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财经社 石万佳
12月27日，辉山乳业在港交所发布公告称，公司四家附属公司在香港被恒生银行告上法庭，原因是拖欠了近3000万美元的本金和利息。
公告还指出，早在12月19日，恒生银行就已经向香港高等法院提交了诉状；同日，辉山乳业在港交所公告，朱健宏和张毅林因个人原因辞任该公司独立非执行董事，以及董事会辖下各委员会的职务，并已于12月15日起生效。
至此，辉山乳业仅剩一名独立非执行董事，并已在交易所持续停牌7个多月。
董事长月初成“老赖”
12月7日，辽宁省盘山县人民法院公布，辉山乳业董事长杨凯因“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义务”，被列入全国法院失信被执行人名单；而就在去年，他还作为辽宁省首富登上过胡润百富榜。
失信被执行人即俗称的“老赖”。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将会有许多不良后果，比如在融资信贷、市场准入、资质认定等方面受到信用惩戒。
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的老赖很多，但像杨凯这样全国闻名的却凤毛麟角。这还要归功于杨凯的“花式欠债”。
据统计，辉山乳业债务危机爆发时，涉及的金融债权高达上百亿，涉及70多家债权人，包括23家银行，十多家融资租赁公司以及部分P2P、私募机构。
其中，银行债务包括民生银行的18亿和平安银行的20亿；P2P债务包括红岭创投的5000万；大连金交所、广州金交所和网金社也纷纷中枪；另外还有知名财富管理机构诺亚财富。股价断崖式下跌
3月24日，港股上市公司辉山乳业临近午盘结束时突然暴跌，跌幅最高时超过90%，截至当天中午收盘暴跌85%，从开盘的2.81港元跌至0.42港元，午后被有关部门勒令临时停牌。
至于原因，有消息称是辉山乳业大股东挪用30亿元投资房地产，资金收不回来导致资金链断裂，陷入债务危机，被银行发现。另外还涉嫌财务造假。
3月28日，辉山乳业发布了“股票不寻常下跌”的公告，否认了挪用资金等问题，但承认资金链断裂，曾向沈阳市政府求援。
据了解，辉山乳业一直以来虽热衷于四处借钱，但资金用途、投向却十分神秘。2016年12月以来，曾出现几次大股东的增持，也未提及资金来源。
事件发展进程
债务危机爆发后，辉山乳业的债主之一、诺亚财富旗下的歌斐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便向法院申请冻结辉山乳业、杨凯及其夫人和ChampHarvestLimited在香港的资产，但却遭到拒绝。
当时，辉山乳业正计划引入战略投资者进行股权重组，据媒体报道，中粮集团原本似乎有意，后来也不了了之。
据报道，在股价暴跌前一天，辽宁省有关部门曾组织召开会议，要求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不要抽贷，同时要求辉山乳业让出部分股权以获得足够资金。辽宁省金融办希望能给辉山乳业4周的时间来解决拖欠部分利息的问题，争取两周以后恢复付息能力，4周以后解决资金流动性问题，辉山乳业董事长杨凯也做了充满信心的保证。
但此后的事实告诉我们，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4月初，歌斐资产又向上海法院申请冻结辉山乳业6家子公司的资产，这次得到了通过，4月10日晚间，辉山乳业发布公告称，公司收到银行关于指控其未遵守贷款协议的信函，法庭发出冻结辉山乳业6家子公司股权的命令，公司将继续停牌。
4月底，辉山乳业的管理层大量离职，公司秘书周晓思，执行董事苏永海、郭学研，独立董事宋昆冈、顾瑞霞、徐奇鹏、简裕良等董事会成员均辞任，董事会仅剩杨凯与一致行动人葛坤，而葛坤处于“失联”状态。
6月初，辉山乳业发公告称，正联络银行及其他债权人讨论暂缓还款及债项重组。据媒体报道，重组方案为“债转股”+“置换结构化债券”+“发起新公司”，让新公司被战略投资、被并购或独立上市以保障债权人利益。
8月，据媒体报道，按照这一方案，境内外债权人的清偿率仅为14%-20%，再加上辉山乳业有135.8亿元的资金去向不明、葛坤失联、重要财务凭证及档案被隐藏等事件，大部分债权人并不同意这个重组方案。
最终清盘破产
8月之后，市场上一度失去辉山乳业的消息，或许债务双方陷入了博弈。
但最终债权人还是选择了妥协。11月1日，辉山乳业披露，一半以上中国境内的辉山乳业债权人和杨凯和其他公司的债权人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原则上支持债务重组建议。
11月16日，辉山乳业发布公告称，截至2017年3月31日的综合净负债可能达人民币105亿元，鉴于此，公司进入临时清盘，将尽可能考虑所有可供选择的方案，以保全集团资产。
12月4日，辉山乳业又公告称，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受公司债权人提出的对公司两间主要附属公司破产重整的申请，正式启动破产重整程序。
12月6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公告称，将对辽宁辉山乳业集团（沈阳）有限公司等六家企业的重整案件，采用竞争方式，择优指定一家社会中介机构（联合竞争的视为一家）作为这六家企业的管理人。
至此，辉山乳业再也不会出现在证券市场上，但那些债务，何时才能还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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