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公公做了一件事，却成了婆家的“公敌”，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帮公公做了一件事，却成了婆家的“公敌”，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文 | 且听凤吟

我，张丽娟，是县医院的护士，有一个爱我的老公，有一个可爱优秀正读大学的女儿。我的生活一直平平顺顺，无波无折。

但2年前我为公公做了一件事，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了一颗“炸雷”，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差点炸毁了我幸福安宁的生活。下面，我就细细讲来给你们听。

1

那是2年前重阳节后第三天，天还刚刚蒙蒙亮，公公就打电话来要我过去吃早餐，说有重要的事跟我商量。

我当时接了公公电话就在想，公公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前二天重阳节我和老公马明还陪了他一整天，并没有听他说有什么事呀。而马明昨天出差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想归想，但公公嘱咐的事我不能耽搁。于是，我一骨碌爬起来，三下五除二洗漱好，就打了“滴滴”向我姑姐家奔去。因为自从婆婆因肝癌去世后，公公一直住在我姑姐家。

到了姑姐家门口，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看到公公正在厨房忙活，而桌子已摆好了两大碗，一碗是我最爱的“血浆鸭”，另一碗也是我最爱的“糖醋排骨”。早餐搞得似乎太隆重了吧。不过，我爱吃。

看到我过来了，公公很高兴。一迭声地要我坐，说马上搞好了，可以吃了。

我问公公：“姐姐和姐夫呢？”公公说：“姐姐姐夫去长沙了。莫管他们。来，吃饭！”

我和公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饭，公公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夹得殷勤。

“老爸，你说有事跟我商量，是什么事呀？”我是急性子，不喜欢拖泥带水，转弯抹角，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哦。丽娟，是……是这样的，”我似乎觉得平时雷厉风行，说话爽直的公公好像有点难为情，他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嚼着，顿了顿，然后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丽娟，我想跟你玉秀大姐组建一个家庭，请你去跟你大姐先说说，看她是什么想法。”

“您跟我大姐？”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呢。丽娟。这件事我也考虑了一年。你想呀，我和你大姐知根知底，脾气性格条件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如果成了，是亲上加亲，矛盾会更少，家庭会更和谐。爸爸住在这里，虽然他们对我好，但他们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时时刻刻陪我，你和马明也不可能时时来陪伴我。我需要一个像你大姐一样善良体贴的老伴……”公公推心置腹，情真意切。

2

其实，不用公公说，我也理解他的，知道他这几年精神上的寂寞，内心里的孤独。

婆婆发病时曾留下遗言：等她去世了，要公公不要再娶，就住到马方家去跟马方两口子过。后来公公也遵照了婆婆的遗愿住到姑姐家去了。

但我知道，公公这几年在姑姐家住得并不愉快。姐夫是个很挑剔很强势的人，而我姑姐又很“惧夫”，处处看丈夫脸色行事的。这使得公公做事说话还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姐夫。

而住到我家也不妥。因为我和马明住的房子又窄，而且马明因为工作性质时不时出差，我和公公俩公媳住在一个屋里，是很别扭，很不方便的。“瓜田李下”，还是要避嫌。

其实，这几年也有热心人为公公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但不知怎么的，都没了下文。反正，说实话，我和老公都是很理解公公的，我们真心希望他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但是，跟我大姐姐？这能行么？

玉秀大姐是我亲堂姐，是我亲伯伯的大女儿。我们虽然是堂姐堂妹，但比亲姐亲妹还亲。

大姐和姐夫都是小学老师，住的地方也离我们不远，所以我们两家经常在一起聚餐，这自然而然的公公与大姐也认识，也熟悉。姐姐家的事，公公也知道一些。

去年大姐夫因病去世，公公还奉了蛮厚的礼来祭奠姐夫。

今天，公公这个冷不丁的提议倒让我想起这一年来，公公确实经常对我问起大姐的情况，如果偶尔在一起吃饭，公公对大姐更是嘘寒问暖，关照有加。

我当时只觉得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丽娟，你在想什么呢？说话呀！”公公急切地问话拉回了我思绪，我赶忙回个神来。

“老爸！这不太好吧？你是长辈，大姐是晚辈，这乱了辈分呀。再是，家里人会怎么想？别人还会说闲话的。”我实话实说。

“什么长辈晚辈的！我与你大姐又没血缘关系，她是寡妇，我是鳏夫，合理合法。家里人怎么想，我去做做思想工作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更不用理会。日子是我们自己过，只要我们过得开开心心就行。”公公不愧是当了几十年领导，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但年龄也相差二十岁呀。这太大了点吧？”我还是顾虑重重。

“二十岁不算大。杨振宁比翁帆还大了54岁呢。他们这一二十年不是处得恩爱甜蜜得很？我看只要两人情投意合，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没想到七十古来稀的公公还信口拈来了“流行语”。看来公公为这事还是“绸缪”了蛮久，是“有备”叫我来的。

最终，我还是被公公说服了，答应他去跟我大姐谈谈。之所以答应公公，我也是基于下面几点考虑：

一：自从嫁给马明，公公一直对我这个媳妇不薄，我不忍心拒绝他老人家恳切地请求。

二，这几年我看到公公虽然“吃香喝辣”，生活富足，但他精神上确实很孤独寂寞，我真心希望他真正开心起来。

三：也是我有点私心，为我大姐着想。大姐只有五十岁，我们都希望她找一个合适的。但大姐天生老实本分，如果找别人有被欺负被辜负的风险。但公公为人我是知道的，他只要选择了大姐，就会善待她的。

3

我是个急性子行动派。下了班，我就直奔大姐家，把公公的意思跟大姐说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事情竟出奇地顺利。

记得大姐听我说完后，本来消瘦苍白的脸竟泛起了红晕。

她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妹呀，如果你爸真心喜欢我，我也愿意。虽然你爸年纪大些，但他会疼人。不像你姐夫，本事没有，脾气倒大得很。这几十年，为了这个家，我忍气吞声，累死累活。现在，我也五十岁了，一辈子过了大半，余生也想为自己而活。”

大姐的态度让我心花怒放。当时我想马上打电话告诉公公这个好消息，但突然我笨脑壳又“开了窍”：我得先告诉马明一声。不然，马明会怪罪我不跟他商量，“先斩后凑”。

但当我喜滋滋打电话告诉马明时，马明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开心，他反而有点烦。他说这事有点复杂，得从长计议，他还要跟他姐姐姐夫商量。

4

给马明打了电话一会儿，我电话就刺耳地响起。刚按开接听键，姑姐尖利的噪音就炸进我耳膜：“张丽娟，你是疯了？拉皮条拉到爸爸头上来了！你是什么目的？你姐是什么目的？告诉你，我清楚得很！你们休想得逞！”

我正准备解释，电话被挂了。过了一会儿，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过不停，我打开一看，都是姑姐发来的语音。

她气势汹汹，骂我不安好心，明知道她妈妈的遗愿，可我还要与死了的妈妈作对。我说妈妈得癌去世我也悲痛，但那是无可奈何的事。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活着。

爸爸七十岁了，他想找个老伴，我们就成全他，只要他自己喜欢。可姑姐根本听不进去，一直骂我，骂我大姐想钱想疯了，就是看中他爸的钱和房子，所以年轻男人不嫁，偏要嫁七十岁的老头子云云。

见姑姐那么激动，像疯了一样，我不堪其忧，只好拉黑了她。

第二天早晨，我刚到科室，马明的大姨小姨就来了。她们阴沉着脸喊我出去，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一顿。

小姨和我感情一向很好，可这次，她绷着脸训我：“丽娟，你是傻呀！你爸百年以后钱和房子不都是你和你姐的，你何必要给你找个后母来瓜分钱财呢？而且，你爸在病床前答应你妈不会再娶的，这不是出尔反尔么？你不要这么做，不然我跟你绝交！”

晚上八点，马明出差回来了。他到家黑着脸，要我和他一起去姑姐家。

我和马明到了姑姐家一看：哇，一屋子的人：有大姨大姨夫小姨小姨夫，舅舅舅妈，还有一些堂姨堂舅，反正都是婆婆娘家的亲戚，济济一堂，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而公公木然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默然无语。

见我进来，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我。这些亲戚看我的眼光有鄙视，有嘲笑，有怀疑，有愤怒。

我就知道，凭姑姐那心思那嘴皮，她肯定已在所有亲戚面前把我想促成公公与我大姐的事说得是多么的不堪，是多么的“司马昭之心”。

但我百口莫辩，我也不想辩。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不管我如何“辩”，他们不会相信我，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认为”的。

那晚，任凭各位亲戚说得唾沫横飞，“义愤填膺”，我和公公都沉默无言，马明也坐在一边玩手机，不发一语。

最后，姑姐来了个总结发言：“爸爸，丽娟，亲人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我们绝对反对你们这样做。

理由是，一：妈妈的遗愿不能违背。二：和媳妇的姐姐搞对象，违背伦常，有伤风化，遭人耻笑。

希望爸爸和丽娟听进去，再不要有这样可笑的念头，不要引起家庭不和，不要让人看笑话。

我心里冷笑，姑姐真是“戏精”，当着大家的面说得多冠冕堂皇，可在我手机里却骂得那么不堪入耳，句句不离钱。她作为女儿，知道父亲真正需要什么吗？

其实，这么多年，我算看透了她，“钱”才是她最在乎的。

公公住到她家后，她不但要控制公公的钱，还要控制公公的思想与感情，要公公“爱她所爱，恨她所恨”她才高兴。

5

那天晚上从姑姐家回来，马明也怪我太草率太冲动，犯了众怒。我当时也有点烦，就怼马明：“我问心无愧！而且是你爸求着我去的！也是你先告诉你姐的！”

过了几天，公公又来到我家，跟我和马明长谈了一次。他说，他这个年纪了，活一天就赚了一天，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活得开心一点，不留遗憾。

他不想放弃我大姐，让我们支持他。我和马明一直懂爸爸的，所以我们也表示全力支持他。公公满意地走了。

不久后的一个双休日，读大学的女儿回来了。于是，趁这个机会，公公在最大的酒店定了一个包厢，请我一家和我大姐吃饭。

为表诚意，公公还买了一根项链，一个金镯子，准备向我大姐求婚。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姑姐和姐夫他们的。

当我们正吃的欢谈得也欢时，包厢的门突然“呯”地一声被推开了，呼啦啦进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姑姐怒目圆瞪着我，她彻底撕下了文雅的伪装，指着我大姐破口大骂，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我大姐吓得全身颤抖，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姑姐太嚣张，大姐被欺辱，让我怒火攻心，忍无可忍。我把筷子一扔，站起来冲到姑姐面前推了她一把，并嘶声大吼：“马方，不要欺人太甚。婚姻恋爱自由，任何人不能干涉。老年人也一样！你不要像泼妇一样在这里骂人！”

这下，却捅了马蜂窝。跟姑姐一起进来的姨们舅们都叫嚣着，推搡着向我和大姐围拢来。包厢里一片混乱，不断有碗碟碎裂的声音。

我头昏脑涨，几欲昏倒。突然，我看到我女儿朝我飞奔过来，再然后，猝不及防间，她脚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砰”地一声，女儿后脑勺狠狠地砸到了桌腿上，一瞬间，鲜血从女儿头发里不断涌出……

“珍珍！”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拼命去抱女儿。在大家手忙脚乱地打“120”，去抬女儿时，又听到马明大叫一声“爸爸”，紧接着我看到公公痛苦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紧闭，满脸大汗……

“120”车很快来了，大家七手八脚把女儿和公公抬上了救护车，我魂飞魄散，行尸走肉一样被人拉上了救护车……

进了医院，我稍微恢复了神智。我跟随女儿的担架进了急诊科手术间，马明跟着公公的担架去了重症抢救室……

幸亏老天眷顾！谢天谢地！女儿只是头皮裂伤，没有实质性的脑损伤。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幸亏公公被及时送去了医院，才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因为医师说公公当时是气急攻心诱发了“心梗”。“心肌梗塞”是万分凶险的病呀！幸亏上天“保佑”！“命悬一线”的公公才会平安无事呀！如果公公有事，那我就是“罪魁恶首”！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活在后悔里！

6

七天后，女儿伤口拆了线回了学校，公公在医院调养了十来天又回到了姑姐家，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和老公还是时不时去姑姐家看望陪伴公公。

不同的是，公公再也没问我大姐的事，他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我们一家人也心照不宣地从未提过这件事，好像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而大姐从那天起再也没有来过我家，有什么事只在微信电话里跟我聊聊，半年后，大姐找了个退休医师搭伙过日子。

我想，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吧！

但是，无数次午夜梦回，脑海里萦绕的都是女儿惨白的脸，后脑勺不断涌出的鲜血，还有公公瘫坐在椅子上，不断痛苦呻吟满头大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