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孔子?我们被误导了千年

这才是孔子?我们被误导了千年
2018年10月31日 01:33 徽都天空

文/一竿冷

今天是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万世师表、素王……孔子的诞辰,很为不敬的是,大半天以来我并没有注意这个特别的日子,还是身边的同事两次提醒我,大概是在头条奇趣百度的震惊吓尿洪流中意外刷到了一两条“孔子诞辰”这样的清流,于是好心地跑来调侃一下我这个一半大师一半神棍的儒家弟子。说起来,直到动笔写这篇文章,我才想起来要考证一下今天到底是不是孔老先生诞辰,万一这篇文章的来头都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往大了去是愧对几代先师,往小了说是“大师”名头不保贻笑百来号看官老爷,不可不小心谨慎呐。

做了小半辈子学生,让我一二三四地说道说道老师都做了这啥还真不习惯,况且年龄越大越有一种对“屁大点事都要讲道理”的强烈厌恶,所以今天我还是老老实实做学生,不过当然不是请个好为人师的老先生在我面前神神叨叨地议论先师生平种种,战战兢兢一字不漏地记下来然后给大家分享我的学习笔记,而是通过读几则史料,站在孔门弟子中最刺最皮的那位的角度上,恭闻老师的教诲。不论如何,先师在上,保佑我顺利地写下这篇文章吧!

相遇时,两人都是意气风发的年龄,一个是流离数载镀了些没什么用的金,空有一个贵胄之后的名头和满腹不知何处学来的知识,初试民办学校小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一个是好勇尚武膂力过人,奇装异服中透出乡土气时尚,收罗一帮小弟靠保护费混日子的……小混混,两人的相遇,也不如八拜之交的一个个故事那样壮阔感人,而是一次命运的……踢馆。

子路少孔子九岁。那日,孔子经堂讲学,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勉强吃得发育不良满头“洗剪吹”气息的杀马特手持钢管腰别西瓜刀……咳咳,一条身形精壮满头插着鸡毛手持长剑腰间挂着猪皮剑鞘放荡不羁的少年侠士,一脚把门踹将开来,三两步奔上讲台,便要与孔子探讨保护费几何……咳咳咳咳,最近嗓子不好……探讨人生价值何在的问题,这一问不要紧,却引出了一个几千年表面上来争执不下实际却洗白了多少闲人懒汉养活了多少小编砖家的议题:读书到底有没有用。

孔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子路:“靠自己手上的长剑打下一片天地,经营好自己的地盘,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我还……”

孔子:“行了行了行了,谁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老夫提点你呢,你小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若稍加栽培,啧啧,前途不可限量啊,来来来我这有一本……”

子路:“……”

在自己地盘上张罗门面还敢跟自己讲道理的,子路倒是头一回见,不过这也不怪他没见识,一方面,孔子之前,民间根本没有教书先生,学府为官家垄断,老师均为“吏师”,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培养官二代的,子路这样的市井之徒根本没机会接触;另一方面,孔子跟一个手里有家伙的小混混打交道仍然不失了底气,还真不是靠得所谓的一身正气,而是确实有恃无恐:据可考的史料,孔子祖上是武将世家,而且还是一人之力能扛起城门的那种,虽然孔子有没有继承家学没有具体说明,但很多材料都表明,孔子很可能是个练家子。

也许是被孔子镇住了也许是第一次被人夸天赋异禀,子路竟然也讲起道理来了:“哎呀这个……先生啊,你说我有天赋,我也确实有点天赋,你看看南面窗户外边的竹子,把它砍下来,也不用再怎么加工,我就能用它射穿牛皮!”孔子笑道:“那如果在上面装上箭簇和箭羽,那你还不得上天?”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

子路入孔门,这一入就是四十多年……

对于孔门三千弟子来说,孔子就是老师,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行之在前,忽焉在后的万仞宫墙,但对于子路来说,这个只比自己大九岁的人就是这个世道中唯一的明白人,是个能够完全信任的大哥,是个可以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于是一生尚武的义士用自己的一生演绎了对此生不二挚友的言听计从与言无不尽:在子路面前,孔子可以开“前言戏耳”的玩笑,可以气急败坏地赌咒“天丧余, 天丧余”,可以做“南方之强於?北方之强於?抑尔强於”的促膝长谈,可以调侃“若由也,则不得其死然”……

然而子路真的“不得其死”了……

时卫国乱,卫灵公卒,其子蒉聩与孙辄争位父子相残,子路时任卫国采邑长官,最终辄斗败出逃,蒉聩与乱臣孔悝登台相庆,子路质问新君何用乱臣,以烧台相胁,蒉聩惧,遣二将斗子路,子路冠带断,言“君子死而冠不免”,正冠赴死,子路死后,新君庄公命人将其尸剁为肉酱。

孔子听子路弟子羔传讯卫国内乱,急叹“由死矣”,听闻子路被剁成肉酱,弃家中所有肉酱。时孔子七十岁,子路六十一岁。

“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或许对于先师来说,结识子路是一生之幸吧,从少年意气到满头华发,再也没有第二个“不悦”的子路,勇冠三军的子路,一人之言重于一国之交的子路,一起“乘桴浮于海”的子路,“食其食者不避其难”的子路!

两年后,孔子也去世了,两人相识相知一生,却均无缘送彼此走完最后一程,先师一生,鲁国历任四代国君,不可谓不长寿,长寿却意味着更多的生死别离,孔鲤的切肤之痛,颜渊的恨世之伤,子路的悲喜难断,死生之大面前,鬼神之论何其无力。

明明是纪念先师诞辰,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却难以强作欢颜,明明平日侃侃而谈提笔成文,此刻却不知所云,其实方才写下题目,就知道自己又会变成那个笨嘴笨舌的学生,但仍然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笨模样,换取一次不耐烦很久的老师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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