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败,袁世凯因为在朝鲜的作为被视为引发中日战争的罪臣,袁世凯在满清大臣和国人心目中的形象是负面的,几乎被当作甲午战败的罪臣来查办。当时主持中枢的恭亲王曾经质问李鸿章袁世凯的罪责“中日合约既定,吾闻此次兵衅,悉由袁世凯鼓荡而成……”,可见甲午战后袁世凯所受的责难之深。此时的袁世凯,如不祥之物,人人畏而远之。尤其在李鸿章失势之后,一直依靠淮系集团的袁世凯在中枢缺少了提携照应之人,政治前途更加暗淡。
作为淮系集团中军事与外交兼能的优秀人才,袁世凯的甲午战争的罪责被李鸿章等替其承担和洗刷。《蜷庐随笔》中所载恭亲王质询袁世凯的责任一事,李鸿章以一句“横竖皆李鸿章一人之过耳”将其罪责轻轻掩去,又“闻悉男发过讨救急电十一通,皆被其婿张佩纶所压搁,罪归其婿,业己参革功名,发往军台效力赎罪,弟反蒙温语相慰。爵帅以为佩纶其罪当死,自身一世威名,被彼一手送尽,若不压搁急电,早发雄兵至韩,未必一败涂地至此。此次战争,衅自彼开,不能归咎于男,反惜男之声名亦断送于佩纶之手也。”可见李鸿章其对袁世凯嘉赏之深,这让他免受战败的纠责,保证袁世凯的仕途免受较大的冲击,为其后来仕途的青云直上留下了余地。
袁世凯之所以受李鸿章如此器重,是有原因的。袁世凯是淮系集团袁保庆的子侄,又长期在淮系吴长庆门下成长起来,是淮系年轻一代难得的军政双全的人才,自然受到爱才的李鸿章的看重。在总督李朝时,袁世凯就展示了他应付复杂局面游刃有余的才干。光绪十年(1884年),李鸿章在一份述职报告中,就对袁世凯嘉赏有加,说他“查有分省补用同知袁世凯胆略兼优,能知大体,前随吴长庆带兵东渡,久驻王京,壬午、甲申两次定乱,情形最为熟悉,朝鲜新旧党人咸相敬重。此次派令伴送李罡应归国,该国君臣殷殷慰留。昨接朝王来函,亦敦请该员在彼襄助。若令前往接办,当能措置裕如。惟陈树棠赴朝之时,尚属商务初开。今则口岸渐增,贸易日盛,各国公使麇集汉城,一切相机因应,尤赖该员从旁赞画,似宜优其事权,作为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略示预闻外交之意。查泰西派员出驻属国,向由外部给予文凭。如蒙俞允,再由臣檄饬该员克日前往,并请饬下总理衙门加札饬遵。该员袁世凯官职较卑,历著劳绩,应如何加恩朝擢衔阶之处,出自逾格慈施,以重体制,而资镇慑。”袁世凯不仅身负大才,而且对李鸿章毕恭毕敬,忠心耿耿,展示出淮系集团一代后起之秀的应有风采。
甲午战败,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3月14日,李鸿章启程去马关缔约。在行前,袁世凯表现出了一个优秀门生对老师的关心。他在李鸿章启程前去电“恭叩行族,万乞珍摄”。李鸿章在马关遇刺,他听说后心痛无比,急忙发电慰问,表现出深深的关切。4月下旬,李鸿章回到天津,因受舆论谴责,在家闭门不出,袁世凯不避嫌疑,立刻向钦差大臣督办关外军务的刘坤一销差,去天津看望李鸿章。在李鸿章面前,袁世凯不仅表现出下属应有的忠心和关切,他和李鸿章之间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袁世凯在与本生母书中提到“盖此次中日战祸,惟男与爵帅同是被人连带受罪,故惺惺惜惺惺,感情分外融洽矣。”因此,在甲午战败的罪责上,李鸿章替袁世凯承担了责任。
即便如此,袁世凯仍然蒙受着甲午战败罪臣的阴影,在李鸿章引咎去职后,失掉了淮系集团的提携与支持,袁世凯的政治前途仍然极其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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