
雇主的解约信
(图源:网络)
Allas今年38岁,是一位养育5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她在2017年来港,那时她满面笑容,脸上和身上也还肉肉的。
(图源:香港01)
而现在的她,是这样的:
(图源:香港01)
暴瘦16斤,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原来,Allas的巴基斯坦裔雇主不仅常常要求她在假日工作,还安排她睡在杂物间一张单薄的棉被上。
休息不好,吃冷饭剩菜和过期食物更是常有的事......
同乡外佣采访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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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去年底,Allas就感觉身体不舒服,提出了求诊请求,不过被雇主拒绝了!
直至前不久确诊为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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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不幸中的万幸,就是Allas获得了同在香港当外佣的妹妹接济。
当妹妹的雇主得知Allas的情况后,不仅允许她住在家中,还协助她向香港劳工处和平等机会委员会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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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为了应付高达40万港币的手术费和其他医疗开支,Allas和妹妹在网上发起了众筹,目前已经筹到目标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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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大多数港漂眼中,对外佣这个群体的了解都来自于每个星期天的中环天桥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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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聚在一起,聊天,吃饭,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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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港漂看不到的另一面,有一部分外佣却领着4000多港币的月薪,过着「现代奴隶」的生活。
“你是我的奴隶”
不知道老港漂们还记不记得5年前震惊全港的「印佣受虐案」?
印佣Erwiana在受雇的8个月期间,亲身体验了一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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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工作20个小时无休息,遭雇主用衣架、木棍殴打,拳头打眼,吸尘器吸管捅口,开水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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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丧心病狂的雇主连Erwiana的生理期都强行干预!
在吃下雇主给的“维他命丸”后,她10个月没来月经......
雇主罗允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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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雇主罗允彤被判囚6年,而Erwiana因为这件事,当选《时代》杂志百名最具影响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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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法官直言雇主罗允彤的行为并非只想让Erwiana受皮肉之苦,而是故意要让Erwiana丧失尊严,完全臣服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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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斯里兰卡佣人Charuka(化名)恐怕也感同身受,她的雇主是一名半身不遂、性情暴躁的老太太。
Charuka的工作,不仅包括徒手帮老太太吮吸痰、换尿片,因为老太太不准她戴手套;
甚至被要求「按摩」雇主的私人部位......
当Charuka试图用衣服隔开时,老太太破口大骂“我付你全数薪金,你是我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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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位菲佣Ariane表示,自己长期受到言语欺凌。
比如雇主每天都会对她喊“blackface“,”you look like a dog“,“bull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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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们没有尊严,活得简直不像一个人。
能不能解约?能不能逃跑?
除了考虑到身份证明文件在雇主手里,外佣还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是,在房费巨贵(相对于外佣薪水而言)的香港,离开雇主家之后,能够去哪里?
“起身后,我仍在香港”
在香港某户外建筑群之间,藏着一个由簷篷搭建的鲜为人知的小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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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居所,九龙和港岛各有一个,这就是拥有32年历史的民间收容所「白恩逢之家」(Bethune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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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的对象,是那些由于暂时身负法律案件(如被虐打、性騷擾、剋扣工資等)而居无定所的外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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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ati就是其中一员,她今年28岁,在2012年离开丈夫和不到两岁的儿子,只身从印尼来港,梦想着赚钱后回家买屋买地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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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丰满”。
每天早上5点半就得起床,凌晨1、2点才能睡觉,工作时间高达16-18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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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雇主的毒打也是经常。
有一次,由于Surati没有在指定的狭窄杂物间熨衫,雇主一气之下抓住她就开打,打眼睛,用高跟鞋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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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留下一片淤青,出门被隔壁外佣发现,Surati撒腿就跑。
不敢说话,因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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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悲哀的是,即使这些痛苦都被默默吞进肚子里,Surati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工钱。
根据劳工处发布的「雇佣外籍家庭佣工实用指南」,雇主可以扣除外佣的工资,但每次以300港币为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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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据Surati雇主定下的规矩,抹得不够干净,扣50、100港币;清洁工具摆错位,扣100、200港币;冬天用热水冲凉,收300港币......
甚至家中床褥损坏,雇主要她赔6000港币!
4000多港币的月薪,东扣一点,西扣一点,真的不留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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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逃了出来,一边向雇主讨工资,一边住进「白恩逢之家」。
要说环境,这里绝对算不上好,人多的时候还要两人挤一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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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在「白恩逢之家」Surati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可以随意聊天而不会被阻止,个体开始与其他个体联系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互助的社群。
换句话说,可以重新活得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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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到现在,Surati已经“港漂”六年多,她开始忘记儿子的样貌,儿子也在忘记她。
有一次,她跟丈夫打视频电话,儿子突然入镜,问爸爸“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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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泗水(Surati故乡)好靓,我做梦回到印尼,我好挂住我的屋企,我看见我仔和老公。“
但是,「起身后,我仍然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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