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已逝,斯人如虹!家庭主妇也能兼职诺奖作家!

门罗已逝,斯人如虹!家庭主妇也能兼职诺奖作家!
2024年05月28日 11:36 夏欲诗

门罗已逝,斯人如虹。如果除去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史地位之外,门罗一生总被琐碎家务缠身,她跟人群中大多数的普通家庭妇女并无两样。但是她通过孜孜不倦的写作,找到了对抗时间的法门,让生命旅程熠熠生辉。

2013年10月10日,诺贝尔文学奖宣布获奖结果时,“寻找门罗”成为了热门话题,因为官方无法联系到门罗本人。

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她的好友兼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电话却被打爆了。她在社交媒体上说:“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艾丽丝,赶快接电话啊!”

门罗倒也不是像张爱玲晚年一样选择隔世隐居,只是她的关注点并没有放到诺奖上,她更享受贴近生活本身的状态。

直到当地时间凌晨4点,她被女儿叫醒,才得知这一消息。门罗说:“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知道,我来到西部,想的是要处理很多家务事,我没有留意诺奖,直到最近。”

当被问及写作是否耗尽她的精力时,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随后,她补充道:“但你知道,我总是为我的孩子们准备午餐。”

倘若是一位男性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人们一定会好奇他生活中的贤内助,擅长料理家务琐事,甚至还要充当作家本人的校对秘书。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但是作为一位女作家,既需要承担繁重家务,又需要在日常间隙中抓紧时间创作时,这不仅需要非凡的毅力,更需要一点天赋和不懈的努力。这样杰出的女作家,难道不更值得尊崇和敬仰吗?

1、全职家庭主妇中的兼职作家

因为母亲患有帕金森综合症,门罗在十几岁时就开始承担家务活。

而大学两年,是她生命中一次短暂的假期,也是“这辈子唯一不用做家务活的时候”。

自从步入婚姻以后,整个20世纪50年代,门罗几乎都在怀孕、养育孩子中度过:三个女儿依次在1953年、1955年、1957年出生(二女儿出生不久夭折)。

“怀孕时我更是像疯了一样写作,因为觉得有了孩子,我就再也不能写作了。每一次怀孕,我都备受鞭策,想在孩子出生前写出些惊天动地的东西来。事实上,我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也没写出来。”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门罗这样表示。

作为家庭主妇,门罗并不厌恶家务。困扰她的不是洗衣服这件事本身,而是经常被打断,生活没有个人空间。

在门罗开始动笔前,她会趁着婴儿午睡时构思故事。然而如果此时有别的家庭主妇敲门,她没办法以“正在思考”为借口把那个人赶走。

尽管家务让她筋疲力尽,但她始终争分夺秒地投入写作。

通常她也会在洗碗时构思故事框架,在洗衣房等待衣服被烘干时,就会将构思在纸上整理成文字。

1963年,门罗一家搬到维多利亚市,夫妇二人在维多利亚剧院后方一个小巷内创办了门罗书店。她说自己写《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时,效率特别高:她得照顾四个孩子——三个女儿和女儿的一个小朋友;与此同时,一周还要在书店工作两天。

在孩子们睡午觉时她开始写作,从下午一点到三点。她还曾经试过一直写到凌晨一点,然后第二天一早六点起床。当时门罗大概只有三十九岁,她担心自己劳累过度而心脏病发作。但是她又转念一想,就算我死了,我也写出了那么多页的东西。

后来,她不用每天都去书店上班了,“我就写到家里人回家吃午饭,还有他们吃完午饭离开之后。大约写到下午两点半,我很快喝上杯咖啡,开始做家务,争取在晚饭前把事情做完。”

门罗花了15年时间,才于1968年完成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快乐影子之舞》。“《那天的蝴蝶》是最早写出来的,大概是我21岁时完成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写《感谢送我们回家》的情景,当时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躺在我身旁的摇篮里,那应该是我22岁的时候。创作得比较晚的篇目都是我30多岁时写的,《快乐影子之舞》算一个,《乌得勒支和约》也是。”

在与第一任丈夫分居期间,门罗在家附近租住公寓,但她在上午完成写作之后,仍然会赶回家中照顾小孩。

2、短篇小说之王的生命思考

罗门也是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首位短篇小说家。她用实践证明了短篇小说照样可以大放异彩,被赞誉为我们这一时代的契诃夫。

她也曾想过写长篇小说,“但如果你需要掌管一个家,照顾年幼的孩子,尤其是在一次性尿布和洗衣机发明之前,你很难找到整块的时间”。

门罗开始写作时,身份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家庭主妇。她没有时间专门用来写长篇小说,于是尝试创作了一些短篇小说,她发现这种形式让她着迷。

毕业即结婚后,她与第一任丈夫詹姆斯·门罗搬到温哥华。当时,她形容自己是“B-级家庭主妇”。这段时间,她白天困于各种家务劳动中难以抽身,每当夜晚女儿们入睡后,门罗就开始写作。因为难以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她的小说大多篇幅较短。

她随第一任丈夫迁至温哥华时,还属于家庭主妇中的隐藏作家。在她第一次获奖之前,她的全职家庭主妇角色扮演还是比较成功的,除丈夫的支持外,鲜有人察觉她在写作。

在家庭主妇身份之外,作为女性作家,门罗笔下的故事几乎都与自己的家庭生活或者故乡小镇息息相关。

而她真正走上职业作家之路,则是结束第一段婚姻返回故乡之后。她永远地离开了维多利亚,并留下了孩子。而故乡也因此为她开启了第二段婚姻,故乡也成为了门罗的情感避风港和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她曾以小镇发生的一起开水烫死婴孩的骇人听闻事件,作为蓝本进行小说创作,但很快遭到当事家人找上门辱骂。

所以很多人好奇,门罗小说中的人事是否都是真实的?

事实上,小说作为文学创作载体,不可能仅仅是现实生活的记录者。

用文字记录生活真相,是为了接近感觉上的真实。

门罗之所以选择成为记录者,更重要的是为了表达自己感觉上的真实。尽可能接近真相,但不仅仅只是为还原真相。

在她的作品中,我印象深刻的一个片段:贫穷的女大学生卖血买新衣,赶去见男友的家人。却被男友家面朝大海的豪宅所震惊,压抑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创作,几乎是自己独特生命体验的具象化。她在与富人家庭出身的男友的相处过程中,因阶级差异而导致的文化隔阂,促使她在小说中进行了深刻剖析。

门罗本人虽然考取了大学的奖学金,但是依然无法支持日常开支,她不得不通过勤工助学和卖血来完成学业。

大学期间,她开始认真写作。“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没钱。”

除个人成长经历外,父母双方家族的移民背景、自己的家庭生活以及家乡小镇的日常生活,也都成为门罗一生取之不竭的创作宝库!

作为小镇出身的作家,门罗以女性特有的敏锐捕捉生命给予自己的馈赠。她并没有像大多数普通全职妇女一样,囿于厨房和爱,而是以细腻笔触,为文学史贡献了独特的女性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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