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七年,拿下五个金棕榈发行权,闪耀戛纳的“霓虹”之光

成立七年,拿下五个金棕榈发行权,闪耀戛纳的“霓虹”之光
2024年05月31日 11:54 导演帮

随着《阿诺拉》夺得金棕榈,成立仅七年的霓虹(Neon)影业已连续五年获得金棕榈影片的发行权。并且,在这七年中,还包括了因疫情停办的2020年,这意味着霓虹影业自成立以来,除了2018年的《小偷家族》,包揽了之后的所有金棕榈,这一成就,属实让人大为震惊。

事实上,自《寄生虫》获得金棕榈和奥斯卡以及票房上大获成功以来,霓虹影业就开启了封神之路,2021年的《钛》以及2022年的《悲情三角》,这两部电影在当时都不被诸多预测所看好,大多数行业人士与评论家也并不认为这两部影片能够拿到金棕榈,然而最终结果却大出所料,两部霓虹影业购买的影片接连获奖,这已足够证明霓虹影业的选片有多么强势。

直至去年霓虹影业发行的《坠落的审判》助其四获金棕榈后,已经有评论将霓虹影业称为“金棕榈耳语者” (Palme d'Or whisperer),到今年五夺金棕榈,霓虹影业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戛纳毒瘤”,他们发行的电影也近乎成为了预测金棕榈最准的风向标。知名电影网站Deadline为此感叹道:“(对于金棕榈的预测)没有人知道任何事情,当然,霓虹影业除外”

尽管如此,这也无法证明霓虹影业就真的能左右着金棕榈的颁授,戛纳一贯的小评审团制还是能保证奖项颁发存在着不确定性,一些评论中所说的“公关”也不可能真正决定金棕榈颁给谁。

霓虹影业能连续五年夺得金棕榈,必然有一些运气成分、偶然成分存在,但此种现象也无法完全归于运气,在偶然背后,我们还是可以从霓虹影业的独特性中看到它之所以能获得成功背后的原因,这其中与霓虹影业的选片取向,独特品味与市场运作方式等等因素息息相关。

可以说,霓虹影业的选择恰好契合了近几年的戛纳,恰好契合了当下艺术电影的转向,恰恰引领了当下的潮流。

因而,要想知道霓虹影业为何能在戛纳取得如此大的成功,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真正地了解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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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影业究竟是何来头?

由汤姆·奎因(Tom Quinn)与蒂姆·利格(Tim League)联合创办的霓虹影业,从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的定位,他们表示打算将霓虹影业打造成“导演之家”并“专注于大银幕。”这一定位表现出霓虹影业对于电影艺术的追求,无论是“导演”还是“银幕”,都有着浓厚的电影文化色彩,在今时今日,更是成为了电影相关话题讨论的中心。

这种对于电影文化的坚守,同时体现在霓虹影业对于人员的选择上,联合创始人及CEO奎因本身对于电影就有着强烈的热情,是一个硬核影迷,他所组建的霓虹影业团队人数并不多,目前只有55人,但奎因表示,“我们只是一群热爱电影的,为了信仰不会妥协的人。”正是这种对于电影信念指引着霓虹影业的发展。

到目前为止,霓虹影业已发行了近一百部影片,其中包括许多非传统类型片、先锋艺术电影和深度纪录片,这些影片在戛纳、奥斯卡以及其他各类电影节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获奖无数。

同时,霓虹影业与许多导演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还当属与奉俊昊的合作,早在2006年,奎因在Magnolia Pictures任职时,就发行了奉俊昊的《汉江怪物》,这开启了两人长久的合作,在之后的日子里,奎因发行了奉俊昊的五部影片,其中就包括让霓虹影业名声大震的《寄生虫》。

除奉俊昊之外,与朱利亚·迪库诺的合作也十分具有代表性,霓虹影业早在迪库诺拍完《生吃》之后就开始关注这位导演,并在《钛》的剧本阶段就预购了这部影片,在近期,又预先购买了迪库诺的下一部影片《Alpha》的北美发行权。属实与这位新锐导演建立了密切的合作。

霓虹影业有着其一贯对于电影的追求,这种对电影的热情让他们不把自己视为一个发行商,而把自己作为电影人的创作伙伴。这让他们发行了许多深受年轻影迷喜爱的电影,除了五部金棕榈获奖影片之外,还有中国影迷非常熟悉的阿彼察邦的《记忆》,还包括评价很高的《燃烧女子的肖像》,以及《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斯宾塞》《我,花样女王》和刚刚才定档的《机器人之梦》等受到影迷欢迎的影片。

当然,成立已七年的霓虹影业自然不满足于仅仅作为收购机构而存在。在过去两年,他们已成长为一家生产品牌,自己制作了几部电影,包括有陈哲艺参与导演的短片集《永恒风暴之年》,以及《无尽泳池》《深居其中》《地表惊旅》等影片。

为了解决这些影片的国际销售问题,在今年的戛纳上,霓虹影业以一个新身份登陆戛纳十字大道,他们推出了新成立的国际销售部门,将与全球买家联系,直接面向市场销售,这让他们成为目前仅有的三家拥有全球影院发行足迹的独立机构之一(其余两个是 A24 和狮门影业)。

奎因表示,进军国际销售领域对于这家成立七年的公司来说感觉像是一种自然的扩张, 他们希望能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品牌以及他们想要支持的电影类型。这也意味着霓虹影业将会扩大他的影响力,他们将有着更强的能力去支持他们所喜好的电影,为这些电影提供资金。

而他们所追求的电影,他们的品味也没有因为公司的扩张而改变,奎因仍然坚持,霓虹影业的电影都会建立在艺术价值、文化相关性和真正的发声目的之上,他们的电影,在电影本身、主题、电影制作人上,都将着眼于未来世界电影爱好者和35岁以下的观众。

在众多成就加持下,霓虹影业无疑成为了现今最重要的独立电影发行公司之一,然而相较于其他更老牌的公司而言,霓虹影业为何能如此快速地崛起?为何能成为独立电影发行领域新贵?这期间他们做了什么?这些问题成为了我们的疑问,通过梳理这些年霓虹影业的发展路径也许能给这些问题寻找到一些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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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影业的封神之路

2017年,霓虹影业发行了他们的第一部影片《克罗索巨兽》,正式开启了公司的征程,这部电影在票房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成为霓虹影业很好的开端。

而随后发行的《我,花样女王》真正让霓虹影业这家新公司获得了成功,霓虹影业以约500万美元的相对较低的价格购买了这部影片,最终影片获得了三项奥斯卡提名,北美票房收入超过2500万美元,《我,花样女王》是一部大热影片,凭借这一部影片,霓虹影业已经跻身了独立电影公司的前列。

也就是从这起步的第一年,通过《我,花样女王》的发行,霓虹影业表现出它独特的发行策略,奎因将霓虹影业的秘诀称之为十诫,即不同于大多数公司每年发行15部电影左右,霓虹影业每年发行10部电影,以确保能够给每部电影足够的关注。另外,霓虹影业还坚持着一个原则,即每一部电影都会在大银幕上映。他们将大量营销都投入在影院里,并且霓虹影院把受众定位为被流媒体抢走的年轻观众,这一操作无疑带有一些冒险精神。

但霓虹影业确实做到了。

它调和了各种矛盾,在看似不可能中找到了机会,通过发行带有前卫性质,甚至有些粗俗,涉及暴力、性等画面的电影吸引了许多年轻人重新走进影院同时霓虹影业还做到了让这些“粗俗”获得奥斯卡的认可,要知道,一直以来,奥斯卡都相对排斥这类元素,但霓虹影业还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我,花样女王》颁奖季营销期间,发布了带有粗言秽语的预告片,只因为这确实能凸显影片的精神。

从这就能看出,霓虹影业从初创开始就具有一种反叛精神,冒险精神,这似乎预言了2019年《寄生虫》颠覆性的成功。

《寄生虫》的成功对于霓虹影业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从奖项和票房上,《寄生虫》创造了前无古人的成就,在戛纳获得金棕榈之后,《寄生虫》强势加入奥斯卡的争夺战,最终突破性的成为了奥斯卡历史上第一部外语最佳影片,这一反常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这种热度又大大影响了《寄生虫》之后的票房收入,改变了外语片在北美的票房,获得了双赢的局面。

那么霓虹影业在《寄生虫》的成功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前面已经说到,霓虹影业CEO奎因与奉俊昊渊源颇深,奎因会选择《寄生虫》可以说是顺理成章,早在影片制作完成参加戛纳之前,霓虹影业就买下了《寄生虫》,这让霓虹影业有足够长的准备期去准备发行这部影片,而最终霓虹影业采取了其一贯的策略,先在少数几家影院上映,随着口碑的积累再扩展至其他市场,对于《寄生虫》这一有着超高口碑的电影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奎因说:“《寄生虫》正在吸引从未看过外语电影的观众,家长们看这部电影是因为他们的孩子说,‘你一定要去看《寄生虫》’。”

同时霓虹影业充分借助互联网平台进行营销,用营造悬念的方式吊足观众的胃口,霓虹影业表示要“让奉俊昊成为影院里的魔术大师。”并且这部电影的营销不只针对第一周,而是持续性的进行,不断地吸引着更多的观众进影院。

这些强势的宣传也为《寄生虫》获得奥斯卡做足了前期宣传,在奥斯卡颁奖前,《寄生虫》在全美一千多家影院上映,并拿下了3500万美元票房。而获奖本身又再次掀起《寄生虫》的热度,获奖之后,霓虹影业扩大了影片的上映规模,在近2000家影院上映。

《寄生虫》最终在北美获得五千多万美元的票房成绩,迄今都是霓虹影业票房最高的电影。《寄生虫》的成功真正让霓虹影业名声大震。奎因说:“电影赢了,我们因此变得更富有。”

在《寄生虫》之后,世界遭遇了引发巨大影响的黑天鹅事件——疫情的爆发。然而就如同之前那些出人意料的成绩一样,霓虹影业在疫情期间的表现再次证明了这家发行公司的强势实力。霓虹影业不仅没有由此衰退,反而还处于蓬勃发展之中。

从《逃亡》到《斯宾塞》,以及在戛纳大放异彩的《钛》和《记忆》,霓虹影业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在各大电影节收获出色成绩。同时,霓虹影业在多平台运作的规模和经验让它经受住了考验,疫情的到来,并没有阻止它制片的计划,反而他们利用了疫情带给他们的机会,在其他公司纷纷出现问题时,他们依旧能保持项目的进行,并且不在制作的电影类型上做出妥协或牺牲。

霓虹影业有着应对各种挑战的能力,这与他们灵活、机动的应变能力息息相关,奎因把他们形容为一个高度机动的“变形虫”,能够根据市场的情况做出相应的调整。这也是为何他们能够如此迅速适应疫情状态,并保持推动公司发展的原因。

也是在疫情几年,霓虹影业完成了从单纯的收购机构向生产品牌的完全转变,同时又扩展了多项业务,与布利克街合作成立了联合家庭娱乐发行公司Decal,同时做出了许多人员上的调整,以应对其之后的发展。在此期间,霓虹影业又发行了《悲情三角》以及《坠落的审判》这两部金棕榈影片,成为媒体眼中的“金棕榈耳语者”。

2023年,当好莱坞陷入劳资纠纷,影视行业出现罢工潮时,霓虹影业依旧能够开展其电影的宣传活动,这源于它跟美国电影电视制片人联盟(AMPTP)没有任何关系,霓虹影业的独立性在此也就凸显出它的优势所在了。

可以说,从成立开始,霓虹影业从未停止过它的脚步,有条不紊的不断攀升,抓住了时代给予的各种机遇,同时又有着出色的实力能够让其保持增长,所有的一切都让霓虹影业有了现在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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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霓虹影业?

然而,即便霓虹影业在近年来发展十分顺利,且增长迅速,我们依旧还是会提出一个疑问,即独立电影公司有那么多,为什么是霓虹影业能连续五届拿到金棕榈?

在这个市场上,霓虹影业面对的不只是狮门、探照灯、焦点等相对老牌的发行公司,而且也面对着诸如MUBI、Netflix、Apple这类新晋的流媒体公司,每一个都可以说有着深厚的背景与足够的实力。即便说是因为这些公司与霓虹影业的选片思路与发展策略上有着较大的差距,因而导致近年来霓虹影业能够在戛纳大获全胜。但霓虹影业还是有着一个绕不开的对手,也会是它永恒的竞争对手,即A24。

两家公司有多相似呢?

在影片的选择上,霓虹影业选择的影片是“45 岁以下、不反感暴力、不反感外语和非小说类作品”的观众的作品。而A24 的电影以酷炫、怪异、原创而闻名,追求“具有独特观点的电影”。两家公司发行的电影甚至时常被观众搞混,认为A24的影片是霓虹的,霓虹的影片是A24的,他们多是发行制作一些R级影片,涉及暴力、性、阶级等话题,并且触及到的这些尖锐话题、大尺度元素,都是不避讳的,直接的切入。

两家公司都带有一定的反叛意识,倡导先锋表达,他们与当下许多有创造力的导演进行合作,奠定了品牌整体的气质。整体偏年轻化的定位,也促使他们着重寻找带有最新表达的艺术电影、独立电影。

在受众定位上。他们都致力于让国际电影更吸引年轻观众,发行和制作一些受到年轻观众追捧的影片,并吸引着年轻观众重新走进影院。他们也因此培养了一批忠实的影迷,两家公司甚至都有了一些品牌效应,只要是这两家公司的作品,就能够有一定品味上的保证。

更为重要的是,两家公司都在做一件事,即弥合艺术电影与主流电影之间的差距,他们发行或制作的影片能够迎合小众的艺术电影受众,同时也能够面向大众,受到大众欢迎,能够在保持可看性的同时兼顾作者表达,兼顾艺术品味。他们挑选最新的创作者,并给予这些创作者足够的创作空间,让他们足以不受到制片厂的压迫而妥协,这对于整个电影行业而言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也确实带给了观众许多耳目一新的电影。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他们得以在这个原创力衰落的时代得以受到欢迎,从而快速崛起的原因。他们为当下电影开辟了一个市场。

虽然两家公司在各种方面有着这么多相似之处,但两者也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也正是这些差别导致了他们之间在发展路径上的不同,就从两者的发展而言,我们明显的可以看到霓虹影业偏向于戛纳,偏向国际电影,而A24近期在奥斯卡大获全胜,并且影响力越来越大,甚至影响了主流市场,获得了高票房。

在12年的时间内,A24积累了许多的声誉,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一个品牌,被许多影迷所熟知,它已能够推出票房大片,今年即将在国内上映的《美国内战》就是最好的代表,这部影片投资5000万美元,已经是A24投资最大的电影。相比之下,霓虹则低调得多,虽然发行了《寄生虫》这样票房大获成功的影片,但从后续的发展而言,霓虹影业并没有更加主流化,而是依旧坚持着他们的选择,偏向更艺术的外国电影。无论是《钛》还是《悲情三角》都引起了许多的争议。而这也许就是霓虹影业得以连续五年获得金棕榈发行权的原因。

霓虹影业做到了在观众习惯每天都在变化的这个时代,能比好莱坞电影公司领先一步,努力让年轻观众对新上映的电影感到兴奋,同时这些影片也推动着电影艺术本身的发展。而这也契合了戛纳近年来对于影片的选择,或者说这本身就是时代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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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影业在戛纳的成功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流媒体、新冠疫情和罢工的时代,戛纳电影节仍然是推动这个行业的灯塔。”奎因说“对我们来说,这一点没有改变。这是我们的商业计划,这是我们的激情,这是我们的信念。”

戛纳对于霓虹影业的发展有多大的影响不言而喻,连续五次获得金棕榈发行权的成就已经让霓虹影业跟金棕榈之间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媒体将他们视为“金棕榈耳语者”,成为金棕榈最准的预测者。并且,也正如奎因所表示的,他们依旧将戛纳放在他们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位置。

虽然从票房而言,获得金棕榈并不一定能带来大票房,从数据上看,除了《寄生虫》之外,其余几部获奖影片并没有获得很高的票房。或者说,金棕榈本身并不意味着能够抵达普通观众,金棕榈更多的是影迷在关注,而影迷群体的数量总是相对有限的。霓虹影业在目前也并没有达到A24那样高的品牌知名度,他们面向的是更为小范围的影迷群体。

然而,金棕榈带给霓虹影业极高的声誉,让他们在购买影片时获得极高的信任,片方希望自己的影片能够被霓虹影业发行,他们信任霓虹影业,这对于一家发行公司而言十分重要。

霓虹影业凭借着这种在业内的影响力,已然悄然渗透到另类电影界,并找到了一种既新鲜、有趣又主流又不失优势的方法。他们能够去发行和制作他们想要的电影,并且让这些电影的影响力不断扩展,在短短七年的时间里,他们做到了非常惊人的成就,而这些将会支撑着他们未来的发展,也能够保持着他们的影片依旧能够受到许多人的关注。

这对于电影而言,也是一种幸运,至少在他们的坚持下,我们能够看到许多新鲜的表达,能够不断的看到各种新导演、新面孔的出现,能够让年轻人在当下依旧保持着对电影的热爱。

也是在霓虹影业的片单中,我们看到许多对于女性的关注,对于艺术与类型相结合的非典型类型片的关注,对于阶级议题的思考,看到许多先锋的表达,这是电影这门艺术依旧在不断创新的最好证明。戛纳作为世界上最为著名的艺术电影殿堂,从某种意义上能够影响着艺术电影,甚至未来电影的走向。而霓虹影业在与戛纳的密切联系中,也正践行着这样的目标,影响着电影的发展。

一个发行公司对于影片获得金棕榈而言究竟有多大的帮助我们不得而知,但无论怎么样,一个发行公司能够保持着对于电影的热情,对于发掘新电影的坚持,对于时代的密切关注,都是最重要的。

也许霓虹影业连续五次获得金棕榈背后的原因就与霓虹影业的创始人汤姆·奎因所说的是一致的:“我从来都不知道金棕榈奖会是什么。我很想让每个人都知道这里有什么秘诀,但我觉得奉俊昊说得最好,他说我们只是在追逐伟大的电影。好消息是金棕榈喜欢优秀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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