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初恋考上了大学,同年我参军入伍,35年后初恋却找上了门

1978年初恋考上了大学,同年我参军入伍,35年后初恋却找上了门
2025年01月07日 09:30 青林夜听

"秀芝,我不能送你去北京了。"我站在李秀芝家的矮墙外,手里攥着征兵表,嗓子眼儿发干。

那是1978年的盛夏,知了在树上嘶哑地叫着,村口的老槐树在烈日下耷拉着脑袋。

"你等着,我这就出来。"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还是那么清脆,听得我心里一阵发慌。

从小到大,村里人都说我跟秀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不是嘛,打小一起上学,她爱看书,我就专门给她去公社的图书室借书;我贪玩,她就逮着我补习功课。

高中三年,我俩一直同桌。我偷偷把攒了好久的五毛钱买了根新铅笔给她,她就把自己省下的半块月饼塞给我。好像从那会儿起,我就知道这辈子非她不可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秀芝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我连个专科都没挨着边。妈整天唉声叹气,说我没出息,我就躲在地里薅草,连饭都不想回家吃。

秀芝从院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崭新的蓝皮日记本。她穿着件碎花布衫,头发扎成一条粗麻花辫,脸上还带着刚洗过脸的水珠。

"这是干啥?"我看着她手里的本子。

"给你写日记用的啊,当兵了也得坚持学习。"她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我爸说了,参军是好事,能锻炼人。"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前两天弟弟突发肾病,医生说得长期治疗,一个疗程就得两百多。爹妈在砖厂打工,一个月才挣八十来块,哪来那么多钱?

看到征兵公告说每月能领二十几块津贴,我二话没说就按了手印。可这事还没敢跟秀芝说,她还等着我送她去北京报到呢。

"你说过要送我去北京的。"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手指绞着衣角。

"对不起,弟弟病了..."我话没说完,她就摆摆手:"我知道,婶子都跟我说了。"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村口的小河边。夏夜的蛐蛐叫个不停,萤火虫在稻田间飞来飞去,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

秀芝给我讲她的理想,说要像她爸一样当个好老师,教书育人。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我听着听着,心里就有了主意:"等我转业了,说不定能跟你一起教书。"

"你可真敢想。"她笑了,抹了把眼睛,"那我等你。"

火车站的月台上,她塞给我一个布包:"这是我给你织的毛巾,你要记得每天用。"我打开看,是条蓝白相间的毛巾,针脚细密整齐。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把毛巾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争口气。

部队里,我遇到了安徽知青张德明。这小子性格开朗,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每次训练,他都咬牙坚持,从不喊苦。

"老李,又收到信啦?"他最爱打趣我看信时傻乎乎的样子,"你那相好的又说啥了?"

那会儿,秀芝还经常给我写信。她说在学校学得挺好,就是想家,想吃咱们村的煎饼果子。她说准备毕业后去西部山区支教,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

我写回信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去找你。她回信说,你才要注意,别把自己累着了。

可好景不长,1979年那个寒冬,德明在训练中突然晕倒了。医生说必须马上动手术,费用得三千多。

他家里东拼西凑才凑了一千,我想起弟弟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就把存的钱都给了他。

"你是不是傻?这可是你的转业费!"他躺在病床上直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钱能再挣,人要是没了可就真没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在想秀芝会不会理解我的选择。

手术很成功,德明整天念叨要报答我。我烦了,说:"要报答就赶紧好起来,陪我回老家教书。"

他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咱们一起办个学校,专门收那些考不起书的孩子。"

这期间,秀芝的信越来越少。最后一封信里,她说去了甘肃偏远山区,那边可能收不到信。我写了好几封信,都石沉大海。

1980年底,我和德明一起转业回了老家。看着村里的孩子还在破旧的教室里上课,我们一合计,决定办个学校。

东借西凑了一些钱,在村边租了几间破屋子。屋顶漏雨,墙上全是裂缝,我们自己动手修了整整一个月。

开学第一天,来了12个学生。德明教数学,我教语文。桌椅都是找村里老木匠帮忙钉的,歪歪扭扭的,可孩子们都说好。

慢慢的,学校有了起色。我成了家,娶了隔壁村的姑娘。她知道我的过去,从不计较。德明也找到了对象,是县医院的护士,当初就是她照顾的他。

弟弟考上了医学院,说要当医生回报社会。爹妈虽然还在砖厂干活,但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日子一年年过去,我们的学校成了县里的示范学校。2013年秋天,教育部要来检查。

那天早上,我正在批改作业,德明慌慌张张跑进来:"老李,你快出来!"

我抬头一看,在初秋的阳光下,那道熟悉的身影让我愣住了。三十五年了,秀芝的眼神依然那么清亮,只是两鬓添了白发。

她笑着说:"听说这是你们办的学校,我特意申请来看看。"

原来这些年,她在甘肃一待就是十年,后来调回北京,做了教育部的专家。她说,自己一直惦记着这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就来了。

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学校的小花园里。德明说要扩大学校规模,专门招收贫困地区的学生。秀芝说她可以帮忙申请专项资金,还说要把我们的办学经验推广出去。

我望着满天繁星,忽然明白了。青春的列车虽然驶过了,但我们选择的站台,恰恰是理想开始的地方。

德明送秀芝回宾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久。秋虫的鸣叫声,和那年夏天的蛐蛐声重合在一起。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已经泛黄的小本子,那是秀芝当年送我的日记本,我一直带在身边。翻开第一页,她秀气的字迹依然清晰:"亲爱的战友,愿你不负青春,不负韶华。"

本子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们高中毕业时的合影。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青春的列车会把我们带向何方,但我们都信守了自己的诺言,用坚持和付出,实现了当初的梦想。

这三十五年,我们都没有辜负那年夏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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